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魂也很想知道道:“你说。”
梦天楠等到平静了些才道:“你既然记得自己中的是炽焰刀,那么你也应该记得这种内伤要怎么治。”
荆楚魂当然记得他并不傻,他从梦天楠酒肉和尚表情中已经看出了端倪,仔细回想昨夜,蒙蒙中似乎有个冰冷的躯体缠绕着自己,而他由内到外的火气都全部宣泄给了那副冰冷的躯体,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甚至像平常人一样,做梦起来都已经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梦。他一惊之下站了起来,浑身冷汗往下流,失声道:“她不是,用她自己救了我?”他的声音打颤,很怀疑的语气,似乎极力需要一个解释。
梦天楠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是她救了你,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嘴唇都烧的裂开,身体像火炉一样,如果再不找至阴之物缓解你的炽焰刀,要是新伤旧伤一起发作,世上恐怕就再没有荆楚魂这个人了。”
酒肉和尚叹道:“我们也曾今寻找过,千年人参,天山冰水,都对你一点反映都没有,所以任姑娘才会牺牲自己,哎,也怪我们没有,否则任姑娘怎么会受这份罪过,以她大小姐的身份,都能对一个人这样。”
荆楚魂恍然若失,摇头怔怔的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份情谊又让我怎么还。”
梦天楠动声道:“你不需要还,你只要把握住这份感情,对她就是最好的补偿。不要在犹豫了你需要新的生活,真正的生活。”一个人流浪久了,心也会非常的累,而真正的生活就应该是像司徒南那样,和梅素素一起过着两个人的生活。
荆楚魂说不出话来了。
梦天楠皱眉道:“你还在犹豫?”
荆楚魂苦笑道:“我怎么可能还会犹豫,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走,难道她以为我是个不懂得珍惜她的人?”
梦天楠笑道:“你明白过来就好。”
终于听到荆楚魂说出了“不再犹豫”这几个字,酒肉和尚也松了口气,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任姑娘对你怎么样你也清楚,她离开你肯定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她想开了就会自己回来,你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赶快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等她回来咱们就好好的闹一场,我虽然平生从来不喝醉的,但是在你的婚礼上我倒不介意破个例。”他也拍了拍荆楚魂的肩膀,以这种方式来给他鼓励。
荆楚魂叹了口气,忽然须叶大师在远处一声佛号响起,道:“任姑娘这一去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钢针狠狠的让荆楚魂心中一痛,他动容道:“大师难道知道任杏子去了哪里?”
须叶大师好似昨夜也没睡好,这为有道高僧近些天起色看起来很不佳。
须叶大师叹道:“老衲虽然不知道任姑娘去了哪里,但却无意中见到了任姑娘离去。”
梦天楠小声道:“师父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酒肉和尚道:“须叶大师这样说自然有道理。”
须叶大师叹道:“世上最难料的就是一个情字,老衲身在佛门自然很不愿意管你们年轻人的情爱事情,只不过任姑娘对荆少侠的情谊的确让老衲敬佩。昨日老衲从任姑娘的话里已经听出来她要离开的意思,碰巧今晨做功课时,却遇见了任姑娘,她正被一个中年人托着离开,老衲心有怀疑就问了一句,可是他却并没有回答。”
须叶大师叹了一口气,道:“那位中年人,老衲曾多年前见过一面,如果按辈分算那人正是她的二伯。”
梦天楠惊讶道:“原来她是被她二伯走了,我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须叶大师摇头道:“任姑娘肯定不愿意这么快离开,可归隐山庄历来从不让庄内人在外行走,既然这次任姑娘跟二伯回去,想要再出来就难了。”
任杏子是偷跑出来的这谁都知道,以归隐山庄的做法,下次绝对不会让她在那么容易偷跑的。
梦天楠,酒肉和尚都默默无言的看着荆楚魂,他们知道现在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荆楚魂眼中似有了泪花,突然道:“我等不了。”他痛声道:“既然她再难的出来,那么我去找她,我有很多话没跟她说明白。”
梦天楠拍掌道:“好,这才是重情重义的人该说出来的话,你能够想清楚,这简直比治好你的伤还让人高兴。”
酒肉和尚鼓励道:“既然决定了就去做,我相信以你荆楚之魂的名气,任老爷子一定很乐意你做他的女婿。”这句话当然是他说出来高兴下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出来。
荆楚魂道:“大师游历甚广,不知大师是否知道归隐山庄在哪?”
须叶大师摇头苦笑道:“归隐山庄并非佛门圣地,所以老衲也不知道它的在哪,不过老和尚不知道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据我所知,归隐山庄虽然名叫归隐,却并非如不夜城一般难找,世上知道它的位子的人还是有很多。”
梦天楠道:“这是当然。”他顿了顿道:“老流氓,你决定什么时候动身?”他立马又补充了一句:“依我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你大可以把伤养好了在去,以你这壮如牛的身体,应该不出半月就可以恢复。”
荆楚魂目露深色道:“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让她多等一刻。
梦天楠叹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就不拦你了,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荆楚魂道:“什么事?”
梦天楠道:“一定要牵着他的手回来,否则以后这几年你就别来见我。”
酒肉和尚附和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
荆楚魂看着他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世上很少有事情改变荆楚魂的心,他从小到大心就非常坚定,他很执着,虽然他执着的方面并不让别人认可,可是当他知道任杏子为他做出的一切时,他内心忽然扬起了无限的愧疚,长久以来对她的感情就如同溃堤一样涌了出来,那嘟着嘴生气的模样,拉着他逛街的任性,背着她时她眼神的俏皮可爱,跟随他哪怕死亡威胁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