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妆:倾城皇后 一夜错乱

作者 : 安然朵

马儿颠簸得厉害,宁红衣整个人月复部朝下横放马背上,只觉得胃月复都快要被震碎。

她忍着痛和翻滚的内月复,咬着牙,抬首看着月色下的顾载恩,不知为何,她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一股难以言状的辛酸。

近乡情怯,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亲人,却是这一种痛彻心扉的伤害,她闭上了眼,如同那一夜,顾卫邦死死地掐上她的脖子时的梦魇,那样的痛如摧肠折骨,她满月复的辛泪流不尽——

神思哀恸间,夜空中突来传来一声马儿嘶叫,原本疾速的马儿猛然停下。宁红衣猝不及防,身子朝前一翻,整个人被腾空甩出,但她没有受伤,因为在落地前,顾载恩已一手将她接住,抱进了怀中。

几团魅影象黑夜中的蝙蝠一般,虽然人数不多,但那样诡异的身手,任是久经沙场的顾载恩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是屠央!

“你把人放了,否则,放眼天下,你顾家的人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邵国的暗卫。”屠央一生,杀人无数,既使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杀气横流,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屠央来迟一步,让公子受累!”屠央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顾载恩。

宁红衣原不欲与顾载恩相认,她已然认命!

相认,只会徒增心头的惆怅,此时倒担心顾载恩再顽抗着,反被屠央所杀。

在顾载恩开口前,她先开口截住,因为她知道,一旦顾载恩拒绝,屠杀只会在瞬间,这里的人没有一丝的生机。

因为,屠央身边站的不是普通的暗卫,看服饰,这里的全是邵修城的龙卫!

“屠央,让我和顾小将军说些话,你们稍退一步!”她盯着屠央,眼神一烁不烁,这里的龙卫,也只有屠央她可以下令!

屠央鹰鸷的双眼环视一周后,终扬了扬手,瞬时,一群人如鬼魅般隐入黑夜,无声无息。

顾载恩神色严峻,亦挥手示属下退出十丈外。

顾载恩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女子,她全身衣衫凌乱,头发也是尽散,寒风中乱舞,连唯一的簪花都是斜斜地吊在一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她那双明眸却没有一丝的慌乱!

对视几秒,宁红衣直奔主题,“大哥,可记得枫儿六岁生日时,爹所送的那匹红色的稚马?”她抬着头,那样的近距离,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突然狠下杀手,面不改色、淡定如斯,恍若与熟悉的朋友话家常。

可是,她自称”枫儿“,让他嘴角的神经抽了一下!可他没有说话,只是危险地看着她,那目光寒流幢幢!

“那日大哥扶我骑马,枫儿不慎从马上跌落,并非是大哥放手,而是枫儿偷偷地给大哥的腋下呵痒,让大哥后来被爹爹责罚,枫儿这下给大哥陪罪!“她突然福子,中规中距了向他做礼!

顾载恩如遭雷击,无法置信地望向面前。

“大哥,有些事,连枫儿亦无法解释,而且时间不多,枫儿一时间也解释不了。”她明知,这样的话犹如那一层最薄弱的纸,想要挡住最冷酷的寒风,就如在汪洋中抓住一根稻草一般,全然无用。

她带着伤感看着眼前的亲哥哥,“枫儿只想对你说,如果能劝爹归隐便罢,若爹不肯,那就置身朝局之外,等新帝登基后,再助不迟。”

“你究竟在说什么?”

“大哥,旧家的桑树下,枫儿曾埋下一个许愿盒,盒中有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大哥,若看到这些,自当信枫儿的话。大哥,枫儿还有一事交待,若爹爹执意不肯听,请大哥在明年六月前定要把妻小安排妥当。枫儿言尽于此!大哥保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居心?与枫儿是什么关系?为何我宅中之人事,你如数家珍?是不是我妹妹告诉你?”顾家早在十一年前就举家搬迁至皖州城内的府第,桑园,皖州城外的一处农庄,是他自小成长的地方。就算是顾晓枫,搬迁时年纪亦很小,不见得能有印象!

果然如此,顾载恩从不信邪!

宁红衣亦只是回以一笑,眼中有着抹超乎年龄的苍凉之色,眸中再无半丝之前的皓亮。

她的唇启启阖阖,最终,她什么都没说,低下眼睫,将欲盈而出的遮蔽在无烟眼帘里

“屠央,带我走!”她已无法再说更多,因为说再多亦无用,只期望风雨来临之际,她的哥哥,能想起她今日的一番话,或许能带来一丝的转机。

眼下,她得去找凤四,今夜的生变,让她有一种对命运的恐惧,

但屠央的及时出现,让她有一种天见可怜的喜悦,或许,那混乱的一夜,她尚来得及阻止!

她要去找凤四,今夜突变,姚卫君尚能及时赶来,而凤四却迟迟不见身影。她怕,有不寻常的事在凤四身上发生,否则他必定不会误了。

屠央虽是邵修城的龙卫,但隐在宁红衣身边已多年,对这个小主子早有不寻常的感情。

他向她细报了此次行动,是他私

下征集邵修城身边的几个龙卫及宁红衣身边的暗卫,侍机潜入祁国,欲带她回邵国。

因为邵修城的身体再没人管住,只怕不久性命难保。

“公子,上回在青河险滩,属下几人找到皇上时,皇上已深受重伤,皇上的伤在头部,似乎被碎石撞击过,若调理得当,尚且”屠央滞语,低垂下首。

他想说的是:若调理得当尚无事,偏生,邵修城回邵国后,一改清心寡欲——

屠央说到此,收住了声,蓦地朝前一跪,道:“公子,属下恳请你即刻回邵国,举朝上下除公子外,已无人能劝皇上一语!所以,属下才冒欺君之罪,私下潜入祁国寻找公子!”

“受了重伤?”宁红衣恍了一下神,那一刹间,一些薄碎地画面闯入她的脑海——

在水流扑天盖地的迎头冲向她之际,凤四扑向她抱住了她,而邵修城却以更快的速度顶住了一块裂开的巨石砸向她——

“衣儿,闪开,危险”

青河险滩上,她似乎听到,邵修城紧紧地捉了她的手,唤着,“衣儿,把手给朕——”

可是——她恍若未闻,甚至连瞧也未瞧他一眼,用力掰着他的一根根手指,那时的她高仰着头,她明明可以看到,邵修城的双唇全无血色——

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而后再撕开,钻心地疼!她恨自已,到底对养育了她十年的邵修城做了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她喃喃自语,饶是这样的冬日,竟是冷汗侵身,身形一晃,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跌在地。

“公子,时日不多,我们得赶路!”屠央上前一步,单腿下跪,并伏,示意要背她上路。

宁红衣心里难受,但眼下,心里却异常清醒,在回邵国前,她必须先去见凤四,把这里的事安排妥当后,给一个交待方能回去。

“屠央,先带我到宁王府,我会要走,但我要跟凤四交代一声!”她抚住胸口,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凤四。

但是,她和凤四还有时间等待,邵修城却没有了

“是!”屠央背着她,不到半时辰就到了宁王府,宁红衣见凤四的寝房门半掩着,从门缝中透出红色的光线,她心里突然跳得很历害,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

“你们在这里等,我自已进去。”犹豫半会,还是提步走进。

纵然一路想尽了所有的言辞,但真要面对,她竟然不知道如何道一声别!

透过红绡纱帐,宁红衣心口瞬时开裂——然后,被一点一点地抠出,渐渐地被掏空,一种让人窒息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朝她碾了过来——

她忘了动,忘了呼吸,双眼暴睁欲裂,眸光中漾着狂澜盯着那两个赤身***相拥的人——凤四和顾晓枫!

她知道,这一场恶梦,永远不会再醒!

不能了!无法呀!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改不了!在命运的足下,她不过是个蝼蚁!

她呆怔地缓缓回身,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地离开——

此时,若她肯回头,便可以瞧到床帐下,一只素白的手指轻轻挑开锦帐,乔语嫣唇边含着一丝冷漠的讥笑,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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