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一看满井筒的都是水,无法继续开采,也不管井下的工人了,把矿放弃了了事,姐姐把眼都哭瞎了。
说是瞎,其实还能看见一点光亮,要不然两个小外甥怎么照顾?家里的地怎么种?说起来这两个小外甥,今年一个才十二,一个刚八岁,正是用人的时候,也真够难为姐姐的。
咱再说一说这磨面,以前可不比现在,哪有什么面粉厂,更别说电磨了,老百姓就是把驴套在磨道里让它拉着磨盘磨,磨碎了以后再用箩子筛,筛下来的就是面粉,挺费事的。这箩子上下一般粗,箩布在筛子的里边,把筛子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有三分之二高,下半部分有筛子高度的三分之一,正常情况下不筛东西的话,还能盛面粉,不会往下漏,正反两面都能装面粉,正着装面粉是反着装面粉数量的两倍,而且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
令狐每次从她姐姐桂花家借面粉,她姐姐都让她自己从面瓮里用瓢挖到箩子里端回去,每次还的时候她都用姐姐家的箩子盛上端回来,姐姐桂花连看也不看就让她倒到面瓮里。
所不同的是她每次借的时候用箩子的正面借,俗称阳箩子,还的时候把箩子倒过来盛面还,她以为姐姐眼不好使,不知道,其实时间长了她姐姐心里就有数了,只是不愿意说罢了。都是让穷日子给逼得,何必为这点事情伤了亲情?
就这样借了还,还了再借,令狐不知道从姐姐家借了多少次,转眼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令狐第四个孩子就要降临了,待孩子生下来以后,发育根本就不全,没有。不象现在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再说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医治?令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把孩子抱走,扔到野外喂狗去了。
又疼孩子又愁着吃喝,生了孩子以后身体虚弱还得操持着家务,干些体力活,由于劳累过度,营养跟不上,令狐时间不长就撒手人间去了,留下一堆牵挂事很不放心的走了。姐姐桂花知道后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这都是因为令狐家太穷造成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救急不救穷,姐姐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忙完了令狐的后事,桂花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又过起了她的安静的生活。令狐走了,那是她的命,该帮的忙做姐姐的都帮了,问心无愧,人早晚都得走的,就像坐汽车一样,有在这一站下车的,有到下一站下的,早晚都得下,这样想想她也就不是那么悲痛了,生活还得过,只是妹妹令狐的这门亲事是她这个姐姐给她操办的,令她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第二天早晨桂花起得很晚,她从屋里出来,拿起笤帚就想把院子扫一扫,没扫了几条帚,就觉的一个什么东西把她的扫帚给挡住了,她弯下腰仔细一看,是一只芦花母鸡。
这是谁家的鸡呢?没记着邻居家有养芦花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