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别墅不远的车道上,两辆白色的宝马渐行渐近,“嘀嘀”汪安萱按了一声喇叭,车子停住了,透过车窗汪安萱一脸笑容的问:“去哪里?”
“医院”
“哦,稍等一下,我去带上小鹤鹤,一起去吧。”
还没等费宜鸿答话,汪安萱驱车驶向费家的别墅,只一会儿,从倒车镜里,费宜鸿看到她抱着小鹤鹤快步而来,回到车上,费宜鸿才发现她还抱着一身童装。
“来,小鹤鹤,姨姨给你买了新衣服,穿上看,漂不漂亮。”
洁白漂亮的童装绝配小鹤萱的肤色,更添了几分可爱。他的小手玩弄着童装上小海豚的小尾巴,竟然还会发出好听的童乐。
小鹤萱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看汪安萱,再看看费宜鸿,小机灵鬼是想让大人共享他的快乐。
铮亮的皮鞋敲打着医院静寂的走廊,发出沉重的清脆的声音。202室门口,费宜鸿顿了一下,至今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打开房门,他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任俊驰正在肖雨筠的大腿上做按摩。一双宽大的男人的手掌,完全把她那条匀称的大腿包括起来,有力而适度的按压。
“住手!”仿佛从地底下发出的冷峻的咆哮。
费宜鸿上去一把揪住任俊驰,在他脸上重重的一击。任俊驰用手模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双血红的眼懊恼的看着他。
“不许你碰她!”费宜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低吼。
任俊驰脸上浮现出一丝蔑视的轻笑:“不要吓到了小鹤鹤,有什么我们出去谈。”说话间他用力拉他的手臂。
小鹤萱果然被他们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哭了,费宜鸿看了儿子一眼,甩开任俊驰的手,两个男人都憋着一股气,走出了肖雨筠的病房。
“哦,鹤鹤乖,不哭哦。”做了一路的车,也许乏了,小鹤鹤哼哼着,一会儿便在汪安萱的怀里睡着了。
任俊驰也一如费宜鸿的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不过他没有扬起拳头。
“放开我!”费宜鸿挣月兑出来,“姓任的,别以为你是肖雨筠的同学,就趁机揩她的便宜。”
任俊驰再次瞪着一双血红的眼静狠狠的盯着他,“费宜鸿,说这些话可要经过大脑的,她好着的时候,对她我就从没动过邪念,我有必要这个时候做那些卑微的事吗?看清楚了没,我是在给她按摩,按摩!懂!只有血液循环了,她才会更快的醒过来,醒过来后,才不会留下站不起来的后患。费宜鸿!你难道是大白痴吗?难道不知道有很多植物人九死一生醒来了,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费宜鸿哪里不知道他是在给她按摩,只是顷刻间所有的情愫交织在一起,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你不许碰她!听不懂吗?”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冷峻的双目交汇着,就像在一比武功的高低,看谁的功力拧过谁的。
“那么,我几乎天天都来‘碰她’了,而且大多是夜里来的。”任俊驰坦荡的说。
“你!”费宜鸿再次扬起手,却懊恼的放下了。他这才知道为什么任俊驰的眼里布满了血红的血丝,难道,这些天来,为了照顾肖雨筠,他几乎夜夜都没有很好的睡过。
“是,我无法把时间都挤到白天,像你一样我也有我的事业,但是我却无法放弃病床上的肖雨筠,她一天不醒来,我就为她牵绊一天,因为,不止是你,我也爱她,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现在不止是属于你,她是属于每一个爱她的人的,每一个爱她的人都有责任与义务把她唤醒过来,难道不是吗?”任俊驰直视着费宜鸿。
费宜鸿靠着洁白的墙壁,身子疲惫的颓废的滑下来,他把脸深埋在掌心,不得不承认,任俊驰是至深的爱着她,并且他的付出比他的还要甚加一等。而他只是白天抽时间来,肖雨筠、父亲、公司、鹤鹤……还有那无形的巨大的压力,这一切的一切就几乎把他压垮了……
“君子坦荡荡,我走了,我还会一如既往的来照顾她,直到她复苏,她会醒过来的,让我们一起振作起精神来照顾她吧!”任俊驰在费宜鸿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转身离去。
……
病房里,汪安萱脸上掠过一丝讽刺的笑意,“肖雨筠,真够能耐的哈,即使成了这样了,两个男人还在为你吃醋,为你发疯,你要是知道这些,心里一定美死了吧,可惜,所有的所有,你都无法感知了。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样一具死躯壳还有什么值得男人惦记的,让两个男人这样为你心痛,为你发疯,这就是我最最不能忍受的地方,所以,你也有今天看来完全是咎由自取。即使这样,费宜鸿那颗心思还是一心一意的在你身上,不过我已经找到缝隙了,我会一点一点的占有他的身心的。还有,不妨告诉你,你的小鹤鹤已经会叫妈妈了,不过大概叫的不是你……”她冷笑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小鹤萱。
门开了,沉重的脚步声渐进……
“雨
筠啊,你已经躺了快两个月了,你就忍心这让躺下去吗?”她的话惊醒了怀里的小鹤萱,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忽闪着,不解的看着汪安萱。
“妈,妈……”小鹤萱嘴里清晰的叫着。
“你听,雨筠,小鹤鹤已经会叫妈妈了,他在叫你呢,他在叫你妈妈呢,你听到了吗?睁开眼啊,说话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苦命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