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葶一拍脑袋,主意打定,刚要回转身,忽然听到有读书声,抑扬顿挫。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洛语葶指着声音的来处,问小蝶。
“这是……”
“阿哥们读书的书房。”
洛语葶点头。刚才的读书声应该是论语,她也读过,可惜也仅是读读而已,二十一世纪,要学的知识可不单单是这一本论语。不过于丹的书,她倒是有几本,还有南怀瑾的《论语别裁》。洛语葶驻足细听,心里有种久违的喜悦。她还是个学生,听到这些朗朗书声,自然感到亲切。
因为亲切,洛语葶迈步进了一处古朴典雅院子。小蝶从后面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
“姑娘,咱回吧,这不是我们来的地儿。”
洛语葶本想不听劝阻,但是看到小蝶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好收回脚。
“好吧,回……”
那个“去”字没有说出来,因为洛语葶看到一个孩子,正跪在烈日炎炎下,旁边一个小太监,陪着跪在地上,一脸哭丧。现下,虽已经是8月底,但天气还是很热,太阳火球般烤着大地,水泼到地上,转瞬间就干了。可是这么热的天,那个孩子为什么跪在太阳地?体罚吗?
洛语葶皱眉,从小到大,她都是好学生,即使是学二胡学钢琴不用心,爷爷也只是批评几句,从来没有体罚过。在她的心里,体罚是最不人道的。现在看到这个孩子跪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心里自然很为孩子叫屈。但是这是清朝,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洛语葶想想,没有再往前走,不是她的地盘,做不了主啊。
洛语葶转身要离去,临走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孩子,这一看不要紧,洛语葶扭身一个箭步进了院子,那个孩子摇晃了几下,扑倒在了地上,小太监更是小声的哭泣起来。
洛语葶几步上前,抱起孩子。
“喂,喂,小朋友,醒醒,醒醒,你怎么啦?”
孩子没有应,他已经昏迷了。
此刻,屋里的读书声依旧朗朗,洛语葶本想抱起孩子进屋,但是想到既然孩子能跪晕在这里,定是和屋里那些人有关,抱进去,又能怎么样。洛语葶念头一转,让小蝶和小太监帮忙,背起孩子往静心苑跑。
苏麻喇姑看到洛语葶背着一个孩子跑进来,很是惊讶。
“这,这是怎么啦?你,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他……啊,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
洛语葶顾不上回答苏麻喇姑的话,背着孩子进了自己的东屋,把孩子放到床上,吩咐小蝶。
“小蝶,快,拿些盐过来。”
小蝶取来盐,洛语葶把少许盐放入温水中,搅化了,用勺子小心翼翼把水喂入孩子口中,直到第五勺,才听到孩子咕咚咽水的声音。洛语葶松了口气,又吩咐小蝶。
“拿湿毛巾过来。”
小蝶不知道什么是毛巾,但想着姑娘说的毛巾定和布差不多,赶紧拿过布浸湿了交给洛语葶,洛语葶用湿布清擦孩子的额头、手臂,希望这样能帮助孩子降低体温,十几分钟后,孩子慢慢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