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之战·佛缘 第四章 菩提心Ⅰ

作者 : 孰不依

西蜀之地,自古山灵水秀,多神奇或诡异之士。麻姑苦心孤诣带净瓶出来,也是希望能够得遇仙缘,让净瓶公主的修行再上一层境界。

大鹏飞了许多时候,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净瓶坐得有些累了,从大鹏背上迎风站起,罡风“扑扑扑”地吹动衣袂,一幅飘飘欲仙的模样。

此时的麻姑看起来大约三十开外,稳重沉凝,神气清雅,脸上浮现出难得的镇定和从容,卓尔不群的非凡气质展露无遗。净瓶好似十四五年的年龄,清秀聪颖。实际上,两人在水月庵修炼已近二百年,只是因为得甘泉、仙果和道法护持,才显得如此仙风道骨。

净瓶凝目远眺,脚下云海奔流,缝隙中偶见前方有一片村落,心中一动,对麻姑道:“娘,前面好象有村落,气势很不寻常。天色已晚,我们就在那里落脚吧!”

麻姑闭目打坐,听了净瓶的话,也不睁眼,淡淡地回道:“好吧,就听你的!”麻姑早就想妥当了,凡事多让净瓶拿主意,增长些江湖阅历,比自己操心要好。

净瓶蹲子,轻轻地拍了一下大鹏的颈项。大鹏会意,放慢速度,盘旋数圈,在附近的山顶落了下来。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向山下古镇,两人沿小径徐徐下山,大鹏自往附近山林栖身去了。

这个时节正是初春,寒冬的威力逐渐消减,但山上仍是寒气凛冽,寒风刮在脸上还有点疼痛的感觉。冰冷的雪水顺着斜谷流到镇上小河边,冲开小河的冰面,冰层喀嚓喀嚓地碎裂成块,拥挤着向下游流淌。

两人沿着印有深深车辙的青石路逶迤走来,山底下古镇已然在望。一道牌坊上写着“上里古镇”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古镇依山凌水,细弱的河水流于街巷之间,镇内屋宇因地势和流水错落起伏,尽得山川灵气。

穿过河上一座单孔仙人桥,就进入了古镇。古镇民房群落,瓦屋栉比,颇具规模,约有千余人家。走进溪石铺成的古老街道,到处可见市肆民居或门前架桥或屋后有溪,街头巷尾无数涓涓细流,穿墙绕户蜿蜒而去。

麻姑与净瓶走近一家客舍,递上模来的符传之类印信正要投宿,忽然看见旁边卧着一个酣睡的老道。老道只穿一件单衣,身上十分褴褛,枕着一个装酒的红漆大葫芦,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麻姑和净瓶看见这个老道,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左思右想想不起到底是谁。

净瓶初出江湖,不免有些心痒,想弦耀点本事。吩咐店小二寻了一些干柴草盖在那老道身上,然后嘴中念念有词,左手疾指,幻出一道白光。那些干柴草瞬间变化成一件厚厚的棉袍子,紧紧裹着老道。净瓶拍拍手,面有得色,笑道:“这下道人不会受冻了!”

店小二见客人竟有如此法力,不敢小看,忙钻出柜台,上前陪笑,“两位客官,可是要投店?”“正是!”“店中尚有一间上房,客官可否要住?”

净瓶指了指旁边酣睡的老道,有点不耐烦:“少啰嗦,上房我们自然是要了!另外,这位道爷要是醒了,你们给他一些好吃的,账记在我们身上!”“那是,那是!”店小二陪着笑,殷勤地引导麻姑母女上楼。

当夜,麻姑与净瓶随意点了几个菜,早早吃了饭就要休息。麻姑突然想起楚王宫来,叫来店小二,“这座古镇是不是归青衣县管辖,应该还属秦国的地界吧?最近有没有楚国过来的客人?”

店小二睁大眼傻了半天,见麻姑不似说笑,忙点点头,然后陪笑道:“客官取笑了,现有九州之地都是大秦地界,天下早就一统,不分什么秦楚齐魏燕赵韩了!”

这下轮到麻姑发愣,讶然道:“什么?天下统一了,楚国没有了?那,那楚共王不会追杀我和净瓶了吧?”

店小二察言观色,知道麻姑母女是世外高人,不了解人世变迁,跟着恭维了一句,“客官,您说的楚共王那是二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豆子了!您老在山中修炼,不问世事,消息闭塞,也难怪会不知道这些凡尘俗事!”麻姑脸上泛起苦笑,挥了挥手,店小二知趣地退出房去,带上房门。

“唉!”麻姑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娘俩在水月庵一呆就是两百年!本来还想寻楚国复仇,哪知楚国早就没有了,我还咸吃萝卜淡操心!沧海桑田,人世变幻,怎可预料!”麻姑摇摇头,自嘲了一番。

这家客舍以天井为中心,四面高墙围护,唯以狭长的天井采光、通风,外墙只有两尺见方的小窗略作点缀,显得幽暗迷离。

麻姑从小窗望出去,皓月已经升起。外面有一条小巷,巷子的两边都是高高的院墙,墙上爬满了枯藤。一棵古槐的树枝从墙外探进身来,越过楼头,森森然投影天井之中,格外惹眼。

“哇,哇!”传来几声乌鸦叫,惹得麻姑有些心烦。麻姑不由得抬头细看了一下,古槐上竟有三四个乌鸦窠。本想捅了这些乌鸦窠,又寻思犯不着与这些蠢类计较,只好忍了忍,关窗闭户消减些噪音。

麻姑待净瓶睡下,正要灭灯,突见窗外一道黑影掠过,与乌鸦好象不太一样!心里一惊,轻身走到窗边,推窗往外窥探。透过淡淡的月色,古槐上停着一只怪鸟,状类苍隼,长喙利吻,目睛突出,眈眈可畏。

“鬼车鸟!”麻姑识得怪鸟,惊出声来。心中一凛:“九天玄女图策记载这种怪鸟能够收人魂气,今晚停于屋外古槐,莫非对我与净瓶不利?”

这鬼车鸟乃邪恶之禽,往往都有主子使唤。麻姑寻思鬼车鸟既然现身,那这附近多半也有妖人出没。明知有妖人出没而无动于衷,麻姑做不到这一点。麻姑皱眉想了半天,决定今晚不如来个打草惊蛇,跟着这鬼车鸟去探个究竟。

麻姑轻提右手,中指与拇指相扣发力一弹,一股凌厉的光芒从屋中射出。只听一声怪叫,那大鸟被剑气所伤,扑腾而起,转头就向东北方向飞去!

麻姑毫不迟疑,立即祭起降妖剑,飞身踏上。降妖剑稍一停顿,载着麻姑风驰电掣一般穿门破户疾追而去。

麻姑跟随那大鸟一路赶去,周围阴气越来越重,好象是到了一片坟场上空。月冷星寒,阴风嗖嗖地刮着,坟堆里飘荡着一片片磷火,不时有几声叽叽吱吱的怪叫声响起。那怪鸟不知何时已停在坟场之中的枯树上。麻姑按下降妖剑,远远落在一片野坟之中。

这片坟场附近完全没有人烟,荒坟都没有墓碑,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什么人的墓地。麻姑右手紧握降妖剑,全神贯注,口中默念咒语,左手剑指紧贴剑背,靠剑身的震动试探阴毒之源。降妖剑铮铮鸣响,颤动着直指坟场中央,好象就要月兑手向前飞去。

麻姑顺着剑上引力方向望去,知道阴气聚集之地就在那里。便右手提剑,左手握诀,轻轻向坟场中央模过去。

这片坟场中央,空荡荡的只有一座无碑的孤坟,在这一片荒坟野地中,显得与众不同。这座坟不仅没有墓碑,更奇怪的是棺材没有埋在封土堆下面,而是斜插在坟丘上,露出半截子朽烂的黑棺,挥发一股难闻的恶腥。在残月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麻姑虽然艺高胆大,也不免心里嘀咕,“这里阴气极盛,必有妖邪之物。不过周围都空荡荡的,玄机莫非就在这奇怪的棺材上?”

正在纳闷,突听咔嚓一声,那一具棺材顶盖居然自行爆裂,棺材中飞出一道影子,不知是人是鬼,落在空旷之处。麻姑躲在暗处,透过月光仔细打量,见那怪人瘦小干枯,却深目巨鼻,形容古怪,只是不甚真切。

“呱,呱”,旁边一颗枯树响起两声怪叫,好象是鬼车鸟的叫声。那怪物一扭头,二目之中射出阴森森的寒气,向枯树上鬼车鸟一招手,鬼车鸟扑腾一下飞过去,落到怪人手臂上。

“咦,谁把老子的鸟脚筋都打断了?”声音极其古怪,十分刺耳。鬼车鸟不能说话,连连怪叫几声,向着主子哀鸣。

“哼,老子明天去看一下,看看是谁敢伤老子的鸟!”那怪人恨恨说罢,将鬼车鸟放下,径自坐在荒坟上开始练功。

怪人面南背北,五心朝天,左掌心向上,大拇指扣小指,其它三指伸直。右手立于胸前,掌心朝左,大拇指、中、无名、小指内扣,食指伸直,默默运气。片刻,突见坟场之中有惊惶不安的野魂孤鬼从地下升腾而起,成螺旋状由小到大,被黑色旋风席卷挣月兑不得,在怪人身前身后盘绕数圈!

怪人左掌一翻,虚空划弧,那些嗖嗖阴风被吸入掌心,形成一个圆状封魂球,压缩到拳头大小。怪人大喝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猛然一吸,那封魂球被生生吞了下去。怪人闭上眼,双掌缓缓放于膝上,掌心朝上,开始炼化吸入的阴魂阴精。

怪人周而复始地拘拿阴魂炼功,坟场的磷火越来越多。怪人不断将磷火也汇成封魂球吸入丹田炼化。又过了一阵,怪人抬起双掌向外一推,裂空飞出三个骷髅,呈三角横向布局,在半空旋转不停。每一个骷髅的双眼都不断射出一条条红气线,形成一道阴毒的森森鬼网,中央缓缓升起一面血旗……

“血河魔幡!”麻姑心下一惊,这怪人修炼的竟是失传已久的至邪魔法——《九幽魔功》!

要说这《九幽魔功》,可是大有来头:远古之时,魔王被燃灯古佛运大神力摄伏,却留下了五个千年骷髅,骷髅暗含魔王的《九幽魔功》心法。魔王奈何不了燃灯古佛,便把气撒在十方菩萨身上,发誓:只要十方菩萨敢转世再来,一定要让五个千年骷髅出世成魔,叫转世菩萨做不得轮转圣王!

传说,任何人只要得到这五个千年骷髅其中三个,就可以修炼《九幽魔功》最初级的“血河魔幡”。如果五个千年骷髅齐聚,不仅血河魔幡容易炼成,“幽冥九影”、“鬼狱阴风吼”两种绝世魔功的心法还会在血河魔幡上显现出来。三种《九幽魔功》融会贯通,即成血魔之身。

“血河魔幡”虽然是《九幽魔功》的初级心法,但也足以打通人的生死玄关,吸取鬼魂之气,同时亦可用此法吸取活人的元神。“血河魔幡”炼成,还可以将千年骷髅变化为噬血僵尸,驱动地下阴灵攻击生灵!

麻姑向四周打量,除了怪人,没有任何其他异样。那三个千年骷髅,也没有再增加。“看来这怪人只找到三个千年骷髅,尚未完全炼成血河魔幡。只有三个千年骷髅作支撑,‘血河魔幡’的魔力会大打折扣。不必惧怕,这正是除掉怪物的良机!”

麻姑意识到这一点,哪里还会迟疑,迅速纵身而起,祭起降妖剑。“何方妖孽,敢在此作孽?”一声清亮的喝斥之声响起。那降妖剑在半空陡然发出一阵眩目的青光,划出一道漂亮的光弧,朝那怪人疾射而下!

那怪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在这荒坟野地竟然有剑侠现身,措手不及,赶紧收了千年骷髅,忙不迭地向后飞纵,堪堪避开飞刺而来的仙剑。降妖剑刺了个空,立刻调头升上天空,陡然一落,又旋转而回,在麻姑剑诀的引导下,自半空中凌空直下再次向那怪人刺去。

顷刻之间,飞剑在怪人身前身后周匝数遍。怪人被逼得手忙脚乱,急切中一边闪躲,一边掏出一张符纸一样的东西祭起,口中念念有词。降妖剑眼见就要刺中怪人,那怪人却“嗖”地一声钻入地下不见了!

“土循术!”麻姑没料到那怪人不战而退,只好叹息道:“不好,让这妖物跑了!”

鬼车鸟见主子逃窜,扑腾着想要开溜。麻姑眼明手快,左手握剑诀,右手引降妖剑疾刺。鬼车鸟一声哀鸣,被降妖剑刺了个透明窟窿,“啪”的一声掉下来,**地摔在那具黑棺上,翻落到棺椁中。

麻姑没有办法对付土循术,无法捕捉那个妖物,又担心净瓶单独留在客舍怕有意外,所以不敢久留,只得御剑而回。

回到客舍,见净瓶睡在新换过的净白被单上,一条琥珀黄绸面的厚棉被裹着身子,嘴角边还酿了一窝微笑,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惊扰。麻姑放下心来,熄了灯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净瓶与麻姑起床,一番洗漱后下楼,发现那个老道长已经坐在堂上。老道见两人下楼,裂嘴笑了起来,“多谢小姑娘昨天那几把干草!要不老朽这几根骨头就该冻麻了!”麻姑一听,心中格噔一下,“净瓶给他盖的干草已被化成棉被,他竟然能够看出棉被的原形是干草,这道长看来也不是凡人!”

净瓶却没有想那么多,矜持地笑了笑:“道长要怎么谢啊?”那老道本来是随口打个哈哈,没想到净瓶问他要如何答谢,周身模了模,没啥东西!正在尴尬,突见外边有虫子飞过,随手一招,那虫子竟从十数丈的地方被吸了过来,在老道手上扑腾着怎么也飞不出去!

老道乐哈哈地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平时非常难找,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净瓶不明白这虫子是什么,露出疑惑之色。道长招手让净瓶附耳过来。净瓶对这个老道似乎也没有戒心,便附耳过去。

老道轻声对净瓶道:“这虫子是个好东西,我真舍不得送给你。不过今天身上没准备什么礼物,只好拿它当人情了。这虫子看起来跟蝉差不多

,但不是蝉,叫青蚨。只要把母青芙和青蚨子的血涂在八十一个钱上,每次买完东西,哪怕手中还剩一个钱,都能让花出去的钱重新飞回,轮转不止。这样,你不就永远有钱花了吗?”

净瓶一听,乐了,接过青蚨,笑笑,“好,的确是个好东西,我们扯平了!”

净瓶告别道长,像调皮的小孩子一样,用青蚨血如数涂了一堆小钱揣在身上,与麻姑一起在小镇逛街。镇上除了旅舍驿馆,有官药铺,有茶馆酒馆,有米行脚行,以至棺材铺。边街上还有几家玉器作,用珉石染红着绿,琢成酒杯笔架等物,货物品质平平常常,价钱却不轻贱。

到了一家酒馆旁边,一个乞讨的小孩跟过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可怜巴巴地盯着净瓶。净瓶想起怀中的小钱,随手掏了几个给他。小乞丐拿了小钱就跑到酒馆中买了几个烧饼狼咽虎吞起来。

净瓶有意尝试道长的话是否灵验,拉着麻姑转到街那边的一个角落。试着打开布袋,取出用青蚨血涂过的小钱轻轻一晃,不一会,刚才给小乞丐的几文小钱真的从空中哗啦啦地飞了过来!

“好玩,好玩!”净瓶收起小钱,对麻姑说:“我们只要有这几个钱,还怕没吃没喝吗!”“咳,小孩子脾气,真拿你办法!”麻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净瓶乐去。

麻姑拉着净瓶从街角拐过去,迎面过来一个怪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根竹杆,上面挂着一根布条,写着“驱邪治病”四个字,一边走一边吆喝。那怪人瘦小干枯,精神不足,拖拖沓沓,迷迷瞪瞪,好象没有睡醒一般。

麻姑不知为何突然升起莫名其妙的厌恶感,蹙起眉头,心想,“这怪人给人驱邪治病当然是好事,但怎么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邪气,又感到似曾相识,会是在那里见过呢?”

净瓶见麻姑有点发愣,拉了拉麻姑的手,“娘,今天怎么啦?”“没什么,没什么,你要没有事,我们回去吧!”麻姑瞟了那道人一眼,心不在焉地回话,牵着净瓶回去了。

回到客舍,大堂中几个客人正在那里嘀咕什么。麻姑与净瓶坐在一旁,让店小二上了一壶茶,不动声色地静听旁边客人的议论。

其中一人神经兮兮地对同伴道:“这几天青衣县县城里出了不少稀希古怪的事情,城里不少人家夜里闹鬼,听说是狐狸精做怪!有的作坊接连着火,查不出起火原因。人说这是‘狐火’,是狐狸用尾巴蹭出来的。好在有一个云游道人,法力高强,收服妖狐一逮一个准。要是没有这个道人,还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倒霉呢!”

另一人搭话:“听说这道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落脚荒山野庙,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老人家姓什么,叫什么!”“这是自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嘛!”“上里古镇离青衣县城不远,也不知狐妖会不会闹到这里来?”“县令在城门贴了告示,招募修炼之士协助办案,兄弟你不是练家子吗?怎么,不去试试?”

旁边一位魁梧的小伙子红了脸,拍桌子怒道:“老子又不是练歪门邪术的,讥讽老子不能除妖是不是?有本事跟老子单练,少他妈的说风凉话!”这一来,众人看气氛不对,都闭了嘴,相续借故散去。

看看天色将晚,麻姑与净瓶吃了点东西,上楼回房去了。早有店小二开了房门,点头哈腰将两人迎进门去。麻姑跨进房间,顺手闭上门,自言自语地道:“怪了!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人呢?”净瓶见麻姑疑惑的样子,不免有点好奇,“哪个人?”“就是今天那个驱邪治病的道人!”

“哦,是有点邪门,我怕他驱不了邪,反而会引邪上身!”净瓶想起来头皮就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麻姑思前想后,下定决心:“瓶儿,今晚,我们到城里瞧瞧去,如何?”净瓶觉得月夜探秘一定很刺激,马上学了蜀地口音调皮地回答,“晓得!晓得!硬是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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