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械射击,五个人,没一个是外行,尤其是花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世上没一种枪是他没见过没使过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有次以色列新研制出一种突击枪,他为了能搞到它,竟然潜入以色列的核心军部,偷出了那只枪的部件图,然后回去自己闭门造车弄了一支。连我老大也不得不私下称赞他。当然,他也为此背了一个处分,但他说值多了。当然,他能成功潜入,那些语言天赋也帮了他的大忙。
为了能抱抱佛脚,花匠在枪械训练前又给我们恶补各种冷门枪械原理及运用。操刀上阵时,居然还真的亮了,理论考核中就考到了其中的两个。花匠成了我们的英雄。
打移动靶时,才发现一个越南军人,和另一个中国amp;军人实力不容小觑。最后就成了我们三人的较量。此起彼伏的枪声成了一个个很有节奏的声响,三人各自射击,听上去却象是从一支枪中射出来的。都是使枪高手,只要发现一枪被对手抢先就决不会再浪费自己的子弹。
直到子弹打光,我们眼睁睁看着光靶飞动,无能为力。结果越南军人以一枪之差败给同样靶数的我和那个中国jun人。他极不服气地看着我们。中国jun人倒是很有风度地上来跟我握手,道:“我输了。”
我微笑:“你没输。”
“我输了,”他有一丝沮丧:“男打女,你比我先打光子弹。如果你还有子弹,最后那枪该是你的。”
教官集合后让我们解散。那个中国jun人追上来,问花匠是否是枪械专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希望有机会跟花匠聊聊枪支。花匠说只要你们教官允许的话,没有问题。
花匠的交流收获颇丰,他说过两天我们将与那左右那两个邻居有一场对抗赛,测试第一阶段的训练成果。他说他喜欢那个中国小子,因为那人也很专业。只是在见识上没有花匠丰富。花匠冲我挤挤眼,道:“那小子说,他没见过女人使枪使得那么好的,你让他太丢人了。”有人敲门,屋子一下安静下来,我问:“谁啊?”
“我,高俊。”门外道:“奉命为你检查身体。”
我刚要拒绝,花匠低低道:“算了,别为难他,让他进来吧,我们也该走了。”开了门陆续离开。
高俊走进来放下药箱。我挽起袖子。
“我还是建议你减少运动量,多休息。”他边收拾仪器边道:“这不是竞争不是比赛,这只是训练,中国有句话叫:量力而行。”
“我还听说了中国另一句话:当争则争。”
他看我一眼,无奈地笑:“你有颗男人心,偏偏外表又是纯女人。对男人女人来说,你都是个危险。”
我笑:“没有一个男人喜欢有颗男人心的女人。”
他摇头,道:“你不了解男人。好吧,这是我自己配的药,能恢复体力的,是中国的草药制的,没什么副作用,就是冲着喝时有点儿苦。你先喝着,完了再跟我说。在医药方面,我还是有点小心得的。”
“谢谢。”我道。
他看看我桌上的那些翻译资料,迟疑了一下,道:“你每天很晚才睡吧?”
我道:“没有,跟在国内时差不多。这些东西翻起来很快的。有的书我看过一遍,不需要费脑子。”
他想了想,道:“借我几本看看行吗?”我点头,他上前挑了两本,道:“这两本你不用翻了。”也不看我,象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走了。我笑,中国jun人都这么害羞吗?
晚上,突然从梦中醒来,觉得心跳得厉害,伤口处隐隐作痛。
白天训练时,这样的事又发生过一次,我意识到可能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对抗时,再次出现,羚羊的直觉最灵,马上跃过来,掩护我,问:“你怎么了?”“没事。”我喘了口气,用力吸气。“是不是你的伤?”他问,忽然推开我,子弹打在我们刚才匍匐的地方。泥土飞溅。我们已闪向两边。我端起枪。“琉璃,”他叫。“我没事,”我道:“做你该做的。”他看了我一眼,我挥手,他迟疑一下,道:“保重。”跃起,躲过一阵扫射,冲进弹雨中。
我没有被消灭,对方阵营中也有狙击手,很准也很稳。那种冷静让我害怕,由心底里升起的害怕,那是只有同行才了解的:在这种枪口下,除了鬼神谁也躲不过。一旦它套住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与那个狙击手对视。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消灭对方的同时也想着怎么躲避对方的狙击。顺手还得收拾掉对方的队员,掩护自己的队友。我已经汗透重衣,有两次险些就做了对方的枪下之鬼。心也越跳越快,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我碰到了对手。
收拾掉对方一个操作手后,我闪避,找到一个掩体换弹匣,对抗已接近尾声,大多数战友“牺牲”,除了消灭对方,我们没有退路。我重重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决定冒险一试。我起身,冲到一棵树后,再闪到一个土堆后,在这个跑动过程中,我已发现了对方狙击手的位置。没有犹豫,我向那个狙击手直接冲了过去。
蛇行加上鱼跃,我扑到了他身上,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跟他拚命。一下子便被我压在身下,但他随即反应过来,用他力量的优势翻转败局,他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用力挣扎,用尽自己所想到的招式跟他缠斗,没有了枪,那种死亡的压力没有了,反而轻松。我心无旁鹜地跟他用最原始的方法较量:格斗。
我们甚至没有机会站起身,往往都是一个刚要起身,就被另一个扭倒或勾倒,对方比我高大强壮,但在这样的较量中占到的优势不多,好比一个无赖碰到一个泼妇,正规的套路都不管用,只有最原始的毫无章法地打斗。
终于还是身强力壮的他最终占到了上风,他将我死死按在地上,卡住了我的咽喉,我只能面对他。迷彩下的人脸加上泥土伤痕,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想必我自己也差不多狼狈,我们的目光在对视,忽然我发现这眼光有点熟悉,他好象是……
他忽然放开了手,我怔住,他本来可以再下重点把我弄晕,表示他的胜利,可是他突然停手了,他的眼中也有着一种不能置信。我们互相看着,我不相信那种可能。一阵枪声惊醒了我们,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再回过来望了一眼我,突然捡起枪,拔腿就跑,片刻已消失了身影。这时我明显感到胸口一痛,白烟慢慢升了起来,我被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