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四章 契丹使者

作者 : 康保裔

第四章契丹使者

水淹太原城,这种事情历史上好像真的是发生过的,而且最后的确是把这座雄城给彻底毁灭了。历史上的北宋在灭亡了北汉之后,因为那个赵光义害怕再有什么人以晋阳坚城割据,所以趁着战后城邑宫阙尽皆毁废的机会,干脆就把这座城池完全毁弃了,然后在旁边建了一座新的小城。

但是晋阳的地位可不是因为一座坚城,而是因为它在整个河东地区以及汾水河谷的特殊地理位置,从传说中的尧都到古唐国,到唐叔虞的封地,再到赵氏的根基晋阳,都是因为这个地理位置的重要『xìng』。

坚城毁了是可以重建的,只要社会生产力没有发生巨变,『jiāo』通条件没有发生巨变,晋阳这个位置就是塞外草原与中原农耕的争夺地带,而且是游牧集团南下的重要通道和农业国家北伐的出发基地,后来『nv』真灭亡北宋的历史就说明了这一点——即使他们已经肆虐于河北了,那座新建的太原城依然犹如芒刺在背,他们还是不得不转过身来将其拔除。

所以历史上这座城市屡毁屡建,只有在工业化之后,各种现代『jiāo』通设施开通之后,它的重要『xìng』才会略微下降。

既然将来肯定是要重建的,那又何必将其毁去?如果能够以破坏较小的方式攻下太原城来,郭炜的确是不愿意选择破坏『xìng』太大的战法,现在这座太原城的位置相当好,换个地方建新城多半不是什么好路数——历史上北宋在金军的攻击下没有守住太原城,除了中枢的指挥错误频频之外,未必就没有太原城选址更动的原因在。

至于说担心有什么新军阀占据此地进行割据,那其实是一个政治经济问题而不是城池的问题,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就像唐末那样,那么连中原大地都会军阀林立的,哪里会多了一个晋阳?

说起来也是很可笑的,因为东京处在一片平旷之地,根本就无险可守,历史上赵匡胤曾经想要迁都洛阳,那地方既可以兼顾到汴水的漕运,又有虎牢关等一定的天险护卫,还是天下之中累朝古都,迁都洛阳在名义上更好,而且能够省下不少驻京的禁军,结果赵光义却用一句“在德不在险”表示反对。

当时的实际情况怎么样,赵匡胤想要迁都,其中有没有削弱时任开封尹的赵光义权势的考虑,赵光义的反对是单纯出于对都城漕运的担心,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京师势力,这些细节郭炜是没有能力去深研的,但是赵光义的那句“在德不在险”和后来他毁弃太原城的做法无疑是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真的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域名请大家熟知」

如果京师的位置都“在德不在险”了,那还需要去担心一个边镇过于险要吗?

当然,懂得了辩证关系的郭炜肯定不会这么迂解古人的那段话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种认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关键是不能就此极端化到不要天时和地利了。

其实以太原城在汾水河谷的位置来看,其南面还有相当宽敞的一片平原谷地,给予军队的回旋余地相当的大,数十万大军就地屯田都是可以的;而在其北面,河谷与山谷则比较狭窄,既没有给骑兵提供太大的迂回空间,也没有足够大的草场来供养战马。这种地形布置显然是针对北线的防御体系,从南面进攻太原城,比从北面进攻容易多了,如果是针对南线布置防御,最坚固的城池显然应该放到太谷县和祁县一带。

汾水河谷的农业产出也就是仅够支持一个晋阳的,要是驻扎的兵力稍微一多的话,多半还是得依靠中原、河北的后勤支持,河东地区对中原的依赖『xìng』其实并不亚于关中与幽蓟,甚至比那两个地方的依赖『xìng』还要强,如果在扫平了河东刘氏之后还要担心以晋阳为核心的河东割据,那为什么就不担心以京兆府或者北平府为核心的割据呢?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郭炜还是想要尽量保下这座城池来,也想尽量争取少伤及城内的居民,这样战后的恢复才会足够快,河东成为与幽州同等重要的出击基地的时间就会来得更早。

当然,如果到了明年的雨季还不能攻下太原城的话,郭炜倒是不拒绝考虑同时使用陈承昭与陈思让两个人的献策,毕竟这种关键大战拖上半年的时间并没什么关系,但是拖上一年的时间可就不得了了。

展示仁厚只应该在代价不大的情况下进行,一旦问题大了,果决才是必须的。

…………

“西边的营寨兵力少了一点吧?”

一行人转过了豫让桥,自从郭炜表『lù』了谨慎攻城减少双方伤亡的意思之后,群臣都没有刚出来的时候那么活跃了,一个个只是细细地打量着城池周边,默默地思索着两全其美的方法,一路上沉闷了许多,还是郭炜出声打破了寂静。

军咨部尚书张铎赶紧接话“河东行营眼下需要兼顾整个东城和西城的北『mén』、西『mén』,兵力有些捉襟见肘,北面石岭关都部署所率部队又还没有完全到位,北『mén』与河东所属忻州及契丹的联系尚未完全切断,相较而言,西『mén』面对『méng』山,只是太原城的柴薪之地,暂时松懈一些也不会有大害,所以刘殿帅没有在这边放置多少人马。等到府州团练使与麟州防御使率领的联军到达之后,整个包围圈就不会有多大的破绽了,再说眼下其他各寨都派人到西山伐木,紧急之时也可以就近增援,倒是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嗯……”

郭炜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了,这些具体的安排自然有各级大臣和将领去做,他这次亲征本来也就是作为监督、战略决策和人员任命的,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当作一个元帅甚至是大将来用。

折、杨两家的联军负责西面么?虽然他们一向都很听朝廷的号令,但是这一次如此积极,居然肯远离根据地跑到太原城下参加会战,其实是有些『sī』心的吧?一个心中恐怕挂念着大姐,一个则多半是挂念着兄长,如果有机会说降他们,或者需要在皇帝面前为他们求情,这两个人肯定是会冒死出头的吧。

当然,折御勋和杨重训有这种『sī』心,郭炜也很理解,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收服这两个人而来的呢?嗯,不光是两个人,那个后世著名的“杨六郎”,这时候也差不多有十岁了吧。

其实如果折御勋、杨重训能够用亲情打动刘继业、折赛『huā』夫『fù』,郭炜还真是求之不得呢。至于折御勋和杨重训被反说服的危险,郭炜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折家就不要说了,从折从阮的父祖辈开始,始终就是心向中原朝廷的,无论是对契丹还是对夏州党项都从未屈服妥协过,他们很清楚只有如此才能保住自家在府州的豪族地位;麟州的土豪杨家也是差不多的,就算当初的杨信进行了多方投注,让大儿子投效刘崇,麟州本地终究还是选择了朝廷。

再说枢密院安排折、杨两家联军守太原城的西面,本来就是考虑到了他们的特殊『xìng』,即使率领北汉守军出城『sāo』扰的主将是刘继业,那么多半也不会选择这一边的,而且西面即使出现了什么闪失,损失也不会太大。

南面和东面关系到后勤转运通道的安全,北面关系到切断契丹与太原城的联系,还关系到石岭关守军的后勤转运,那都是不容有失的,相形之下,只是樵采之地的『méng』山脚下就算不得有多重要了。

环城这么转了一圈,即便是一直骑着马,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等到一行人回到平晋城的时候,郭炜早就感到腰酸背疼浑身疲惫了,从小认真锻炼起来的身体,在宫中倒是可以驰骋无阻,到了战地却依然是不大吃得消啊……

傍晚时分,郭炜在统平寺一边感叹着一边洗热水澡的时候,当然是想不到他刚刚巡视过去的北『mén』方向就漏了人。

…………

“什么人?!不得继续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被周军包围了已经有十多天,虽然对方一直都没有发起攻城作战,守军却始终是非常紧张的,毕竟城内的正规『shì』卫亲军就只有那么多,而且多数人马还得养『jīng』蓄锐随时准备出击,所以城头的守军主要就是在城内征发的民壮,再搭配几个老卒负责指挥调度,这种的人员配置,可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这个白天里面,城外熙熙攘攘地过去了一群人,看那前呼后拥的气势,即使不是那个过来亲征的大周皇帝,也一定是围城大军的主将,当时可把守军给吓坏了,一个个哆嗦着双手缩在城牒后面,唯恐周军这是在作战前动员,今天就要开始大规模地扑城了。

结果那一大群周军的将佐才刚刚过去一两个时辰,从山野灌木丛中间突然又钻出来十来个人,绕着周军的营寨就往城墙边奔过来了,守军怎能不戒备森严。

“城上休得高声呼喝,这里是上国的使者,专为册封贵国新君而来。”

来人压着嗓『mén』的喊话倒是让守军心情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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