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你不会知道你这次任务的搭档是谁。
所以在我在机场里遇到倪天翔时很是意外。
他带着墨镜,穿着便装,很有点玩酷的样子。
“情侣不带用这种眼神看的。”他走过我身边接过我的行李箱时低低道。
“跨队合作?”我问。
“联手出击!”他咧嘴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递上护照。查护照的人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会意地点头放行。
坐在等待大厅里等航班时,他顺手搂住我的肩。我看看那只手。
“别一脸寒冰,这是情侣度假,不是怨偶离婚!”他玩世不恭的表情。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他终于摘下了墨镜,认真看我:“是家世背景配不上,还是外貌体格配不上?就你这张北极寒冰的冷脸,没有我这阳光普照的笑容,融化得了吗?”
行,行,行,我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可是专业学阿语的,没我,你寸步难行。”他哼哼道:“不就是小时候玩时不小心害你摔掉一颗门牙嘛,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女人就是小心眼儿。”
他不提我倒忘了,我睁眼捏住他的嘴,开始找东西敲他门牙。
“行,行,行了,”他用力甩开我的手,白眼:“有你这么记仇的吗?斯文点,有点女人的样子好不好?”整理衣领,装作一本正经地梳理头发。
我拍拍他的胸,伸出手。
“什么?”他看看我。
“给钱,我要买点吃的。”我提醒他:“情侣出门,一般都是男的买单吧?”
他只能掏钱,我一把夺过他皮夹,道:“我帮你收着,免得你粗心弄丢了。”
“喂,”他急:“我的全部家当,你比我有钱,干嘛抢劫穷人?”我装没听见,拿了他的钱去买饮料雪糕。
在等找钱时,倪天泉仿佛不经意似的从我身边走过,低低道:“演得不错,继续。”
倪天翔,专业爆破手,炸弹专家,隶属于另一支特种大队。二十五岁。会阿拉伯地区二十多种当地语,我堂兄,很近的堂关系。他学阿语有天赋,就算没学过的阿语当地语,他到那儿三天准能顺溜上口。关键就在于他跟谁都自来熟,再蹩脚的语言也敢开口说。他模仿一个人说话,隔着墙,你会以为他就是本人。
飞面起飞前,他示意我看圆形窗外,倪天泉站在大厅窗里,看着我们。他做了个手势,表示有三队今天一起出境。坐不同的航班,飞往各自的目的地。
果然,在飞机上,他就跟空姐叙上了。拍得人家眉开眼笑,居然把她们航空公司配发的空勤人员佩徽送了一枚给他。我对他的活跃很是无奈。
下了飞机,过海关时他没兜搭,一本正经地给护照验关。
看他进酒店拿房卡开&房,我平心静气地问:“队里给报销这种级别的酒店费用?”
“瞧你那小气劲儿,”他白眼:“你我住这种酒店不是很般配吗?尤其是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从平凡人家里出来的。目空一切,傲视群雄,到那种小酒店不是找围观么?得,钱的事不用你惦记,有人给你付钱。”
谁?我老大老二?
“是老大,不过不是你家老大,是咱们老大。”
我皱眉,他告诉老大的?
“你烦不烦?”他道:“你不洗澡我可先洗了。有事自己打电话问去——婆妈!”
洗完澡换了身衣裳,我们挎了相机去拍照。顺带观察目标物所在地的地形。
晚上,倪天翔把自己关在里屋制作炸弹,我在外屋看电视加望风。
保安两小时巡视一次,每次历时十五到二十分钟。目标物住在第十二层,左右两侧为保镖房。二十四小时监控录像设于房门两边上视角。
方案:伪装成清洗外墙的工作人员,从窗户进入室内,在目标物的床上安放压力炸弹,远程引爆。
之所以选择床,是因为根据资料,目标物从不带女人回到住所。
炸弹安放得很顺利,倪天远用了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晚上,我跟倪天翔在目标物对面的街上“约会”,一边假装亲吻一边注意着目标物的出现。
将近十点,目标物出现了。意外的是,跟随目标物的还有一个年青的男人。
“靠,”倪天翔低声道:“他不会带他上床吧?”
我们赶紧离开街面,到了二号观察点,通过红外望远镜观察对方动静。
那个年青的男人洗了澡,赤*果着躺在了那张床上,开始搔首弄姿。我跟天翔面面相觑,实在未想到会见到这么一幕。
窗帘拉上,表演被遮住了。一个多小时后,灯灭。倪天翔在看我。我冷冷看他,不走运的人满大街,我不能因噎废食。
他咬咬牙。我们走回街面上,坐到车里,他按下了按钮,在我们的车转过街角后,传来了爆炸声。
第二天,我们上机前,总部发回信息:目标物成功清除。于是我们转往下一个目标。
或许我该记下这一笔:我们目标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资料信息由以色列摩萨德提供。事实证明,他们的信息准确度极高——除了那个意外闯入的倒霉同性恋者。
第二个目标:某东亚著名国家大学教授,博士,暗中是中东某恐怖组织四号人物。擅于制造各类炸弹。
对这个人,倪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教授基本在校园里活动,如果以爆破方式消灭他,势必会引起无辜者的伤亡。
我用了狙击枪。一枪结束战斗。他死在了校园里。虽然这个结果对这个美丽的东方国度的幽静校园来说有点残忍。次日的新闻照片上,那个洞开的枪眼象额上一枚盛开的樱花。
两日后,我们出现在帆船酒店的套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