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夜夜在你的梦中远远看着你，你伏在雪地里哭泣的时候，我再心痛也只能在远处凝望着你的青丝散落在地。我不敢靠近你，因为在你的梦魇中，我出现的下一刻必然用剑指着你。”
秦焜顿了顿，神色复杂地接着说道：“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抢走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不行。我要你留下来陪我，直到你我都不复存在。”
萧落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转瞬间，泪已千行。秦焜沉默了片刻，问道：“落儿，你可想好了？从此忘了所有人，与我在一起，可好？”
“或许你会比他更在乎我，会比他对我更好，但是你不是他。”萧落决绝地吐出了这句话，她的心里忽然无比坚定，充盈得让她想要大声哭出来。
“是么？我输了，就把她暂时还给你。”话音方落，秦焜痛苦地抱住头，跌坐在地，萧落将他揽入怀中，温热的泪不断从她的脸颊滚落，灼伤了他的背。
“落儿，不要哭，我没事了。”秦焜从她的臂弯里轻轻挣月兑出来，捧起她的脸，低声安慰道。
萧落直直地看向那双眼睛，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扭曲的狂躁。原来这样温柔的目光也会属于你。你，真的回来了吗？
秦焜站起身，轻声说道：“小姑娘，对不起，是那样的我让你害怕了。可能我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师兄，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我不会自私地要你放下一切，你只管去实现你的抱负，不论你何时回过头来，就会发现我一直都在。我们已经错过很多次了，至少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
萧落说罢，双手紧紧地拽着秦焜的衣袖，扬起脸，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秦焜微微一愣，看着她倔强的脸庞，不禁笑道：“小姑娘，你从来都只会拉我的衣袖呢，一点也不温柔。”
师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娟娟片月，无声冷露湿桂花。
萧落依偎在秦焜身边，微微侧过头，轻启朱唇，吹落衣襟前的桂花点点。秦焜的鼻子皱了一皱，把玩着流泻在她肩头的缕缕青丝，宠溺地笑道：“夜深了，我该送你回去了，这里太凉，你莫要着凉才是。”
萧落垂下眼睫，莞尔一笑：“身边若是没有那个知冷知暖的人，纵是逃到天边，也逃不过这月凉如水。”
秦焜听在耳里，心中也格外受用，却故意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大声问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你要逃到哪里去啊？”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尚未说完，双颊早已染上了一层红晕。
秦焜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戏谑道：“落儿真乖，哄得你师兄好开心啊！”萧落恼怒地将他一把推开，面带愠色地瞪了他一眼，双唇微微翁合着。
秦焜大笑着凑上前去，问道：“这回说的又是什么啊？”
“秦焜是个大坏蛋！”萧落伸出两根玉葱般的手指，贴近秦焜的耳垂，食指和中指并住一弯，夹着他的耳垂轻轻摇晃着。
秦焜忽然想起初见萧落时的情景，师父带他下山迎接客人，遥遥看见一个年过不惑的青衫男子牵着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男人把两个孩子交给师父的时候，男孩一团稚气，迷茫地看着父亲。女孩却拉住男人的衣袖，一个劲地撒娇。男人宠溺地抱起女孩，女孩伸出手攥着父亲的耳垂轻轻摇着，男人眼中分明沁出了感伤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