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听皇上召要林越到御花园去,自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她支走带路的太监,自己亲领着林越前往。
御花园中的凉亭中,永乐帝和即将出使西洋的郑和端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桌上摆着酒菜,而且两人已经开始了。
小蝶领着林越走进凉亭,见亭中只有父皇和熟悉的郑公公,也不拘谨上前向父皇见礼道:“蝶儿见过父皇。”
后面的林越也上前躬身行礼,永乐帝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此处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你们也坐下吧,一起和朕为郑和送行。”
“好啊,好啊!”小蝶一听高兴地拉着林越坐下,并且向郑和请求道:“郑公公,上两次你出使西洋都给我带回了礼物,这次也别忘了。”她是郑和自小看着长大的,说话自然随意些。
“好,公主殿下,一定忘不了。”郑和笑着说,而一旁的永乐帝也是微笑着捋着胡须说:“老想着要东西,怎么不为郑公公斟上酒。”
“是。”小蝶应着端起桌上的酒壶为大家满酒,这时的林越还在心潮澎湃之中,面前的两人一位是赫赫有名的永乐大帝,而另一位则是闻名世界的航海家郑和,自己不仅同时见到两人,而且居然同桌共饮,心中不免有些澎湃,居然没有注意到小蝶在为大家满酒,直到小蝶将酒壶轮到他的面前,林越仍是浑然不觉,小蝶将酒壶在他面前故意顿了顿,并且瞪了他一眼,林越这才醒悟,这可是在封建等级的古代,而且又是在皇宫之中且面对的又是公主,岂能让她斟酒,立时,林越的像是被蜇了一下一样猛地站起来,接过酒壶为小蝶满上,最后又为自己倒满。
永乐帝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朕高兴,解决了两件大事,一是北伐大事,二就是出使西洋。来,你二人可算是功臣!朕敬你二人一杯。”
“不敢。”林越看郑和已站了起来,自己忙随着站起跟着二人干了一杯,放下酒杯,林越学乖了,已先端起酒壶为大家斟酒。
“今日在朝堂之上看到林侍卫一番辩论,论证有力,使得那些大臣们无话可说,真是后生可畏,本宫今日借皇上的酒也敬林侍卫一杯。”郑和端起酒杯说道。
大名鼎鼎的郑和会敬自己酒,这使得林越简直有些受恐若惊了,忙不迭地站起来回道:“这怎么敢!该由我敬您才对,您七下西洋……”林越本想说七下西洋威名远扬,震动世界之类的话,他心中有些激动,自不免考虑不周,直到小蝶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并且提醒道:“郑公公这是第三次下西洋。”林越这才醒悟,只得掩饰着一口将端着的酒干了。
幸好大家以为他说错了,没再深究,而林越在他们面前也不敢放肆,之后只是听着他们说,随着喝酒,自己不再多言。只听在小蝶好奇的追问下,郑和向大家讲述两次下西洋的行程及经过的各地风俗民情。
一直插不上话的林越一边听着,心中随着思绪渐渐产生一种担忧,但他一直不敢插言,直到又连接几杯酒下肚后,他心中才定下,这事不管后果如何,还是先提醒一下的好。
于是他借再次满酒的机会插话问道:“郑大人,听说您当年随皇上出征曾出谋划策不少,您一定精通军事,我有一事想请教一下。”
“哈哈,你说。”郑和客气地应道:“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明。”
“是这样的。”林越的问题简直将刚才的话扯出十万八千里了。他居然问道:“郑大人,你对围魏救赵之战怎么看?”
郑和先是一愣,不明白林越的意思,但还是客气地回道:“围魏救赵是采用包抄敌人后方来迫使他撤兵的战术,孙膑以此计救赵且大败魏军可算高明。”
“我倒不这么看,”林越语出惊人,看大家都很惊异,于是解释道:“如果我是孙膑,就会这样打,魏军主力既然不在且在邯郸受牵制,那我就率主力全力攻击大梁,待打下大梁俘获魏王,魏军自是不战而败,岂不省事!”
郑和一时不便反驳,永乐帝也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是在看一个年轻人在做白日梦一般,这是小蝶插嘴道:“你是不是傻呀,大梁城高墙厚,且有不少驻军,哪会这么容易就能打下来,一旦齐军被缠住,庞涓回师里外夹攻,孙膑岂不大败!”
“是吗?”林越装作醒悟到说:“那我就采用围城打援的方法,先消灭庞涓回师的主力,再攻取大梁,齐国力量大增,那一统天下的就不是秦始皇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小蝶不放心地问道。
林越借机道:“是的,也许真的喝多了,不过招数要活学活使,直接攻占敌方空虚的都城也未尝不是一妙招。”林越说完起身告退道:“对不起,我真的喝多了,皇上,我先行告退,今晚我还想回苏府一趟。”
林越的行为可算是有些荒唐,但是永乐帝还在对他刚才的话思索中,他已知道林越的水平,刚才的话一定有什么深意,所以也没在意他礼节上的不周,见林越起身告退,点头道:“好,你去吧,看看苏铁准备的如何且回来向我禀报。”
“是。”林越摇晃着身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