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一五三、爱女情真

作者 : 格言

倪子布的脑子轰的一下成了空白。他受以了有生以来的最严重的一次的打击。应该说,他也算是经见一些世面,也见过不少的人,经过不少的事。可那些事,都是有一定的思想准备的,有的甚至是在脑中存在了很长时间,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所以,当那些事情来到的时候,他倪子布可以表现出镇定,表现出智慧,表现出男人在事中的那中过人的胆量。可是女儿突然不见了,在夜里的十点多钟还不见回来,这是他从来也没出息想过的事情。女儿一直是一个乖女儿,一个好女儿,一个他一直以为引以为自豪的角色,怎么会突然之间夜不归宿呢?

“她去了那里?是和同学一起起出去玩了,还是到同学家里去了,还是在外面的电影剧院里看电影去了?”倪子布的脑子紧张地想着这些事。女儿爱看电视,更喜欢那些新出的电影,这个倪子布知道。他是从女儿一个人坐在房间静静地发呆时猜测到的。当他和花想容开着电视,把音量放得很大,很高兴地看着那些港台的电视剧时,声音早已传达室到了女我的房间。家里的房间就是那样大,隔音设备几乎没有。从女儿住的房间听起来,和在他们的房间听起来,没有什么区别。有意思的是,全楼的人几乎是在看同一个电视剧。一个原因是这个戏比较好看,还有一个是声音互相传着。大家听到了谁家放出的欢快的音乐和剧情声,由不得调过频道,想去看一下,别人看的是什么电视剧。第二天,当大家在水管前洗菜或者是洗衣服时,也就热烈地谈论起了这部电视剧。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女儿自然不自然地要受到影响。这些电视剧,在倪子布看来,基本上是拉圾剧,差不多的剧情,看得很象的演员,拙劣的表演,和平常的音乐,没有什么值得人们费时间去看的地方。可是女儿就不一样了,她才十几岁,还没有应该有的判别能力,还不太分得清好的和坏的。她喜欢任何一个东西,不是看整体,而是看很小的地方,看那些大人们都忽略的小细节。每当倪子布走进女儿的房间,看到女儿用两只手捧着脸,把头枕在桌子前,睁着大大的眼睛,静静地出神时,他知道,女儿是多么地想看到大家正在看到电视剧,多么想和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谈那里面正在演着的剧情,说一说那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长相。可是花想容不许女儿来看。她的理由是,一次也不看,慢慢地就习惯了。要是看了一点,心里老是放心不下,天天想着回来看电视,那可怎么学习。对孩子要严一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这个道理听起来也是蛮对的。倪子布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正在热播一部影响全国的武侠剧《射雕英雄传》。老天不论走到那里,都能听到那支片头曲,都能听到那熟悉的音乐。许多人把电视机搬到了家门口,放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声音放得很大,简直是震耳欲聋了。大家看着笑着。那里边的人物造型和离奇的故事,让年轻人不还包括年老人都入迷。这是一部不再说严肃事件的故事。大家看得热火朝天。倪子布当时在高中,老师们也在看着。同学们在教室里,听着外面的音乐,心里的那个难受呀,一刻在坐不住。人在教室,可心儿早已飞到了电视剧的剧情中间去了。

一等到放学,所有的同学都跑了出来,跑到操场,去看那个已经演了一半的电视剧。前边的已经过去,后边的等半天也不来,大家在炎热的夏天,挥汗如雨,看完了电视剧,在宿舍是兴奋得睡着觉。因为老师们也在看,所以他们不太训斥学生,只是笑着说,你们要高考,还是去睡吧,等考上了大学,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可是同学们谁会听呢。大家一直陪着老师们看完了最后一点戏,才回去睡觉。

因为倪子布有这样的经历,他知道当学生时的可怜。所以,对孩子看电视剧,他是不太反对的。就看一会儿,只要把作业做完了,那有什么关系。怎么大人能看,孩子倒不能看了,孩子们好奇,也许更需要看。

所以,对花想容那么严厉地禁止女儿看电视,倪子布是持反对意见的。只是他懂得,在教育孩子的事上,家长先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争吵起来。那样,孩子更不知道该听谁的,以后的行动更加茫茫然。倪艾也是女儿,一天一天地长大了。倪子布认为,对女儿的教育主要靠母亲来完成。因为做父亲的,有许多的话,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讲。

现在,女儿晚上没有回来,是不是到同学家去看电视了。倪子布知道女儿的人缘好,到那里也讨人喜欢,也同学中威信也高。也许女儿是到同学家玩,人家留着吃了饭,然后小姐妹们在一起看电视,忘了回家的时间,也许是晚上不回来了。可是又一想,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倪艾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也很有眼色。她不太会在别的同学家留饭,更不会不管人家要睡觉,一直坐在那里看什么电视。要知道,在别人家坐着,影响人家休息,人家是会在脸色上显示出来的。要是一个没出息的孩子,也许会看不出来,可倪艾,她一直是干部,一直懂事,别人的那点眉高眼低,她一下子就会发现的,也会早早地回家来的。她知道父母会担心她的。

那么,女儿还可能去了那里?倪子布在心里想着。

会不会是跟同学出去玩了。有这个可能。这是一个长假,孩子也想出去放松一下,这是正常的。可他们会去干什么,是去看电影了吗?倪子布小的时候就特别爱看电影,常常和同学,跑很远的路,去看一部内容极基本一般的电影。那时候,他有的是精力,在长长的冬夜,没有事干,一听到那里有了电影,不管是有多远,也要跟同学一块去看,然后在半夜满足地回来。可现在的孩子早跟以前不一样了。那时候电视机不普及,没有电视,所以大家才对电影那么入迷。现在的孩子,每一个月,学校都要组织学生出去看几场电影剧院,听说是为了进行爱国主义的教育。片子都是老的,旧的,同学们也不太爱看。听倪艾回来讲,银幕上英雄就义,下面的同学哈哈大笑,气得老师大发脾气。可在黑乎乎的电影院中,老师也没有办法把起哄的人抓了出来。只是大声地喊一会也就完了。回到学校,所有的同学,都得站在操场上,听老师训话。没有笑的同学觉得委出。笑了的同学,老师讲什么,他们根本不会听。老师的训斥,基本上是没捣蛋的同学在听了。结果,每次看完一场电影,老师都要生一回气。可下一场电影,还是有人起哄。为了吸引同学们,影院就在放正式的片子前后,加一些武打言情片。可效果更差。上演武打片,总是有人摹仿,有时就把同学当作了练习对象,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叫了起来。放言情片,下面就有人把剧中人物和同学们扯在一起,故意说这是班上谁和谁。然后是发笑的声音。由于看电影时秩序不太好,所以学习好的同学,特别是女生不太喜欢看。有时她们就钻在教室里不去礼堂。老师们中有巡查的。她们给抓到了,又是训一番,不外是不重视品质修养,不爱国之类的话。倪艾就是这些不爱电影中的一个。她每次看完电影回来,总要和爸爸说起当天发生的事。倪子布这时就教育她,不管同学们怎么样,你要认真看。电影中的英雄人物,那都是真有其人的,是老一辈人就学习了一生的人物,不能当作玩。

平时对看电影都这样,现在还去专门看一次电影,可能性不大。倪子布了解自己的女儿。那么女儿还可能去干什么了呢?倪子布想了半天,他突然想到女儿会不会去上网了。这可是最近几年同学们中间最流行的时髦事。倪艾仅管没有回家来说过这个事,倪子布也没有发现女儿去偷着上过网了,但不能排除同学中有人拉她一块去了。

哎呀,那可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听说一大半都是那些考不学,也没有正当职业的小混混们在里边玩。他们无所事事,且一些歪门邪道弄些钱,然后全扔到那里去了。女儿要是真的去了那处地方,那可不是好玩的。女儿漂亮,又太小,分不清好人坏人,要是遇到了真正的坏人那可怎么得了。

倪子布的头一下子大了。他拿起电话,给花想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有事打她,让她赶紧回来。那一头,花想容正玩得高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有事让倪子布行处理一下,她明天早上就会回来,晚上不用等她了。

倪子布气得对着话筒大叫起来,“家里有事,你非回来不可。一个烂牌,你就把那当正经事做了,不打那个,会憋死你吗?你快点给我回来,有急事。”大概是花想容在姐妹们的面前,面子下不来,她另一头在叫道,“你是死人吗?有事你不会处理一下,有家正玩在兴头上,让你来败兴。”倪子布大叫:“再跟你说一次,快点给我回来。要不回来,你一辈子也别进这个家门了,那里好你到那里去。”说完这些,倪子布挂了电话,生气地坐在那里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天下真有这样的女人,扔下丈夫和孩子,自己跑到一边去打麻将,一下几天,家也不顾了,让回来,那歪理还那么地长。这是个什么老婆,有和没有有什么不同。妈的,你等着吧。”倪子布扔了烟头,站了起来。

处面还是下着雨。在家中,能听到外面楼房顶的滴水声。哗哗的流水声很是让人烦躁。这场雨,怎么就没完没了呢。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倪子布拿起笔来,给花想容留下了一条子,上面写着:女儿晚上没有回家,我去找她。然后取出雨披,去楼下推车子。

在楼下,有一个简易的车棚,里边放着这个楼中住户的车子,大多数是自行车,一些破旧的自行车。这些车子证明着在这地住的人,都是一些老市民,而不是那些新来的年轻的。年龄大的人,不喜欢张扬,他们才不会买那些新的电动自行车。他们要煅练身体,要安全。这个城市的小偷很多,手段也很高妙。你刚刚把自行车放好,一转身就不见了,找也没处找,问谁也说不知道。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好象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象是小偷。要不然,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快地把一辆自行车弄的不风踪影。那可是一辆车呀,不能很小的一个钱包或是一个很小的易于转移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城市,那些骑着破车的,衣着平常的人,全是这个城市的中坚力量,是一些老市民。他们中间有领导,也有大款,更有科研人员。他们不显山不露水,在那众多的车流中,你根本分不表他们和一个刚刚来的外地农民或打工者有什么区别。

看车棚的大爷已经睡了。门也是关着的。为什么门关得这样早呢?大爷前几天丢了一辆电动自行车。人家推车进来放好,是大爷帮着放好的,可第二天那辆新车不见了。不是车主发现的,而是大爷第二天早上起来,习惯性地把车子往前挪时发现少了一辆电动车。谁是几点走,谁今天出去,谁今天不出去,这个大爷全清楚。所以,他一大早起来,总是要把最先出去的人的车子挪到门口,让取车的人方便,同时也不会把车棚搞乱。可挪用车的时候,少了一辆自行车。而这位车主总是在八点才出去的。他是一个外企的职员,条件好一点,可以上班去迟一点。他们是八点半上班。是不是车主有急事出去,把车骑走了,开始大爷还这么想。可是一会儿,车主提着小包,拿着牌子来推车的时候,大爷才急了眼。这分明是一副刚刚起床的样子嘛,那里会早早起来骑车出去。再说出去大爷也应该看见呀。车棚中早上出去最早的是几个学生,他们一般七点走,下来是送报的送女乃的,他们也走得早。七点关走的,是上班的人们,好时天已经亮了,谁来推什么车,是能看清楚的。是谁推走了那辆车呢,又是怎样把锁子弄开的,大爷真的无法可想。要知道大爷的小房子中可以看到外面,完完全全在看到外面。谁在撬车,那是完全能看见的呀。丢了车,是在车棚丢的,人家有牌子,大爷只能赔了。一年的工资也不值这辆车钱。可有什么办法,只能咬着牙给人家赔了。

因为这件事,老大爷见谁都烦烦的。他搞不清是谁在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所以见到每一个来存车取车的人,他都高兴不起来。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偷车的人就是这些人中间的一个。他现在正得意地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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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布叫门了,半天里边没有人答应。过了很长时间,门才开了,但没有开灯。看到是倪子布,大爷才说,“这么晚上,你还要出去,你可要记着,晚上一点关大门,可别弄到进不来呀。”那意思很明白,你要一点以后回来,叫门我也不会开了。

倪子布陪着笑脸说:“我有急事,非得出去一下不可。要是回来迟,我就把车子存在外面街上的车棚了,不敢麻烦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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