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竹林,因为天还没大亮,加上浓密的竹枝,幽暗但却并不寂静,枝条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随着风力的不同而此起彼伏,让巴顿感觉很舒服。巴顿走的不快,沿着竹林内唯一的一条小径,走了近四十分钟,才抵达竹林的中间。而之所以说它是中间,是因为这里和林内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没有一棵竹子,不单是没有竹子,而且连地面都光滑如镜。可让巴顿极为不解的是,这地面明明就是土地,并非石材铺垫或者是别的构造,但却坚硬如铁,平滑如镜,连巴顿全力的出拳轰在上面都没有丝毫变化,反而震的他手腕生疼。
“哼!看不出你小子还有几分蛮力,不过单靠你那点蛮力,就想对这里的地面造成损伤,还差的远呢!”巴顿的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思绪。
“见过老先生。不知先生叫我到这里来,是为何事。”突然出现的声音,确实吓了巴顿一跳,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即,巴顿的神色便恢复了正常。反道是巴顿的反应,让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小子,想不想学真正的武技?”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巴顿,老者微微点了下头,随即又恢复了他那斜眼看人的招牌神态。只不过老者的身材很矮,估计也就一米六点,跟巴顿一米八几的身高差了很多,所以造型看上去有些搞笑。不过巴顿没笑,反而被老者的话勾起了兴趣。
“真正的武技?不知老先生所指的是什么样的武技?难道我之前练的那个不算是真正的武技吗?”巴顿好奇的问道。
“就你来来回回那几招,也敢叫做武技?简直就是垃圾,连垃圾都不如。”巴顿的疑问让老者突然间变的激动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巴顿,极其不爽的撇嘴说道“就你那两下子,武修那边最弱的小子,单手都能打的你找不到北。”
老者的话极其的不客气,想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痛了巴顿的心,好歹自己也是跟父亲的精锐侍卫学习的武技,可在老者嘴里却变得一文不值,连垃圾都不如,这让不论前世今生都极其好强的巴顿情何以堪,不由得一股怒气上涌,“既然我的武技在先生眼中如此不堪,那么,为了尊严,我,神音系学员巴顿,向你挑战!”
“哟哟哟!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动不动就向人挑战,想挑战我,你小子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不服,尽管攻击我,我老人家不还手,如果你能沾到我的衣服或者是一根头发,那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并向你道歉,怎么样?”老者背着双手,一脸欠揍的样子,斜眼看着巴顿说道。而这一刻,巴顿彻底的怒了,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轻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打了个招呼之后,挥拳朝老者攻了过去。但是,就如老者自己说的那样,他不还手,而且在巴顿攻击他的时候,都显得很轻松,不时的出言刺激一下巴顿,更甚者,偶尔还会照巴顿上轻轻的踢上一脚或者是打一巴掌,而且都很轻,那情形,完全是在逗巴顿玩似的。而此时的巴顿,已从最初的暴怒中走出来了。攻击也渐渐恢复了章法,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连老者的衣角都没有挨到过。二十多分钟后,一直持续高强度不间断攻击的巴顿,被老者一个跘腿绊倒在地面上,随后被老者一脚踩在背上。老者踩在巴顿背上的脚并未用力,可是任凭巴顿用尽了全力也没能让老者的脚移动分毫,更别说站起来了。
“怎么了,臭小子,才这一会,就没力了啊,白长了那么大个子啊!中看不中用啊!”老者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巴顿,戏谑的说道。不过这一次,巴顿从老者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失望的神情,这让巴顿差点没把牙咬碎了。
“小子,我知道你不服,可是,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而在此之前,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先走稳了再说。”说到这里,老者身上的气势突变,那副欠揍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威压,对,就是威压,巴顿在虎王和大主祭身上都感到过,但他们身上的气势,与眼前这老者相比,要差了很多。巴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股威压之下已经完全僵了,而且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虽然巴顿第一次见到此人的时候已经觉得他很不简单,可现在看来,不简单这三个字,根本不配用在这个老者身上。因为对方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看清楚了,路,是这样走的!”没有理会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巴顿,老者收回了踩在巴顿背上的脚,缓缓说道。说完,老者转身离开,而刚刚释放的威压,也随之收起。费劲全力的爬起来,巴顿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者的背影,仔细的看着。老者走的很慢,但又像是很快的样子,因为没几步,老者的身影已经模糊了,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在巴顿的视野里。而随着老者身影的消失,巴顿将目光看向了身前的地面,这一看,直接震的巴顿目瞪口呆,因为那光滑如镜的地面上,竟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更夸张的是,每个脚印的深浅都是一模一样。细细一看,整整有八十一个脚印。
看着地上的脚印,对于老者的用意,估计不是弱智的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巴顿呢,没有多想,巴顿朝着老者离去的地方,恭敬的行了一礼,朗声道“谢谢老先生的教诲,巴顿定牢记在心!”
“哼!算你小子识相,一个月后,我会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还是连路都走不稳,你那双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里除了你,不会有人来,不许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哼!”老者的话没说完,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出现在巴顿的耳中。
而此刻,这看似威胁的话语,不单没有引起巴顿的反感,反而让他对一个月之后的再聚颇有些期待。“一月之后,巴顿一定准时来此!”说完,巴顿随即参照地上的脚印,开始练习这种神秘的步伐。可是,当他亲身体验之后,才明白为什么老者为什么会定下一个月的期限,因为这种步法,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走的,八十一个脚印九个一组,一共九组,每组给巴顿的感觉都不一样,而且一组比一组难,除了第一组巴顿还能步履蹒跚的走完之外,从第二组开始,巴顿走不了两步就会和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的接触,越到后面,和地面接触越频繁,从第三组开始,巴顿几乎连第三步都走不下去,几次模索下来,巴顿心里有了些明悟,看来这套步法,必须循序渐进,从简到难的练习了。就这样,模到点门道的巴顿按捺下心中的激动,让身体好好休息了一下之后,从第一组步法开始练了起来,一直练到日正当中,肚子开始闹饥荒的时候,才不舍的从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