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个外国女人带坏的,格格从小性子温顺,她一来,格格就什么都听她的,连我这个女乃妈都的靠边站,哼,等着瞧。”
春红端着铜盆走在后面,看着周嬷嬷阴阴的背影,心中一股寒意升起,最近周嬷嬷为何总是挑格格的不是,难道格格和额驸在一起不好吗。
“嬷嬷,你在说什么?洛姑娘可是一门心思为咱们格格好,你怎么这么说洛姑娘。我觉得格格现在很幸福,额驸心里只有格格,心心念念都是格格,如果真让额驸搬出去住,有些起歪心的人打起额驸的主意,格格岂不是吃了亏。”
“小蹄子,懂什么。你是不是想着时间长了,格格把你给额驸做了小,所以现在这么维护额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做小,做小你也得够资格。哼——”
春红被周嬷嬷说的脸红耳骚,本想辩驳几句,又不敢,只好作罢。
第二日,平安夜夜宣召额力亚的事,不仅皇宫里的人知道,京城各大大小小的王宫贵族家也知道了。茶余饭后,人们有了谈资,一时间说什么的也有。渐渐的,胤祥也知道了,听着那些冷嘲热讽,胤祥眼都红了。特别是听九阿哥添油加醋在书房里给其他的阿哥们讲,更是生气,忍不住上前和九阿哥争辩,两个人言语不和,起了冲突,有人是真心拉架,有人是存心起哄,有人作壁上观,书房里顿时乱做一团。等到陈廷敬着人将两拨人拉开,九阿哥的眼圈肿了,胤祥的额头乌青乌青,隐隐还渗着血,身上被墨汁染的一团糟。
“你们,你们还是皇子阿哥,在书房里打架,成何体统,罚站,都去,两个人都去,站在院子里,罚站。”
胤祥昂着头,一扭身,一言不发出了书房,站到院子里。
九阿哥本想申辩,但见陈廷敬已经气的不行,咂咂嘴作罢,一甩手也出了书房。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冷风飕飕的,灌进衣服领子里,分外的冷。小路子急的不行,有心把棉帽子给自己的主子带上,但被胤祥严厉的目光制止。
九阿哥朝胤祥吐了口唾沫,狠狠的哼了一声。
胤祥却不看九阿哥,仰头看着铅灰铅灰的天空。此时,天空中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雪雪星儿,落在脸上,凉凉的。胤祥心中喜悦,要下雪了。姑姑说下雪了要带他在院子里抓鸟雀,姑姑到底是外国人,怎么跟个男孩子似的,抓鸟雀可是男孩子们玩的啊。哦,姑姑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冰嬉,淑惠太妃寿辰时,他本以为姑姑会去看冰嬉,谁知道姑姑没去,难道姑姑不喜欢?胤祥想着想着,不觉又想到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自从自己带回住所的糕点被十六弟瞧见吃了,自从十七弟落水被姑姑救了,这两个小屁孩就成了静心苑的常客,每次散学回去,都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在,缠着姑姑讲故事,姑姑也真是的,两个小屁孩,哄哄就罢了,为何还要讲故事,故事可是只能讲给他听的啊。想着想着,胤祥有股酸意,心说,早点散学,赶快回去,姑姑今日不知道做了什么汤,昨日的西湖牛肉羹可是太美了。忽然又想着,这几日,姑姑和阿玛又闹别扭了,阿玛真是的,平白的封什么刘氏,惹姑姑生气,哎——
九阿哥看着胤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恨的不行。平安大婚后对长瑞说的话,长瑞一字不差的说给了九阿哥,九阿哥当时就气得要死,要去找平安算账,被五阿哥拦住,五阿哥老实,再说都是亲姐妹亲弟兄,为几句闲言碎语就上门理论,被皇阿玛知道,又是一顿训斥。虽然被五阿哥拦下了,但九阿哥对平安的恨却生了根,暗暗动了些手脚。知道了平安和额力亚夜夜住在一起,自然是大肆宣扬。胤祥和平安走的近,自然要维护平安,正好,拿胤祥当出气筒。
散学后,胤祥径直去了静心苑,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破天荒没有在。胤祥心里略略舒服了一些。洛语葶看着胤祥额头的乌青,衣服上的墨迹,心里明白,又打架了。不过,胤祥自从跟了她之后,就没在吃过亏,每次跟人打架,自己受伤,对方也绝对好不到哪去。自然也就不问,只是吩咐小蝶端热水来,给胤祥擦脸。苏麻瞧着胤祥的伤,皱眉。她不明白为何亲兄弟之间会有这么多的矛盾。想到九阿哥阴阴的面容,苏麻眉头拧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