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以南疆换血秘法替辉月长老解毒,自己却中毒不浅。辉月长老记得璇玑阁中有一门名唤作“星誓之阵”的禁术,可逆转天道,为垂死之人续命还魂。
然姜止水几人的师父曾经认为此阵有违天道,视为不祥,不准阁中弟子修习,临死前更将有关此阵的记述分为四份,四个弟子各执一份,只有四人均决意施阵时才可祭起阵法。姜止水作为阁主,手中所执一份乃是最关键的部分。
当年辉月长老带罂粟回璇玑阁,苦苦哀求几位师兄妹联手设法救治。言星长老心软,当即答应了施阵。召日长老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拒绝。
唯有姜止水当面拒绝了他的请求,四书无法凑齐,便无法施阵。后罂粟毒发身亡,辉月长老发誓再不插手阁中事务,多年来自闭于丹房。
辉月长老冷冷一笑:“说的不错,我多年一心炼丹,正是为了炼出此毒的解药。可惜我只配出此毒,却始终解不了这‘相思苦’。如今言星师妹也中了此毒,我看你又该如何是好?”
姜止水长叹一声,目光深邃如海。他摇摇头,叹息道:“即使师妹中毒,我也救不得了。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便把‘星誓之阵’的真相告诉你吧!”
原来“星誓之阵”虽可逆天回魂,但施阵者需具通天窥道之能,而所需之祭品竟是主阵之人的魂魄。几人之中,此阵非言星长老不能驾驭。依言星长老之心性,就算明知是死,她也定会救回罂粟的性命。
姜止水虽不忍见罂粟无辜送死,更不忍见深爱的师妹牺牲性命,逼于无奈,他只得硬下心肠拒绝了师弟。罂粟一死,亲如手足的师兄弟再无法亲密如昔,二人之间的误会越积越深,终于闹至今日的局面。
“辉月师弟!你记恨姜师弟我也可以理解,但你为何出卖璇玑阁,引来外敌入侵?你此等作为又为了哪般?”召日长老余怒未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辉月长老转身背对着几人,缓缓说道:“罂粟是天虞教之人,她毕生的心愿就是重兴天虞。我助心爱之人完成心愿又有何不可?我若不为复兴天虞出力,又岂对得起罂粟待我的恩情深重?”
“呸!你叛出璇玑阁又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吗?”
“师恩难报,待天虞重兴之日,我必于师父灵位前自尽以谢罪。”辉月长老忽然冷笑道,“这次行动虽败了,却伤及不到天虞教的元气,恐怕将来各位还需小心应付才是。姜师兄,你每日所服的丹药都掺了微量的慢性毒药,我粗粗一算,毒发之时亦不远矣。”
“什么?”杜若和萧落惊叫道。
辉月长老得意地一笑:“你那好弟子秦焜虽然小心了得,每日反复验药,但他不通药理,怎么可能试得出我的毒?你可莫要错怪了他。”
姜止水明澈如镜的眼中依然波澜不惊:“若能稍解师弟心头之恨,我也甘愿受得。但你对师妹所做之事与叛门之举实在令人难以原谅。”
话音方落,姜止水的右手一扬,一道凛冽的风刃已袭向辉月长老。辉月长老一惊,脚步迅移,身形接连闪动。所幸姜止水杀意不重,并未下杀手。风刃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仅是削去半边长发。
辉月长老的长袖一卷,喝道:“看毒!”观星塔内一时紫烟弥漫,姜止水念风咒驱散毒烟。萧落和杜若掩住口鼻,被召日长老护在身后。
待毒烟散尽,萧落疾呼道:“糟糕!言星师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