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筠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了,她面色苍白,虚月兑的喘着粗气,身子已经不能再直起,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在洗衣盆里揉搓衣物。
费太太焦虑的前来看了多次了,照这样下去,太阳下山前,她会倔强的把那堆衣物洗完的。费太太担心的不只是这些,还有肖雨筠,她看起来脸色惨白,额头的虚汗把额前的头发都弄湿了,她的样子,虽时都可能昏死过去的。
这个小蹄子,怎么这样倔强,软硬不吃,怎么赶都赶不走,她要是把那堆衣物洗完了该怎么办呢?她要是晕死过去了,该怎么办呢?
“哼”休想,靠这种苦肉计就想博得我的同意,太幼稚了,萱萱才是鸿儿最合适的人选。
太阳一点点的西移,要洗的衣物在肖雨筠的手下越来越少,她甚至连眼睛也无力睁了,像一具虚空的傀儡,两双惨白的手在衣盆里搓啊搓的。
“太太,让我帮帮她吧,我家里也有女儿,看得人于心不忍啊。”女佣阿梅在费太太面前动容的求她。
“不要多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好说歹说怎么都不开窍,天下有多少男人,非得缠着我家鸿儿。”
“太太,我看那个肖小姐对少爷是一片真心……”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还有,把住自己那张嘴,少爷要是知道了,有你好处。”费太太狠狠地说。
“是,我下去了。”阿梅来到前院的花园里,收拾晒干的衣物。
夕阳的金色光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是少爷!阿梅激动的差点叫出来。
“肖小姐呢?”费宜鸿焦急的问。
“少爷您可回来了,她在洗衣间呢,少爷快去吧。”费宜鸿发疯的向洗衣间冲去。
肖雨筠终于洗完了最后一件床单,手却连从衣盆里收回来的气力也没了,金色的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子映射进来,费宜鸿,我做到了,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完成了我的承诺,费宜鸿,再也没有人来阻挡我们了,她惨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就像一朵雪白的白莲花。
洗衣间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费宜鸿几乎心疼的说不出话来,肖雨筠听到房门的声响,扭过头来,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他们又重逢了,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费宜鸿眼里是心疼的泪水,而肖雨筠,她那样痴情的望着他,眼里是无限柔情的笑容。
费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在当天就回来了,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跟在儿子身后,不知是窘迫还是什么,她不知道该怎样跟儿子打交道。
“雨筠,你,你怎么能洗衣服啊。”费宜鸿这会仿佛才从痛楚中清醒过来,他冲过去,抱起了肖雨筠。
肖雨筠虚月兑的躺在他的怀中,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惨白的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为了你,我愿意!”肖雨筠无力的启动两瓣干裂的嘴唇。
“妈妈,你亲口答应过我的,你会替我照顾好她,这就是您对她的照顾吗?”费宜鸿气恼的低吼。
“不管她的事,我说过的,我愿意,宜鸿,我做到了,光有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是远远不够的,我做到了,我要所有的人都来见证,见证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这样,我想,所有的人都会被我们的真心融化的,便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了。”肖雨筠说这段话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声音尽管很小,费太太也是听得到的。
费太太发出了一声“哼”笑,她咄咄逼人的对肖雨筠说:“不要做戏了,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博得我的好感,又暗自打电话让鸿儿回来,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来心疼你,真是一举双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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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电话不是她打的”费宜鸿冷冷的说,却不想连累了女佣阿梅。
“是我,费太太。”阿梅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她一边说一边摘上的围裙,狠狠的扔在地上。
“是我!我说的那个错打的电话就是少爷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费太太这样做太过分了,我们都有儿女,都是做母亲的,肖小姐也是母亲疼养大的,她那么爱着少爷难道有什么错吗?费太太想想,肖小姐这样的身子,却愿意默默无闻的接受你的奴役,分明是怕你跟少爷之间的关系因为她而受到间离,所以她才会忍气吞声的,这么顺从的去做那种苦累的活儿,这点儿连我一个外人都看的出来,费太太却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真是让人寒心啊……”
“你住嘴!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对费家的事指手画脚,我要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费太太恼羞成怒。
“呵呵,付出什么代价?大不了不在费家做就是了,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费家,像你这种为人刻薄的主子谁愿意伺候。下人也是人,也懂得善与恶,好与坏,肖小姐在费家的日子虽然不多,但她的善良,她的和气,她的开朗,她的坚韧……却深得人心,她是一位好姑娘。为她失去这份工作,值!”阿梅爽快的说。
费宜鸿钦佩的看看阿梅,他把怀里的肖雨筠抱得更紧了。
“谢谢您,可是为我丢掉现有的工作,不值啊,您今后该怎么办?”肖雨筠重新认识了她,一个刚正不阿的女佣。
“肖小姐不用担心,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的样子,她大学就要毕业了,离开费家照样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每个人都会找到她生存的空间。只要少爷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我的所做就是值得的了。”阿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