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看看站在一旁的索额图,索额图也是不语,李光地就明白,点到为止,老狐狸不说话,自己再说,回头触了霉头,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康熙默默不语,额力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草原上的人,自由惯了,在京城住不惯,也是可以谅解的。甚至于,对额力亚和胤祥的相见,康熙也释然,毕竟是亲表兄弟,见见又如何呢。
康熙把手中的奏折交给李德全,看看站在殿中的几位大臣。
“噶尔丹狼子野心,目下已经重整人马,土谢图汗部奏,噶尔丹又将东进了,诸位臣工,可有什么要说的?”
索额图、李光地、马奇等人,互相对视之后,索额图第一个开口。
“皇上,想哪噶尔丹本就是草原流寇,本不足为据,只是皇上几次御驾亲征都未将其置之于死地,今番噶尔丹东进,臣请领兵,剿灭噶尔丹。”
索额图虽然已经60多岁,说话却掷地有声,听得康熙心中一热,只是仍旧不语,讲目光转向其他人。
“皇上,打仗,看是前方打仗,其实打的是后方,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皇上出兵,臣愿做粮草押送官,必不负皇上的期望。”
“皇上大可不必御驾亲征,臣愿领兵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皇阿玛,儿臣愿领兵上阵,儿臣已经成人,理应为国家分忧,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看着自己的大臣和太子,脸上浮出笑意。虽然他也知道他们这些话都是说说而已,但是有时候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密使传回来的消息,噶尔丹意欲拉拢喀尔喀草原三个部落,土谢图汗部最靠近噶尔丹,因和朝廷有着姻亲,土谢图汗自然没有答应。只是噶尔丹给土谢图汗的许诺却是极厚的。目下,噶尔丹还没有动兵,只是时机未对,最重要的是喀尔喀三个部落都不答应噶尔丹的条件,现下又是冬季,噶尔丹才稍稍停了出兵的脚步。带到明年春天,春暖花开,噶尔丹的脚步便不会再停留。
想起噶尔丹狰狞的面孔,康熙厌恶的皱眉,三次亲征之时,他曾和噶尔丹遥遥相对,在千里眼里看到了噶尔丹,典型的草原汉子,一双鹰眼,闪着贪婪的光。
那次亲征,双方打的极为惨烈。康熙将噶尔丹围在乌兰布通,全歼了噶尔丹的主力军,噶尔丹的弟弟却迂回,烧了康熙的粮草大营,噶尔丹最后虽然仓皇逃走,但是康熙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粮草,将士们差点把战马都杀掉。
回想到战场上的种种,康熙握紧了拳头。他和噶尔丹之间,不是噶尔丹死就是康熙死。康熙自命是天子,既然上天授命于康熙,那么死的就只能是噶尔丹了。这一战,不在今天就在明天,迟早,康熙和噶尔丹还会再次面对面的打上一仗。
想到此,康熙胸中豪情万丈,他从来不怕打仗,可是时机呢?没有了雁儿,土谢图汗部落会忠心耿耿的听命于他吗?康熙的心一痛,与土谢图汗部的联姻已经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