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下。
蘧仪、白虎、金刚狼、银翼鹰等兄弟,并排站立,望着面前雄伟的天京城,踌躇满志。
金刚狼微然兴奋的对蘧仪道:“元帅,我们什么时候进攻?而今神佑军不过是瓮中之鳖,只要给我一万精锐,我保证攻上城头。”
银翼鹰皱眉道:“恐怕不行,城墙如此高大坚厚,护城河又河深水湍,而看城上神佑军的防御,也是够严密,因此我认为这一块硬骨头,可不是那么好啃的。”
金刚狼不以为然道:“呵呵,任凭它再坚固、再难啃,在我神武大军的围攻下,又能够坚持多久?一切还不是徒劳的而已,我看神佑军不过尔尔罢了。”
蘧仪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师弟,你可不要存了大意轻敌的心态才好,师兄可告诫我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得低估你的敌人,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而且原本费尽心机创造出的良好有利局面,最终也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啊。”
金刚狼立时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低头惭愧的道:“是,小弟记住了。是我刚才鲁莽,对敌情绪有些轻敌了。”
白虎一直负手而立,拳头在背后无意识的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望着天京城,若有所思。
蘧仪道:“三师弟,你可有什么好的攻城计策?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白虎自沉思中醒来,略微苦笑着道:“我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天京城实在太过的坚固了。我们行军来的途中,我就在暗中思索如何攻城了,可而今实地一看,发觉我想的法子都用不上。单以步兵军团攻打,以以前的攻城模式进攻,恐怕是很难奏效。此战不容乐观,对我们来说可谓甚为棘手。”
蘧仪点头同意道:“三十万大军防御如此坚固城池,已经对我们非常不利,加上丹氏父子在天京城经营日久,防御系统周密而严实,可谓稳占优势,我们的确将要面临着一场苦战。”
银翼鹰不解的道:“这有何难?参照我们收复天阙城那一战的前例,先以投石机、弩箭机,破坏与清扫城上的箭楼、弩机等远距离打击的武器,然后派遣半兽人、矮人战士出击,强行攻城,以翼人与魔鹰飞行军团为辅助,如此一举奏功,攻陷城墙,应该不是很困难的吧?”
白虎一笑,摇头没有说话。蘧仪对银翼鹰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形势已经不同了,我的好兄弟。我们是能够很痛快的攻陷一段城墙,但是攻陷之后呢,我们能够风光继续吗?当时天阙城之战,魔武军占领天阙不过月余,对天阙城的防御系统并不是很了解,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天阙城池强大的防御力量,因此就决定了他们终究将处于劣势,任我们宰割。即使这样,我们占据如此多有利的形势,可是我们也不过仅仅是攻陷南段城墙而已,随即魔武军即与我们谈判讲和了,如果当时我们向着城内推进,进行巷战,军队的伤亡将要多大,你能够预料的到吗?而今也是一样,我们占据一段城墙,不错,是很容易,可是接下来,我们能够轻易的在巷战中,歼灭三十万占据地利、防御严密的军队吗?恐怕真正一仗硬打下来,我们军队的损失,绝对也不在神佑军之下。也许你可以说,我们占据城墙后,可以不必主动进攻,只要稳守就可以了。但是真正到了那时,我们空守着占据的城墙,日日面对神佑军的反扑,进攻不得、后退不能,最终岂不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的劣势境地、无所作为?”
银翼鹰面色发白,低头无语。蘧仪与白虎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金刚狼忍不住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而今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总不能够什么事情也不做吧?”
蘧仪把玩着手中的天使像,微微笑着,悠然道:“谁说什么事情也不做?”
金刚狼大喜:“你有主意了,元帅?我们怎么啃这块硬骨头?”
“你没有听说过,火候到了、猪头自然就烂?既然是硬骨头,我们就不啃,先以小火慢慢的熬上它一熬了。”
“不啃?”金刚狼与银翼鹰都是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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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白虎见两人不解,笑吟吟的开口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不啃都不知道?”
银翼鹰大为兴奋,月兑口而出道:“原来是围而不攻!”
蘧仪与白虎相视而笑,点头赞许。
金刚狼泄气道:“这还不是什么都不做?”
白虎道:“谁说什么都不做?我们围而不攻,时日一久,城中压力日增,又不能够出城,必然民心浮动、军心紊乱,——只要神佑军失却了军心、民心,此战我们就等于稳操胜券。”
金刚狼道:“那要多长时间啊,我们就如此一直等待下去?以天京城之坚固,城内粮草充足,围城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奏效吧?”
蘧仪望着他,道:“单单围城,自然难以奏效,因此我们还要做点别的事情;在此,我下达军令给你:明日起,你即率领五万精骑,横扫东锦绣平原,将平原上的所有城池、村镇,给我清扫一空,收复归于帝国的统治!——到那时,天京城所有的外围据点全部拔除,东、西锦绣平原所有失地算是全部收复,仅仅余下天京城一座被困日久的孤城,内外施压,看他能够固守到何时?”
金刚狼大喜,此军令正合他意,双眼放光,跳起身来道:“谨遵大元帅军令。我下去准备,明日即出兵。”说着匆匆去了。
蘧仪望着天京城,缓缓的道:“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强硬攻城,我们军队的伤亡,绝对不会是少数,自古以来,攻城与守城士兵伤亡的比例,就高达三比一,——到时就是我们攻下了天京,能够剩余的军士,也将没有多少。虽然神佑军战斗力要弱上一些,可是天京城的坚固与防御系统的严密,完全足够弥补他们这点的不足。眼看胜利在即,弟兄们跟随我们南征北战,在这最后关头,总不能够让他们白白的牺牲吧?能够减少伤亡,就要尽量的减少,围城虽然是迫不得已,可是总比被强硬攻城、最终导致大量死伤要好。”
白虎与银翼鹰点头认同,白虎道:“师兄,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嘿嘿,你对天京城围而不攻,恐怕不仅仅是出于这点考虑吧?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蘧仪颇为无奈的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天京城之所以现在军心凝聚、难以攻克,完全是在丹氏父子身上;而今丹琢已死,只有再灭掉丹农,神佑军群龙无首,军心大乱,到时必然开城投降,那么我们将不战而胜。因此我们围而不攻,不过是手段而已,目的就是给丹农一人施加压力而已。”
银翼鹰大为兴奋,希冀的道:“那么如何弄死这小子呢?我们即使施加压力,可这小子也恐怕不会被压力给吓死啊?”
蘧仪一笑,望他一眼,道:“我们摆出长久围困的姿态,然后另出一路大军,横扫东锦绣平原,蚕食神佑帝国的领土,——如果你是丹农,眼看着自己的领地,一天一天的在缩小,而城外又有几十万大军围困,根本出城救应不得,到时你会怎么做呢?”
银翼鹰一呆,道:“我怎么做?无计可施啊,只有率领军队,出城跟围困的敌军决一死战,解除围困之局,最好能够将围困的敌军给一举击溃,然后我率领大军,重新将失地收复,——我只能够这么做了。”
白虎一拍大腿,道:“对啊!你都想到了,丹农那小子还能够想不到吗?你以为元帅围困天京,就是单纯的围困,等到天京城粮尽投降?那还真不知要到那年月去了。”
蘧仪望着天京城,缓缓的道:“不错,围困、以及清扫外围城池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逼迫丹农能够主动出击,率军出城,与我们决一死战。东锦绣平原不保、天京城成为孤城,以那小子骄傲的个性,一定会率军出城,企图击溃我们军队主力、挽回劣势的,我们再做出一些惑敌举动,使得他相信,我们派遣出清扫东锦绣平原的军队,占据我们围困军的绝大半的比重,让这小子相信,他城中的军队,占据军队数量的绝对优势,一定能够一举击溃我们主力的,让他放心大胆的出城而来。哼,就是这小子谨慎,不出兵出击,但是天京城内草包一样的将领、以及在东锦绣平原城市内囤积有大量财产的愚蠢贵族们,恐怕也会撺掇他出兵袭击。这小子再怎么精明,这么多人聒噪他,他一来顶不住压力,二来恐怕也会心动,出军袭击我们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银翼鹰大为欣喜,兴奋的道:“原来元帅走这一步,已经看到下一步了,如此丹农这小子可有难了,看来我们收复天京,指日可待。”
白虎悠然道:“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丹农这小子自以为得计,岂不知完全坠入了元帅的算计之中?呵呵,就怕这小子龟缩在城中不出来,只要率军出的城来,我们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嘿嘿,到时神佑军以己之短、攻我们神武军之长,不全军覆没,算这小子命好了。论说平原野战,我们神武军的战斗力可是有目共睹,还真没有怕过谁呢!即使以强悍著称的魔武军,都占不了我们丝毫的便宜,面对神佑军这群垃圾货色,我们更还没有放在眼里!”
银翼鹰兴奋的道:“呵呵,能够将这小子一举击杀最好,但即使杀不死他,只要击溃其军队主力,那么我们再进行攻城战,破城也将是大为容易啊。”
蘧仪点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要耐下心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