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本来是一个挺轻松的话题,它和合家欢乐,幸福祥和在一起,可是在兴武年间,这些权利基本上都被剥夺了。
令狐记得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就是门上贴上点对联,穿点新衣服,男孩就是一身学生兰,女孩的衣服也都以红色为主。大人们基本够不着新衣服可穿,能吃顿水饺就不错了。
再就是出去干活,村里的大喇叭成天咋呼着,过一个新气象的春节,干到腊月二十九,吃了包子再下手。有人可能就问了,有那么多活可干么?当然有,无非就是修理地球是了。
过年这天,各人在自己家里吃完水饺,放完鞭炮,穿上点干净衣服出来后,大人以及稍大一点的孩子们,都得拿上工具,掀呀镢呀什么的,到村外的河沟里去平整土地,脏不拉叽的,人人身上都得出一身臭汗。
过完年后,还不许你走亲戚,有各村保卫人员在自己村口守着,凡有走亲戚者,一律没收所提礼物。不过保卫人员站岗归站岗,不像城市的道路那样就是那么几条,通往村里村外的道路有的是,还是断不住老百姓走亲戚的。这是说当时的形势,虽然听起来有点可笑,那可都是真的。
其实那时候老百姓有啥礼物可提?就是按当地的风俗用包袱包上三十来个馒头,到村小卖部,每包半斤的饼干称上两包,再买上一斤散装白酒,都放到包袱里,这就是所谓的礼物。
到亲戚家啦啦家常,喝点酒,吃点饭,亲戚留下十来个馒头,或者再留下一包饼干,剩下的你又提回来了。亲戚家留下你的馒头后,他们不舍得吃,再凑起数来,又去走别的亲戚去了,说不定别的亲戚过几天又挎着来你家了。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循环着,走到最后,到了初七、八,或者初九、十的,馒头都一个个张着嘴笑了,它在笑你们人类捣鼓的这些好事。
说是令狐家里穷,买不起饼干,没有办法,走亲戚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用木头造了一包面条,样子还挺像的,他就这么着放到包袱里,你看提到谁家,谁家也不舍得吃,就在这些亲戚之间轮流着转圈,最后又转回了令狐家里。这事虽然有点玄乎,可是由此可见那时候的物资是何等的匮乏。
过年,又叫过春节,顾名思义,就是春天的节日,一年之计在于春嘛,从过年开始,就意味着进入春天了,人们依此作为里程碑,使其成为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的加油站。
“又是一年春草绿,依然十里杏花村。”以过年作为新的一年的起点,对于有几千年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华民族的后裔们来说,意义非同凡响。
刀种石耕的原始部落时代虽然早已离我们而去,人类早已进入了文明的时代,那种靠天吃饭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正逐步被淘汰,国家逐步摆月兑受自然环境的束缚,正在实现农业的现代化。人们受季节的影响虽然越来越小,但是年还不能不过。
现在过年可完全不一样了,国家的政策好了,老百姓的腰包鼓了,人民生活富裕了,过年的花样变多了,只要不违法,谁也管不着。人们的生活天天都像过年一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