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我们的目标究竟在何处,公主殿下能透露一下么?”金纹走了过来问道,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凤儿摇了摇头,道:“该知道时,你们自然会知晓。还不到该明白的时候,你们问了也是白问。母亲并没有告诉过凤儿,凤儿亦是不知我们这一行的目标会在何方。不过,总会有到的一日,不需要焦急。”
“说的也是啊。”金纹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是安心地修行,等待可能发生的战斗。此行路,似乎只能等别人来找晦气了。”
“好啊好啊。”天崩兴奋地道:“那些人来得越快越好,我好久没有过瘾了。”
金纹咳了咳,默默退到一边闭目修行。炎宇本来也想凑来说些什么,但此刻立即后退。金隐本在推演圣术,此时却自然而然地变化为修行的姿态。
敖凡奇怪地看向天崩,道:“落南谷的大战都没有让你过瘾么?那样得话,真的没有什么战斗能够让你过瘾了,你干脆自己和自己打,那样说不定会让你很过瘾。”
“对啊。”天崩重重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极其兴奋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办法呢?”
其余几位怪怪地看着天崩,而天崩一坐下,开始在心中演化战斗,双方均是他自己。这种情形,敖凡亦是使用过,便是曾演化招法的时候,但他却没有往这一方面想到,不想随意之言竟还有这种作用。
“可惜啊,对我没有用。”金纹看了几眼后又返回修行。
金隐眨了眨眼,低声自语道:“一只眼睛演化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需要一股意念操纵。想要自己和自己打,必须分出两股意念,需要双眼同时演化,需要极高的悟性啊。”
“这家伙,还有这种悟性?”炎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着实被惊讶到了。
敖凡的眼神一阵漂移不定,四下看了看,自个来到一角亦是开始演化起双眼世界来。他此时不再是要演化招法,而是要演化战斗,让自己与自己对打,正如天崩那般。
白昼渐去,黑夜到来,月落乌啼霜满天,原始大山中风吹草动,树木摇曳沙沙作响,一派安然宁静的景象。
大山之外,凤凰族那一排排的战车皆是停息于此,战车的凤凰族大多都走下了战车,在原野点火堆围成一团团休息,谈论之声不断传出,让这个夜没有太寂寥。
他们正是停下来休整的。凤凰族中如同人族一般,只有修为达到道境以,方能够餐风饮露,无须进食,因为他们的身体能够和天地元气交融,维持他们的生机。但道境修为以下的凤凰族便做不到这般情况了,凡境修为的凤凰族依然需要进食。
凤凰族原本所带的粮食到了眼下即将消耗完,于是凤凰族停息于此,让一部分族人去大山川野中打猎,寻找能够吃的野兽,另一部分前往各种城池,买卖粮食等事物,为日后的旅程做好准备,
一处边缘的火堆旁,寥寥几道身影坐着,在火光的映照下拖出很长很长的影子。敖凡他们那一辆战车中的年轻强者均是坐于此处,一个不漏,相互谈论着。
其中天崩因日前敖凡所言,仿佛着了迷,无论在何时何地均在演化着战斗,完全就是一个战斗狂,不过好在如此情形下,众位的耳根子也能清净下,不会老是回荡要挑战的言语。
冥逝一如既往,沉默少言,一身黑袍遮住了全身,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从不主动与同族交流,只会一个劲地默默修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有傲人的修为,被称之为凤凰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这与他的勤劳分不开关系。但如此情形,他亦显得很是孤寂。
炎宇默默喝着酒,身的红袍已不在鲜艳,他偶尔插一两句,但面对凤儿时他总会撇开目光,没有了如往常那般的自信谦逊。自从尚在北漠的一个晚,他醉言之下得到了不愿承认的答案,平日脸便少了笑容,像是突然间成熟了不少,再没有了那般自骄。
金隐正在单独推演圣术,他虽然未到五转道境,但已经在为以后的道路做铺垫了。他的修为看似在这一行凤凰族中属于垫底,但此处都是凤凰族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存在,他看似修为最低,实则放在外面已是骇人了。
作为金隐的大哥,金纹平日除了修行外,还要教导金隐。不过金隐悟性亦是不低,很多事情完全能够自主,不需要金纹太费心。此刻他正和凤儿说着此行之事。
凤儿的清冷,永远也无法改变,那从未绽放的笑颜让许多人期待会是怎样的绝色,但这种期望注定只能成为想象。她清冷如故,穿着如冰雪般的浅蓝色衣裙,更衬托了几分冰冷。
敖凡亦是在修行中,在这一行中,他与凤儿的年龄相仿,都不过二十岁左右,却都拥有了五转道境的修为。这固然有他们血脉的缘故,但与辛苦修行亦是分不开关系。凤儿还可以说是有凤凰族的举族帮助,才能让修为突飞猛进,但敖凡却全都是实打实的修行,是经过无数生死历练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人物皆非,谁能想到。天地命运,谁能自主。”金纹轻轻地一叹,倒在火堆旁仰望无尽星空。
“世间总有千般变数,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更换的时间,更是如此。没有谁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当如何,只能奋发向。”凤儿轻轻说道,目光深远,不知想到了何处。
夜晚的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拂过熊熊燃烧中的火堆,使之暗了一暗,火花飞溅。正在这个时候,一股深藏的气息突然浮现,由远处迅速接近,直逼敖凡他们所在处,流露出一丝森然的杀意。
敖凡他们立即警醒,他们都是超凡于同龄人的存在,对这种微不可觉的情况立即发现,表面似无所动,实则是想逼出暗藏之人,心中早已深深戒备起来,一有情况立刻便能出手。
相对于凤儿他们微微有丝危机的感受,敖凡的感觉截然不同。但感应到了一丝刺骨的杀意犹如冰刀雪箭般,直刺他而来,对方的目标分明就是他。在这一道杀意中,他还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仇恨之意,其中包含的仇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明显与他有很大的恩怨。
敖凡心思转动,很快就从恨意中预测出敌人的真身。毕竟,与他有着深仇大恨,又能够在中土找到他的人,只有有限的几个而已,他完全能够将范围阔小,猜测对方的身份,作出适当的准备。
“敖凡……”一道轻微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敖凡屏息静气,才能够勉强捕捉到一丝。这道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十分刺耳,难听无比。
阵阵轻风从四周吹过,卷动火堆周围的一切。数片因秋而黄的叶子从树缓缓落下,正巧在降到了敖凡的眼前。
就在这一刻,那股如丝般的杀意突然膨胀,变得如汪洋大海一般,卷起千重浪涛拍打而来。一道微小到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响起,空中微微波动几下,一抹幽影逼近,冰冷的寒意接近。
敖凡目光猛然缩紧,对方的目标果然就是他。他从对方的行动中,感应出对方的修为不下于他,加是在暗中出手偷袭,不敢大意,挺身站了起来,施展出血云手向杀意逼近的方向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