一阵尿意促使他慎重地站了起来,对面的女人没忍住,喷出几声轻笑。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满脸尴尬的小司机一眼,简慈挥挥手腕,
“你……你去吧,去吧。”
小司机无奈地急急点头,第三次朝洗手间方向奔去。经过服务区那群女服务生时,他终于没好气地斜了她们一眼,叫那几个嚣张了老半天的女人倏地刹住了表情。
她们这都第几次守在这儿笑他来着?还成章回体了丫?
这酒吧是要垮了还是怎么着?员工都闲着不干事儿、净跑来数他去了几次厕所了?!
一个个笑得牙龈外露,张着嘴就能叫人看见智齿!到底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大世面……对客人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活该让简慈骂是“女妖精”媲!
哼!
小司机愤恨地想,又愤恨地一掌推开洗手间大门,急冲冲扯开皮带头……
将一肚子水放出去之后,体内郁积的怒气也跟着发泄了一些。
这可不能怨他肾不好啊!
就俩人,一个小时之内喝掉两壶水果茶,喝论喝水也算是海量了。偏偏在此期间,他被对面的“女菩萨”不停问问题,导致他情绪莫明紧张,这一紧张就不自觉提着茶杯往口里倒……是以,这两壶茶中的四分之三,其实都叫他一个人喝了。这情况换了谁不去三次厕所呀?!
话说回来,那女菩萨的问题也着实透露着奇怪,都是有关沈总的。可她不就是沈总的女朋友或地下情人吗?难道还没他这个通通才见过沈总四次的青瓷T省分公司司机了解沈总?
心里很是纳闷,却也不敢问及,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沈总捧在心上的人。故而,除了知无不言、尿意不尽之外,再不敢有其他唐突和半分逾矩。
其实他还存着私心呢……若是让这女菩萨问爽了,请动她提前回W市的成功机率应该就大得多!
这么想着,小司机停在洗手间门口,掏出手机,将那条没写完就给误发给沈总的短信进行重编后再发.
此刻望着手机屏幕的简慈眸光闪了闪。
手机里是他才发来的信息——
“沈临风一直在等简慈给他来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从飞机降落在W市的第一分钟开始,一直等到刚才。沈临风想告诉简慈:他想她了;还想问问她:有没有一点点想过沈临风?”
简慈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却仍是没有忽略他刻意的敏感。短信中他一直强调“沈临风”而不是“我”,是在提示她,不要把他想成“沈临风”之外的人……
她苦笑。扬起纤纤素指回复,字里行间却是刻意绕开那两个名字,
“我想你。都快想成单眼皮了。”
话是玩笑话,表的情却是真的。她哪里是不想他?她只是太急于找到与他“相认”的渠道!
当她知道他把这小司机留在青溪供她“使唤”以后,第一时间就拉着小司机来到酒吧,眼巴巴地想要从他那里了解一些“青瓷总裁沈临风”这几年间的事情,是以完全将短信、电话等一干事情忘作了浮云。
只是这小司机貌似知道得也不多。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所在的青瓷H省分公司成立不过一年左右,他根本没见过几次沈总的面。有关沈总的消息,他大多是从上司那里碎碎地听到的。
……
一个小时的“逼问”下来,所获取的信息事实上与沈临风私人的情况没多大关系。到了后来,基本上成了小司机对“沈总”抒发个人崇.拜的时间……
然而即便是这样,简慈也一样愿意一字不落地听下去。她相信:只要消息是有关于那个人的,累积得多了,总能发现些什么。还有一点就是:听着别人说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何优秀、如何强大,内心那种喜悦是不言自明的,对于这种愉快,她永远不会厌倦.
小司机落座,见女菩萨正在发呆,呆得连他回了座都不知道。
他想这女菩萨大概终于“盘问”得累了吧。这是个好迹象,他马上轻声道:
“简小姐?累了吗?我送您回水阁休息吧?”
简慈回神,莞尔一笑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不过很不好意思,我抓着你问了这么半天,都还不知道你住哪里?”
小司机回答:
“就在镇上的宾馆。几天前沈总和我刚刚来青溪的时候,就落脚在那家宾馆。”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乐的事,嘿嘿一笑,“那天我们刚入住没多久,沈总就一个电话让我把他的行李给送到您那儿去了,同时还放了我的假。宾馆那两间房,办入住手续还不到半天就又退了,人家服务员纳闷老半天,还问我们是不是把他们当了钟点房点了呢……”
简慈听他堂而皇之地打描述“沈总让我把他的行李给送到您那儿去了”的时候不禁脸红,抿抿唇,低头把玩手机。
小司机看她这幅模样,趁热打铁地试探道:
“说真话,我之前见过沈总三次,他都是傲然冷峻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可是自从沈总见到简小姐以后,那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呐……您知道吗?他还开我玩笑呢!我之前都不知道他会开玩笑的!”
“唔……想说什么呢?”
简慈挠了挠鼻梁,望着小司机坦然地笑。那清清浅浅的几个字却一时叫他为了难……暗里掐了自己一把,恨自己铺垫铺得太长!直接讲主题不好吗?!
他心一横,沉了口气,虔诚地冲简慈合掌作揖,
“但望女菩萨即日起程东渡,以菩提之光渡我沈总安宁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