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怎么也不会想到爸爸妈妈会来,来的那么突然。
燥热的午后,柯玉陪着柯佩在家里看肥皂剧,两小丫头看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门铃的声音,柯佩像是完全沉湎于剧情之中。柯玉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开门。谁啊?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柯玉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看着爸爸妈妈进门之后,才支支吾吾的喊,爸妈,你们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来了?
柯妈妈不悦的把东西往柯佩旁边一扔,一坐在柯佩的身边,伸手去拉柯佩的手,边问,玉儿,你怎么会突然回家了呢?回来了也不说声?
柯佩下意识的躲了躲,终于还是给柯妈妈捉到了手,柯妈妈还是感觉到了柯佩的异样,佩佩,你怎么了?
柯玉在一旁冷汗直冒,柯玉从来没有想过爸爸妈妈回来,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怎么给他们解释。
柯妈妈一直追问柯佩和柯玉,柯佩只是一脸迷惑的低着头,柯玉不知道要怎么说。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沉寂。
柯爸爸,像是看穿了柯玉的心事,把柯玉叫到了外面。
毒辣的阳光烈烈的炙烤着大地。
柯玉的额头冒出了秘密的汗。
柯爸爸握着柯玉的手,语重心长道,玉儿,爸爸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不会说谎的。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柯玉一直咬着嘴唇,沉默着不说话。
柯爸爸不停地对柯玉进行谆谆教诲,以期柯玉讲出事情的原委。
柯玉终于还是受不了了。趴在柯爸爸的怀里,嘤嘤的哭了。
柯爸爸被柯玉的反应吓到了,不住的拍着柯玉的肩膀安慰道,玉儿,不想说就不说啦!爸爸不会逼你的……乖啦……不哭了……
柯玉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坐在天台上跟柯爸爸聊天。
爸爸,我会不会很没用啊?
不是啊!爸爸一直以有你们两个好女儿为荣啊!
爸爸……
怎么了?
我……
想说什么就说啊!
爸爸……
嗯?
姐姐她失忆了。
失忆?……
难怪呢?
怎么?
你妈妈这两天一只梦到你姐姐出事了。经常偷偷的抹眼泪,我一直劝她说没事,梦都是反的。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
对比起,爸爸,玉儿不该瞒你们的。
没事,你也是怕我们担心罢了。
嗯。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脑部淤血压住了神经,造成了暂时性失忆,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说,如果不尽快让姐姐恢复记忆……她可能会……永远都这样子……
永远……
……
柯爸爸机械的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开。
灰白的脸,像是苍老在一瞬间。
进来的时候,柯妈妈黑着脸,不说话。
柯佩歉意的望了望柯爸爸低头玩着手指。
柯爸爸静静的看着柯佩,像是要从的脸上看出之前那个美丽干练你的女儿一样。
柯爸爸过来拉客妈妈的衣服,谁知柯妈妈竟然开始哭了起来,老柯,你说拉扯她们两个丫头容易吗我?你看她们怎么对我的,一个个都是白眼狼。都说丫头外向,狠心,我还一直不信……
柯爸爸一直拍着柯妈妈的肩膀,一叠声的说,别说了。
毕竟是女孩儿,柯佩听不下去了,厌恶的起身,出去了。
看到柯玉一个人坐在天台瘦弱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抖着,莫名的心疼。
就在柯玉的身边坐下了。
玉儿。
嗯。姐姐。
怎么了?
看着他们难过,我真的还心疼。
我知道。
我真的好没用,看着他们难过,却无能为力。
玉儿。
嗯?
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啊?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应该都不会伤心难过。
姐姐,你别这么说。不然我会更加难过的。
好。
……
当柯爸爸告知柯妈妈一切的时候,柯妈妈跌坐在床上,半天不语。
柯爸爸坐在旁边,抱着柯妈妈安慰道,小惠,你不要这样子。像是玉儿说的那样,佩佩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捡回了一条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医生也说了,佩佩只是因为脑部淤血造成暂时性失忆,又不是用不是永远失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还是可以帮佩佩找回遗失的记忆的。
柯妈妈哭着说,老柯,你知道吗?我只一辈子什么都没有,独独就只有这两个女儿,玉儿一直让我忧心,可是佩佩一直是那么的乖,不止从来不让我担心,还帮忙照顾妹妹了。可是,这么懂事的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呢?
……
可与一个人去商场买东西,挑了很多爸爸妈妈姐姐喜欢吃的东西。
马上就要到收银台的时候,一对小姐妹引起了她的注意。
姐姐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一边捡着东西,一边问妹妹要吃什么?
妹妹扯着姐姐裙摆,女乃声女乃气的说着。
姐姐不住的埋怨妹妹,你怎么惊跳我喜欢吃的啊?我的吃的已经够多了。
妹妹补充道,姐姐喜欢吃的,玲玲都喜欢吃。
就你嘴甜。
没有的啦!
鬼丫头!
……
柯玉握着购物车的把手顺势蹲坐在地上,眼泪浸湿了衣衫。
突然有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妹妹走了过来,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姐姐,你怎么了?
柯玉抬头,是刚才的那个小妹妹,柯玉抹掉眼泪,故作没事的笑道,没事,沙子迷倒眼睛了。
小孩子总是那么直接,童言无忌。
姐姐,你骗人,商场怎么会有沙子呢?
柯玉的谎言就这么暴露在烈日阳光之下了。
柯玉窘迫的低下头。
那个女该觉得柯玉不好玩,喊着,姐姐,那个姐姐不诚实,就跑开了。
柯玉的世界一下子空了起来,空荡荡,苍白无色。
突然有个声音穿过她的耳膜,商场不是哭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