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荆楚魂心在往下沉,但是他还是要继续问下去,道:“你当然也知道老常是怎么死的。”
“白布杀人,这本来就是白魔的习惯。”
荆楚魂道:“白魔莫非真来到了这里?”
任二伯忽然笑了,道:“不是他来了这里,是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人。”
荆楚魂怔了怔,失声道:“莫非你就是那个白魔?”
任二伯点了点头,荆楚魂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他本来以为老常是婷婷杀的,他喜的是这件杀人的事,根本就和婷婷没有关系,他也不希望这事跟她有关系;他悲哀的是,老常虽然不是婷婷杀的,但也不是解子轩杀的,反而是荆楚魂他比较欣赏的那个人。
荆楚魂道:“所以你那天为解子轩开月兑,并非都是信口胡说,解子轩还是与老常的死无关。”
任二伯叹道:“所以你也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怀疑我的。”
荆楚魂笑道:“跟我说解子轩另有目的的是你,为他开月兑的也是你,要不是他真的是清白的,那么就是在二伯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迫使你这么说的。”
任二伯道:“可惜这两者都不是,我并不是有意替他开月兑,我只是对我自己深深的不满,我忽然觉得我或许还比不上解子轩,虽然他别有用心,至少还没有做出格的事,而我,我却杀了自己的族人,我从没有想过我会自己动手杀山庄的人。”
荆楚魂道:“你第一眼看到解子轩来山庄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很奇怪,没有去问他来山庄干什么?”
任二伯道:“我知道那个人迟早也会到这里来的,有些事,要躲是躲不过的,从他来的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怀疑那个人要来了。”
荆楚魂道:“你知道他早就要来拿那张白纸?”
任二伯苦笑道:“那并不是张普通的白纸,如果真是那么简单,以无里的个性也不会违背誓约来来山庄请老庄主保管了。”
荆楚魂道:“那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我感觉这事很不简单。”
任二伯看着荆楚魂,忽然正色道:“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离这件事越远越好。”
荆楚魂皱眉道:“为什么?”
任二伯叹道:“你不要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荆楚魂沉默了半响,他从来不想去逼迫别人说秘密,他如果现在逼问任二伯,自己岂不是和解子轩之流一样了。
荆楚魂道:“那我们来说说梅花,你是怎么进这个组织的。”
任二伯也沉默了半响,他好似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是过了很久,他还是开口道:“这个组织并不是叫梅花,只是这一代的少宫主特别喜欢梅花,所以在每个组织的人身上都会绣上一朵梅花,表示对少宫主的忠心,它的名字叫啸天。”
荆楚魂吃惊道:“啸天?莫非是欧阳啸天的那个啸天?”
任二伯点了点头,道:“嗯。”
荆楚魂道:“他为什么要找你?”
任二伯苦笑道:“他说能替我杀尽天下的贪心人。”
荆楚魂不懂,道:“你为什么要杀贪心的人?”
任二伯并没有回答,荆楚魂却忽然想起,任杏子的小姑正是因为别人贪图曲解元的奇毒阎王贴,才会惨死的,归隐山庄一直把这件事归为禁事,但是荆楚魂还是听说过,任二伯和他妹妹的关系非常好的。想必他要杀贪心的人,也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荆楚魂叹道:“你要杀贪心的人,这就是你当白魔的原因?”
任二伯冷冷道:“贪心的人该死,我当不当白魔他们一样会死,这些人活着也只能对别人造成威胁,杀了他们比留着他们好,只不过我只不过不想让别人知道,才会化名叫白魔。”
荆楚魂吹了吹头发,二伯永远也明白不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会有贪心的时候,只不过这些人不头脑太容易发热,可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会如此贪心下去,总会到有一代他们的修养已经足够掩饰他们的贪心,那时候他们做出的贡献未必就会比荆楚魂这些人少。
荆楚魂道:“那个少宫主让你成为啸天的一份子,然后你就相信了?”
任二伯道:“没有,能让我屈服的人并不多,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相信他。”
荆楚魂道:“但是你最后还是加入了啸天。”
任二伯眼圈忽然收缩,道:“你如果见到过少宫主的修为,你就再不会怀疑他说出的话,天下间根本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荆楚魂冷笑道:“所以他说他要到山庄来,你知道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早就打算不抵抗他。”
任二伯道:“我终究还是他的手下,我怎么可能违抗他的命令,何况,我根本也违抗了不了,他对付背叛的人手段之残忍,你永远也想不到。”
荆楚魂大笑道:“你的心已死,所以你已经彻底的归顺了他。”
任二伯好似不愿意在谈论下去,道:“你是不是见过解子轩了?”
荆楚魂点了点头,任杏子忽然大声道:“解子轩杀了我爹。”她满腔怒火终于还是忍耐不住,荆楚魂听她说话的声调也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回见任杏子有些失去理智。
任二伯吃了一惊,颤声道:“你说什么?”
任杏子冷冷道:“你明明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不告诉我爹,不告诉老庄主?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早就想我爹他死?”
荆楚魂拉住任杏子,她的手在抖,心情很激动。
任二伯全身忽然像收缩了一样,恍然若失,喃喃道:“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还是不愿意。”
任杏子厉声道:“我爹他们的死,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或许还不会成为今天的局面。”
任二伯眼角含泪,道:“你说的对,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错。”
“可是你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说出来,那个人他到底为什么来我们这,为什么要杀人,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任二伯摇头苦笑道:“我不能说,就算你们杀了我,我还是不会说的。”
任杏子怒道:“好,你想死我就杀了你。”
任柏失声道:“你疯了?”
但是任杏子完全听不进去,荆楚魂忽然出手,一股奇妙的香气飘散在任杏子的鼻尖,她身体一软,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