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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纤呆呆地看着火堆,似乎没听到无忧的话,喃喃地念道:“你不知道你烧了什么……你如果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无忧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烧的是什么,我不会后悔的。该后悔的是你,项纤,你们家族是个可悲的家族,当年颛孙皇后的悲剧几百年来没给你们带来警醒,反而让你们执着在这个梦中,你们就没一个人想过回头吗?看看现在……你们家族是昌盛了?还是灭亡呢?几百年的梦也该醒了吧!媲”
乌先想到自己的家族,再联想到颛孙家族,不由嘘嘘,乌家的梦在聚龙阵反噬时已经醒了,如果继续下去,也许也会像颛孙家,害得自己族人最终也会是全族灭亡的结局丫。
项纤对无忧的忠言却丝毫听不进去,眼看着铁盒子变成一堆灰烬,她狰狞地对无忧咆哮道:“不……我只是功亏一篑,如果你死了,我会做皇后的,我会让颛孙家在我手中强大起来,让天下的人都成为我的子民,让郑国的百姓为他们昔日的愚蠢付出代价……我一定会成功的!”
“蠢不可及!”燕风飏冷哼一声,不想再听这女子歇斯底里的狂叫,招呼无忧离开。
无忧侧身让众人先走,说:“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和项纤说,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燕风飏就让众人先出去,自己留下来等无忧。
无忧看看他,说:“你也出去吧,我和项纤说的你最好别听!”
燕风飏见她坚持,就走了出去。
项纤冷笑着看她,问道:“现在后悔了?想知道铁盒子的秘密吗?求我啊……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满足你的!”
无忧淡淡一笑,说:“项纤,该求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该求我……铁盒子的秘密我比你清楚!可惜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项纤冷笑道:“你别说大话,这铁盒子是我们颛孙家的宝物,你怎么可能会比我清楚它的秘密呢!”
无忧反问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烧了它呢?人对未知的宝物都有好奇之心,难道我就没有吗?项纤,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太知道它的用处了,所以我才会烧了它!”
项纤有些狐疑,被无忧认真的样子惊住了,半响才问道:“那你说,它有什么用处?”
无忧摇头道:“郑国的瘟疫不是颛孙皇后的诅咒,只是这铁盒子在作怪对不?项纤,你的知识可能听不懂我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你详细解释,因为你已经用不到了!我只想告诉你,这上面的微生物不是你和你们颛孙家所能掌控的,你只知道它能让伤口愈合加快,可是你不知道它带来的坏处更多,这种微生物的生长方式就算在未来几千年后用精密的仪器都无法检测出来,又怎么能为你所用呢!所以,为了不让郑国的惨剧重演,我才烧了它”!
无忧没告诉项纤,这铁盒子不止一个,在现代发掘古墓时,她的同事也曾经挖掘到一个,那次参加挖掘古墓的人一年后相继死亡,当时那古墓被誉为死亡之墓,这些考古学者都被传为是受了诅咒而死。
从古墓里挖掘出来的东西被放在了博物馆里,无忧去看过,对这个铁盒子印象很深,因为她在母亲老宅的资料中发现了关于这个盒子的记载。
这些记载是以前巫门的掌门留下的,那掌门称这盒子是不可思议之物,说它是‘活’的,有思想,有神奇的魔力,能毁灭一个国家。
无忧对这铁盒发生了兴趣,借口研究课题,把这铁盒子借出去找人做了金属探测,结果证明这盒子不属于任何金属。
她后来又找了学生物的同学帮着分析,那同学只给了她一个答案,说这盒子已经‘死’了,她只能看到一堆不再运动的细胞尸体,至于这些细胞是属于什么的,她说现代已知的研究都无法做出解释,只是推测这些细胞能大量地快速繁殖。
无忧把巫门掌门的推测告诉了这个同学,询问这种细胞有没有可能是什么病菌,从而能大规模地毁灭一个国家,这同学举双手赞成这种观点。
并以前几年发生过的**为例子,证明病菌在医疗发达的现代都能引起恐慌,古代那种落后闭塞的环境下如果发生这样流行性的病毒蔓延,那就是灭亡性的灾难了。
无忧后来研究过很多资料,广到埃及法老的古墓,都能找到病菌的蛛丝马迹,虽然不懂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却也知道浩瀚的宇宙不是什么东西都有解释的。
在现代都无法解释的微生物,到古代的话就更无法解释了,她没有把握的事,又怎么可能容许项纤得到呢!当年颛孙皇后的疯狂,她可不想在项纤身上重现一次。
“项纤,你的脸就是被铁盒子毁了吧?我很佩服你用自己做实验的勇气!我就再和你说几句吧!……长生不老用理论来说是可以实现的,过程很复杂,用简单的话和你说就是你长头的速度要大于你掉头的速度,像你说的那种需要时间,在理论上就是不成立的。因为你新的细胞还没生长出来,就被旧的细胞吞噬了,这样你可能还没长出头就被这些细胞组装成了别的怪物……”
无忧同情地看看她,说:“你上次眼睛看不见也是受这些小细胞影响的吧!它们没把你全吃了算你幸运……但是时间长了,你总是会受影响的!”
项纤听得糊里糊涂,瞪着无忧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细胞,铁盒子怎么会吃人?你脑筋有问题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忧失笑,摇了摇头,项纤和巫门早先的掌门差距太大了,她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懂,还能指望她理解为什么要烧了铁盒子吗?
“听不懂就算了!”
无忧放弃了,深深看了项纤一眼,说:“颛孙到你就完了,颛孙项纤,你要施予我的火刑,看来只能你自己享受了!”
她说完不再看项纤,走了出去。
燕风飏站在外面,看到她出来就迎了上来,说道:“项强已经找到了,和他母亲都死了,嵎平刚才来报告,说他们是自杀的,死状很惨,我已经让嵎平去将他们好好安葬了,你就不用去看了!”
无忧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怎么自杀的?”
燕风飏迟疑了一下,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头:“据说是项强一刀砍了他母亲的头,随后又自己砍了自己的头,据一个侍候他母亲的下人说,项强还叫着什么砍了就不痛了的胡话……”
无忧想了想,叫来饶勇,让他去看看项强和他母亲的尸体,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的猜测一样。
饶勇去了大半天,回来禀告,项强和他母亲的脸都和项纤一样黝黑,而且凸凹不平,饶勇还让人扒了他们的衣服检查,发现他们身上都是一样凸凹不平。
项强还好一点,他母亲身上都溃烂了,掀开包裹的头巾,下面头发一丝不剩,都能见到头骨了。
饶勇按照无忧的吩咐,让郑嵎平将人原地火焚,连房子都烧了。
无忧没去见项纤,只是派纤云去和她说了一声项强母子的死,把饶勇描述的话全转述给项纤听。
纤云回来说项纤呆了半天才哭出了声,哭了半天让纤云给自己找面镜子再找些脂粉,说自己就算死也不要以这样的面孔死去。
纤云没满足她的希望,说她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就以这副面孔下地狱去,来世也好谨记,别再走错路了!
无忧一直没弄清楚项纤和项强是不是真的兄妹,又或者他们都是颛孙氏的族人,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她印象里的项强一直是那憨厚的男子,他或者走错了路,也不是他的本意,要怪就怪项纤,怪颛孙家的前人吧,是他们留下了这个诱惑,才让自己的族人一辈一辈前仆后继地迷恋于此……
项纤三日后经过宗人府的公开审理,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被判火刑,这是居于她身上的病菌特殊的刑罚。
在施刑前,无忧让人送了毒药给她,免予她受活生生被烧死的痛苦。
项纤拒绝了,怀了一种谁也不知道的心情走上了火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