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萱一边开车,心里一边美美的想着心事,想不到小鹤萱竟然那么依赖她。她庆幸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小鹤萱那么小,跟他建立好关系应该是轻易而举的事。
自己不是失去生育能力了吗,很好,小鹤萱会来填充的,他将成为她跟费宜鸿唯一的宝贝。
车子行之一条岔口,汪安萱竟然调转了车头,朝回行驶,费宜鸿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你有东西忘在托儿所了吗?”
“没”汪安萱平静的说“费宜鸿,我想把小鹤萱接回来,他那么小,放在托儿所太可怜了,托儿阿姨毕竟不是生身父母,哪里会照顾的那么体贴,何况这样做对小鹤萱的健康成长不利,小贝比从小跟家人建立良好的关系这一点儿非常重要,就算是我替妹妹分担些忧愁吧。”
费宜鸿沉默了一会儿:“可是费家已经没有精力再照看他了,父亲哪里离不开妈妈的,而我这里又是到处忙……”
“找个专职保姆带就行了,这样费家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小鹤萱,说不定对伯父的病情也很有利呢,伯母也是很惦记小鹤萱呢,还有你也可以经常看到他了,去看雨筠的时候应该把小鹤萱也带上,这应该对她的复苏很有帮助的。”汪安萱面面俱到的陈述着理由。
她看到费宜鸿的眉头紧锁着,既而又舒展开来,她知道这次她又成功了。
“嗯,有道理,就这样吧。”费宜鸿淡淡的说。
这次换费宜鸿开车,汪安萱怀里抱着小鹤萱,一路上不停的逗他玩儿,小鹤萱的笑声把车子里僵硬的空气变得很有生趣。
“伯母,您看谁回来了。”进了费家的大客厅,汪安萱就大声的喊着。
费太太刚从卧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小鹤萱,她的脸上似喜似笑,“小孙孙,你可回来了,想死女乃女乃了。”
费太太一把从汪安萱手里抱过小鹤鹤,心肝宝贝的在脸上亲。费先生发病来,一直没见到自己的小孙孙,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他口齿不清的发出声音。
一时间,几个人都拥了进去,费太太把小鹤鹤抱到费先生跟前给他看,费先生竟然还认得自己的小孙孙,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口齿不清的呢喃着“鹤鹤,鹤鹤”
“妈,我打算把小鹤鹤在家里照养。”费宜鸿跟费太太说。
“那太好了,送托儿所的时候我就一百个不同意,弄得我整日里两头牵挂,总惦记着我的宝贝孙子受委屈了,这下好了,又能天天见到我的小鹤鹤了。”费太太激动的又在小鹤萱脸上亲了一口。
……
汪安萱独倚窗前,看料峭的夜风吹落后花园的枝叶,悠悠飘至阶前。看薄薄的暮霭领着朦胧的月色走近万家灯火。
今夜,她将再次放飞自己的思绪,走进这葱笼的月色。直到现在,她仍在疑惑,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的迅猛,犹如一场亦真亦幻的梦。
她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欢乐还是苦闷?是幸福还是酸涩?费宜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的神情都印在汪安萱的心里。有轻柔的风自初升的月上拂来,她坐在音乐的深处,在默默诉说,静静倾听。在用思念缠绵着思念、用牵挂呵护着牵挂、用心聆听着心、用爱温暖着爱……
月上柳梢头,谁的背影徘徊在黄昏后?默默的徘徊,让因思念而波涛起伏的心归于平静,平静的忧伤着。思绪如烟,在心里蔓延,蔓延成无边的思念。一轮满月,挂上中天,洒落一地细碎的月光。她知道,近在咫尺之外,有一扇为她而打开的心窗。那扇窗在凝思着、牵挂着另一扇窗的花开花落、阴晴圆缺……
这个时候,费宜鸿一定也毫无睡意,临窗揽月吧,他大概会没有揽月的兴致,他的眉头定是紧锁着的,为肖雨筠而心伤而心碎。
……
第天,汪筠昊要去医院里看不幸的女儿肖雨筠。
“我陪同爸爸一切去吧”汪安萱对父亲说。
“你昨天不是刚去过吗,今个儿周末,在家好好陪陪你母亲吧,好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的陪过她了。”汪筠昊之所以拒绝她,是因为他还想顺便去肖雨琴的墓地看看,他的心里很压抑,为多难的女儿肖雨筠。
“不去就不去”汪安萱甩手上楼。
汪筠昊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而去。
汪安萱蹭到母亲身边“萱萱,待会儿陪我去商场逛逛,要换季节了,我想添几件衣服,你要不要顺便买些。”
汪安萱皱皱眉头,她最怕陪母亲逛商场了,母亲的眼光很高的,很难有看中的款式,所以总是逛到筋疲力尽却收获甚微。
汪安萱从来不喜欢特意的去逛商场,她的衣物也总是在不经意间看上眼而买下的。
“你找那个什么太太一起去吧,我没兴致。”汪安萱淡淡的说。
汪太太不满的看着女儿:“你对什么有兴致?快二十九岁了,整天瞎忙活,连个对象也没处回来,我像你…
…”
“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快两岁了,是不是?这种事急不来的,靠的是缘分,妈妈总不希望我满大街的拽一个回来吧。妈妈的眼光又高,不找一个绝品的,妈妈肯定厌恶的像鄙视垃圾一样的恨不得扫地出门。”汪安萱抢过母亲的话。
汪太太瞪了女儿一眼:“正经事没有,贫嘴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看你到什么时候才把自己给嫁出去。”
汪太太说话间,见女儿已经向门外走了。“萱萱,你不陪我去商场了。你要去哪里?”
“像你说的那样,把自己尽快嫁出去,找嫁人的对象去了。”汪安萱头也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