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妆:倾城皇后 但愿你永远不知道

作者 : 安然朵

宁红衣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晓枫请问皇上,七个月前,晓枫是否为皇上侍过寝?”

“算是!”他挑眉冷笑,这顾卫邦的女儿果然厚颜无耻。

她无视众人眼中的不屑笑意,直视着他的眸光,缓缓地问,“之后,皇上是否三媒六聘去顾家求娶?”懒

“不错,那又当如何?”他亦看着她,连冷笑都凝滞,全然是不屑。

“不如何!”她笑着,不卑不亢,“晓枫只最后一问。顾家遭难后,皇上是否下旨解除与晓枫的婚约?”

“没有!”

“按祁国的婚俗,只要男方不解聘,女方虽未正式过门,亦算是男方的人。皇上自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想来,也不会不承认晓枫的身份。请问皇上,自盘古开天以来,有哪朝哪代的皇帝会让人当众撕了自已女人的衣裳,晓枫虽下贱,但恐怕丢的是皇上的脸。”这样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已都难受,可偏生要含笑着说出来。

凤四哑然失笑,那双深幽的瞳孔象要吸食了她一般带着嘲笑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笑话,“你也算朕的女人?你顾家把你卖给朕,朕就照单全收?拿一夜侍寝来要挟朕,你当你是谁?七仙女还是嫦娥?侍寝?你是朕传召的?”

宁红衣眼前一黑,半天才缓过来,艰涩地开口,“是,是我顾晓枫送上门。若有错,晓枫错在那时太仰慕皇上,若有错,错在——那时的晓枫爱上了皇上。因为爱上一个不爱自已的人,是不是就注定要变得卑贱?因为大胆去追求自已喜欢的,是不是就一定要去承受对方的污辱?但晓枫想请问皇上,除了这,晓枫错在哪?”虫

在这一刻,在她心里翻涌而出的已不是恐惧,而是悲伤。她替顾晓枫曾经的一片痴心感到悲伤!

“那是你犯贱!与朕何干?”凤四已不耐与她再言语纠缠,语未落,手已飞速制住她的穴道。

兰声和千睛见状,迅速上前手脚麻利地,一件件将她的衣服剥下。

严寒的冬日,这里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寒风挟着冰雪的穿过破败的窗子打在她的身上,好冷好冷。

当旧袍月兑净,只剩一件勉强能蔽体的肚兜时,一旁的妙靖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心已被碾成齑粉,再顾不得忌讳,直接站起身,横指着凤四,“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凤四循声蓦然转向看他——讥讽从嘴角抹开,冷笑开来,“轰出去!”他对妙靖出现在这里丝毫不感兴趣,妙靖他虽不能杀,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给妙靖说话的机会。

那小太监马上上前架住他,拉着他极力往外扯,这可是逃命的好时机。

“不,皇上,你别伤害她,你会后悔的。她是——”妙靖犹自挣扎,他的眼睛红得快滴出血。

“妙靖——”宁红衣猛地喝住他,含着泪轻轻地对他摇摇首,道:“你若想帮我,你就离开,我的心事你一向知道,你知道怎么做!”她抱着肩,强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

妙靖全身发颤看着她,眼神悲怆,嘴里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红衣看着他,神色突然变得很平静,她眼中有忧伤,可却没有丝毫的脆弱,“妙靖,听话!快离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好么?”

妙靖全身佝偻地被那小太监往外拉着,他泪眼蒙胧地望着她,他知道自已卑微,但他却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已的弱小。他从不曾怯弱过,但却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受伤害,受凌迟。他小声嗫嚅着,粗哑而压抑的哭声的说明他此刻有多难过。

看到妙靖远离去的身影,宁红衣眼睛迷离地看着屋顶,一点一点将眼泪吸收在眼眶中,低下头时,声音更加平静,冷冷问,“皇上,如果还要月兑,能否让我自已动手!”既使是最后的尊严被撕毁,也得由她亲自来,至少他日,这两个毫不知情的小丫头不会为此伤心。

凤四,但愿你永远不知道,你曾经这样委屈了你的衣儿!

凤四蹙着眉,与她冷凝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就那样看着他,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他不在意地挑唇一笑,挥手解了她的穴。

兰声在一旁检查着她月兑下来的衣物,

而千睛,从头到脚一处一处地寻,从发丝到脚底查看着她冷得发青的身体,甚至用手指挑开她最隐蔽的地方。

就算是剥鳞,一片片地被剐下,也终有结束的时候,当千睛躬身回报说没有时,她忍不住开口问,“皇上,可否对民女的身体感到满意!”她嘲弄地笑笑,到现在她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静默不语,眼中毫无温度可言,那时与她一夜缠绵时,依着朦胧的记忆,似乎是个体态略丰盈的女子,但眼前女子瘦得就剩一身的骨架。

可也正是眼前的女子,恶毒地将蛊虫植入他的身体,意图操纵他,若非答应了宁红衣,他早已赐她一死。

“那我是否能穿上衣裳?“她想尽量保持着笑容,仿佛那是最后的尊严,她在凤四不置可否中蹲子将衣服捡起。

宁红衣瑟瑟地一件一件将衣服穿上,拼命地睁大眼睛,夸张地想扯出一丝笑容,红衣不要哭!不要哭!为了凤四,受再大的委屈也值的。他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你不过受点难堪而已,哭什么呢?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蔌蔌而下,连关都关不住。

破败的房中不知道何时就剩下他们两人,他冷冷地看着她哭。

“收起你廉

价的泪!朕问你,当初红衣托英轩给你的桃符你藏哪了?”他刚回皇宫,今日御书房传诏乔英轩商谈祁国的形势后,凤四嘱托他要加强皇宫戒惫,尤其是宁红衣所在的鸾凤宫。乔英轩向他提起了宁红衣曾托他将一个桃符交给顾晓枫之事。

从那夜洞房开始,宁红衣诡异的昏迷,到帝陵中邵景弘曾经指出他被人下过巫蛊,最可疑的人依然是顾晓枫。

既然她和红衣拥有同样的桃符,那二人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这点,七里香也曾提及过。如今,他不得不怀疑,宁红衣的昏迷不醒是顾晓枫偷偷动了手脚。

宁红衣一怔,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触到凤四阴鸷的目光带着凌人的杀气,她紧张得喉咙发干,舌忝了舌忝嘴唇,“我不知道”在顾晓枫的记忆中,确实没有桃符的记忆,她知道,一定又是乔语嫣对她施了催眠,可这样的解释,凤四怎肯信?

“快说,否则朕就杀了你!”她一脸无耐甚至无辜的表情终于触怒了他,他向来自负聪明,谁知竟会在这个女子身上裁了个这么大的跟斗。他突然发狠地掐住她的肩膀重重往墙边一摁,她整个人象小鸡一样被提起然后”砰“地撞到土墙上,原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怎么禁得这样的蛮力?只觉得全身的骨架都要被撞散了。

可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有力的手指一节一节地收紧着,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骨,痛得她以为肩膀处的骨头被捏碎了。

“你们刚才不是检查过了没有,真没有”她痛得连连吸气,以前与凤四也有在肢体上冲撞过,如今方知当时的他根本没有用上气力,相对今天的痛,以前那点真不算什么。

“你还想嘴硬,贱人”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此时光凭他眼神就能将她拆解入月复。他狠狠地抓着她,将她整个人再次一提,摁在墙角,几乎要将她嵌去,“你最好别考验朕的耐性,就算朕不杀你,朕也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顾家还有一堆没杀的,朕可以一个一个照着你顾氏的族谱砍。”

宁红衣惊恐地看着他,渗入血液的冰寒让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仿佛此时被拽离的不是身躯,而是她的灵魂。他在说什么?他要杀光顾家的每一个人?她的姐姐还有七弟怎么办?

不——不能这样!你明明答应过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急怒攻心下,月兑口而出,“凤四,你答应过她,将来对顾家是流放也好是贬为庶民也罢,你答应放过他们的!”

凤四全身一震,心跳如鼓,瞬时胸膛之中的绞痛如利爪剐心,冷汗从额际蜿蜒而下,双眸赤张如夜豹,闪着幽幽嗜血之光,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这些话曾是他与宁红衣在床第之间私下提过,为什么顾晓枫会一清二楚?

他蛮暴的戾气扑在她脸上,阻寒的眼神让她相信,如果她给不出答案,他真的会杀了她!

她刚说了什么?不,不能说!她看他的脸色渐渐地变得灰白,害怕从她的心底直达指尖,在他的逼视下,过了许久,语声颤抖而悲戚,“我曾和红衣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她才对顾家——”这样的谎言其实连她自已也不信。

“你以为我信你的满口胡言?”果然,凤四伸出单掌掐住她的脖颈,身影不动,手指一节一节地收缩,可他的眼睛似是千里冰封般,一点一点地在凝结着,那曾经泼墨般的瞳孔竟缓缓地透出一股灰白的雾气,“你给红衣下了什么巫蛊邪恶之术,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语未尽,一口腥甜地血冲喉喷出,胸口处被撕毁般的疼痛几乎让他站不住,他极力地稳了稳身形,踉跄几步,手扶墙壁稳住自己。

“凤四,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她预感到他似乎蛊毒发作了,她直想狠狠摔自已几巴掌,她不该和他提起宁红衣之事。

她扑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目光也开始变得涣散,眸中渐渐蒙上一层死水般的颜色,但他仍然有力地将她狠狠地堆开,“滚,你这贱人,离朕远一些。”

她光熟稔如爱人般地关怀举动,对他却象一根刺,他拼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欲将她杀死的冲动,他一边扶着墙沿着壁走着,一边喃喃自语:“衣儿,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顾家的人我不杀!.我不杀,我不能让你伤心我不能”

她的心被剖离成碎片,因为,她从他一路沿墙模索的动作中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可她再也不敢上前去扶,她怕再刺激到他!

他终于离去,她全身月兑力地着跌倒在地,风雪拼命地吹打着破败的窗子,寒意如网兜头罩下,她想过去把窗子关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只是感到疼。她的肩膀,她的心,她整个人,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

终于爬到窗角下,她撑着墙想站起来把窗子关上,如今她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

突然看到,院外的雪地中,一抹明黄半掩埋着,心下大骇,她突然含糊地逸出一声,不知生出哪种力量,她很快地跑出房间,冲了过去。拨开掩在他身上的雪紧紧地抱住了他。

“凤四,你怎么样了?你醒醒,醒一醒”轻触鼻息,似乎感觉不到气息,她绝望地仰天朝外嘶吼着,“有没有人,来帮帮我,皇上昏倒了,来人”她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捏着他的脸,凤四静静地躺在她怀中,从他的面庞到被雪水湿透的绸衣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霜白。

外面的侍卫远远地听到声音,急忙冲进来,宁红衣冲着其中一个侍卫嘶吼道,“敢快去叫乔太医,就说皇上旧疾犯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果这就是结局,如果这就是命运,老天,你何其残忍?

“快来帮我,先把皇上弄进屋。”她冲着一个手无足措的侍卫喊了一声,双手从他肩下绕过,欲扶他先站起。

两人合力将凤四安置在床榻上,宁红衣道:“你去找火盆,这里太冷了,快”

“凤四,你醒一醒,别睡好不好”她月兑着他身上湿透的衣裳,发现他的身体倾冷得历害,那被褥怎么也温暖不了他。

她咬牙,月兑光自已身上的衣裳,钻进被中,将他紧紧搂进怀中。她正发着烧,突然间接触到如此冰凉的身躯,冷得她连牙齿都打着寒颤。

“凤四,你坚持一会,你的侍卫已经去找乔语嫣了”她使劲地搓着他的脸,看着他已冻成青紫色的嘴唇,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住,运着丹田的气息,轻轻地将真气缓缓渡进他的口中。

少顷,她终于感到他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欣喜若狂地捧了他的脸,“凤四,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行”语至此,喜极而泣。

从来没这样庆幸,此时自已是顾晓枫,有一身的武功可以为他运功驱寒。

“衣儿”凤四嗫嚅说了几个字,忽然就伸出手反抱住她,他那冰冷的手指触上她的脸,温柔小心地抚模着,得像是护着世上最脆弱易碎的珍宝。

“凤四,我在”她落着泪,知道他并不清醒,但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亲吻着,他是那么地脆弱无助,他冰冷的身体和声音都在轻微地颤抖着,一遍遍地轻唤着,“衣儿,我的衣儿”

“凤四,我在,我一直在”她不停地用内力源源输进他的体内。

“衣儿,天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他的唇不停地轻吻着她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到唇瓣,一遍地重复着

她没有回应,她只想温暖他,她只想怜惜他,但到时此,能付出的也只能是怜惜,因为这份爱,走到这里,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一切嘠然而止,她感到时间似乎凝固了下来,本能地睁开眼,却见他捧了她的脸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他那涣散的眸光开始一点一点地凝聚起来,那痴迷的神情缓缓褪却,直至发出冰凌的冷光,她知道他清醒了。

她也知,自已的灾难又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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