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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了他的话回头问道:“那如果我一定要带呢?”
燕风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我是一国之皇,你是一国之母,你让百姓怎么想你?如果他们为此伤害你,你让我怎么办?媲”
无忧听他最后一句话有些无奈,气消了一些,站在原地看着燕风飏,突然有些疲惫丫。
燕风飏没错,站在世俗的百姓面前,面对自己不懂的东西害怕的确是很正常的,燕风飏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就拿刚才船上的事来说,饶勇他们见到她驱使血婴反噬了阮竟的血都惊恐地看着她,那么那些百姓大臣,要是知道自己的皇后竟然是这样会驱使血婴的巫师,又会怎么看她呢!……还会不会相信燕风飏?
燕风飏站起身,向她走过来,他的脸色有些黯然:“忧忧,我不需要你有多强,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和孩子,这些事让诸刚,乌先他们去做就行了,他们不行,还有其他异人,我会想方设法找人来做。你只要做你的皇后就行!呆在我身边,让我爱你……照顾你们……”
无忧没等他走近自己就说道:“别说了,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彼此是否适合吧!你休息吧,我换个房间休息,我们在一起谁也休息不好!”
她说完径直推门走了出去,后面燕风飏急得大叫:“忧忧……”
“照顾你们皇上!”无忧对在门外的金喜、木喜交待了一声就拔脚跑下楼。
楼上噼里啪啦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中间伴着燕风飏的吼声,无忧顿足站了一下,跑开了。
燕风飏砸完东西,才在金喜、木喜的劝说下躺下休息。金喜、木喜出去找了一圈,没见无忧,派了侍卫出去找,也没人见无忧。
一直到天亮无忧都没回来,燕风飏不知道,这才是开始,午膳、晚膳无忧都没回来,到天黑无忧也不见。
燕风飏急了,扯去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条,借助微弱的视线要出去找无忧,被诸刚,杨奇他们劝住了。
杨奇比较了解无忧,劝道:“丫头可能是一时不想见你才躲着你,你就让她冷静一下吧,等她想通了自己会出现的。她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这里这么多人等着她,她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诸刚和乌先了解了他们吵架的缘由后,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燕风飏的立场,他的要求没错,一国的皇后做这些事的确不像话。
可是站在秘术界的立场,特别是了解无忧来历的诸刚来说,他知道有些事是无忧的使命,她就是为此而生的,要让她放弃这个身份,无疑等同让她死一样……
而且,放弃血婴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血婴难养就在于它的忠诚。一个巫师饲养一个血婴耗费的不止是心力和血,还有自己的生命。阮竟被无忧夺了血婴,后果是被血婴反噬吸干了血。
无忧是用血婴母体的血收养了这对血婴,换言之她就是这对血婴的母亲。
母亲要放弃血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合适的,可以让血婴投胎转世的方法,才能让血婴消除冤气心甘情愿的离开。另一种就是‘杀’了血婴,血婴本来就是死胎,一种靠精气‘活着’的魂灵。
他们和供养人有心灵感应,所以才能很好地为供养人驱使。这从另一方面来说,血婴也能很敏感地感觉出供养人的喜怒哀乐和‘杀气’,要是供养人存了杀他们的心,这些血婴很可能没等供养人下手就先反噬,结果就是和阮竟一样的下场,被血婴吸干了血。
这样供养者死了,血婴失去供养者的血也会跟着慢慢枯萎,可以说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方法。
诸刚不知道该不该和燕风飏说这些事,看他烦恼的样子,觉得还是说比较好,免得燕风飏不知道严重性,下次当了血婴的面又冒出让无忧放弃血婴的想法,累无忧受害。
燕风飏听完傻眼了:“这么严重?那如果找不到让他们投胎转世的方法,他们不是要一辈子跟着无忧了?”
乌先安慰道:“其实皇上不必这么紧张,阮竟养血婴是为了帮自己杀人,公主又不需要血婴帮自己杀人。平时根本没机会让血婴出现,只要隐秘一点,大家口紧些,不会有人知道公主带血婴的。我们以后多注意一点,帮这两个血婴找到投胎的方法,最终会让他们离开公主的!”
燕风飏苦恼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担心被人知道无忧带血婴,我是不想让血婴吸她的血。她身体平时就不好,现在又怀了孕,我是怕她受不了……她这丫头性子犟,有话也不和我说清楚,就这样跑了算怎么回事。她如果告诉我放弃血婴会伤害她,我也不会反对,她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不相信我把她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啊!”
杨奇呵呵笑道:“怎么会呢!公主不会这样想的,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放心吧,不用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燕风飏颓然地捂脸,有些悲哀地说:“杨大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有时我想,我和她,如果不是我主动……我强迫她,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我不怕告诉你……我对女人从来没有向对她一样紧张过。忧忧……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我不紧紧抓住她,她就会像风一样吹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有时……我真的觉得很累……很想停下来等她靠近,可是我不敢停,我怕停下了,她就没了……”
杨奇看他颓废的样子,不由动容,在他心目中,燕风飏是很自信很霸道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没有自信。
想想无忧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杨奇庆幸遇到她的不是自己,否则他也会和燕风飏一样惶恐的。
屋子外面,无忧站在角落,听到燕风飏和杨奇的对话,她的神色黯然,一手模着自己腕上燕风飏套上的手镯,一边低声呢喃:“累了吗?的确……让你追了这么久,你的确会累的!我不是无心……我也感动!只是风飏……这次我就算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组建一个家,也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否则,不但你、我会没有家……许许多多的人也会没有家……”
以前她就说自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是事情和人一步步将自己推到了这个高台上,现在她就算想下来也身不由己了。这时代她不是只认识燕风飏,她还有纤云、弄巧,诸刚,巫莫寒等等亲人要去守护,他们都是她的牵挂啊,她怎么舍得看他们一个个无家可归或者死亡呢!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一个……如果非要漠视你的感情才能换来你们全部人的生……那就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
无忧转身,在雨中漠然离去。
如果爱让你太累,那就恨吧!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补偿你的!
纤云,弄巧站在门口,偶然往屋外一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雨中,两人还以为错觉,揉了揉眼睛,再看,除了雨只有雨,哪有人影。
燕风飏也抬头看向窗外,那不会停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看着雨茫然若失,有种预感,无忧这次是存心不想见自己了!
除非……这场雨停了!
这场雨会停吗?
燕风飏忧心地看着,许久,想起什么似地叫道:“乌大师,魏晨呢?”
乌先被他一提醒,才想起好久没见魏晨了,转身让人去找魏晨,结果发现不但魏晨不见了,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的王孙迟也不见了,王孙迟的几个弟子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燕风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招来饶勇、晁瑞,让他们四处去搜,一定要找到王孙迟和魏晨,他有种预感,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无忧。
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好消息报回来,这几人就像空气消失在雨中一样,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杨奇动用了巫门的人去找,也没消息。而金门的人也如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风飏气急,知道无忧没用巫门的人,却用了金门的人就是想隐匿自己的行踪。
“给我立刻联系巫莫寒……我要金门的令牌!”燕风飏对杨奇下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