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着太阳,我陪林赛聊天:“你说大哥怎么会和老大一起来?”
“多半他们碰巧在一起商量事吧。”
“谁告诉他们的?”
“肯定是你妈。女人在外受了欺负,不是找老公就是找儿子。”
“得了,我妈才没这么八卦呢。最多在我爸那儿哭会儿,耍会儿小性子就算了。”
“你能想的出别人吗?”
“也许是女仆或是内侍吧,妈的一个内侍叫永全的,原先就是我老大的左右。”
“你家的内侍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这种心理理解为羡慕嫉妒恨吗?”
“请一定如此!如果这能让你越来越膨胀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话。”
“你真不诚实。”
“我为什么不可以理解成这个内侍是你哥安插在家里的眼线呢?”
“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安插眼线?”
“出于他那变态的职业习惯。”
“他是军人,不是情报人员。”
“他教你们特种训练项目时没有教过你们如何窃取军事情报?”
“我对你的妄想症至为担心。”
“那还得拜倪氏所赐,我在这里四面皆敌。”
“要真是这样的话,你早被倪氏挫骨扬灰了。倪氏对敌人从不手软心慈。”
“那是我家族的功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越来越嫉世愤俗了。”
“谢谢提醒,这病离了贵国马上自愈。”
“看来我这个倪氏前景堪忧。”
“在不可预见的将来定会如此,不过目前我的问题是:用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把你这个倪氏完整地走私出去,或者有种什么药可以让你吃了失去记忆以便遗忘掉你是倪氏这个事实。”
“改行写科幻小说吧,你有天份。”
“那个赚钱太少太慢,不适合我这种急功近利者,不过你的建议倒是让我觉得可以试试搞个平台让别人写小说为我赚钱。阿萝,有没发现,你在做生意上也有天份——至少有创意。”
“在我被别人的狙击枪击中前,一定会先被你气死的。”
“知道是陷井干嘛还要往下跳呢?明知道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我闭了上嘴,每次都是这种结果,在他面前斗口,只有惨败。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咱们公主最大度的,从来不与我这等小人生气。”
我哭笑不得,他真把我当成小孩子来哄了。
“阿萝,你确定你没事?”他打量着我,充满怀疑的神色:“我觉得你兴奋得反常,而且你的脸太鲜艳了。”他用唇触碰我的脸,道:“我还是给你量个体温吧。”
“不要,”我拉住他的手,道:“量了也没用,你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晕。”
“高烧会造成许多后遗症,”他道,颇有点惴惴不安。
“如果脑子烧短路了,你的愿望就实现了——我会失忆。”
“这个玩笑不好。”他闷闷不乐地道:“阿萝,我在矛盾之中:任你这样下去或是打晕你强迫你接受治疗。”
“千万不要把你在倪氏最后一个支持者变成你的敌人。”我警告他。
他道:“我叫人拿点冰来你不会反对吧?”我点头。他让人取了冰块来,一边压在我额头,一边问:“你爸能帮你吗?”
我摇头:“他属于倪氏对灵石灵性反应最弱的人群之一,天遥的能量感都比他强。除了老大,我们这一辈里没人能转换能量。”
我鼻子发痒,他忙抢上来,拿纸巾捂住我的鼻子,道:“仰头,见鬼!”
我仰头,血从鼻腔中倒回咽喉,咸咸的,腥腥的。
“你哥怎么还不来?”他烦躁。
来了他多半又要不悦了,因为天远会跟他一起出现。
在傍晚的金色夕阳里,终于盼来了救星——倪天远携天帆一起来了。
天远的出现伴随着我的震惊——他一身戎装,以笔挺的军服替代了往日的西装革履或休闲便装,他的军装是专门设计的,类似但不同于现役军装,更修身,更富于细节处理,有点象昔日的纳粹军装,但更时尚更经典,他的肩上不佩军衔,而以纯金星代替,在他右胸上方,佩着他的独有皇徵以区别于现役军人和其他倪氏,他从车上下来,身影立即为金色所笼罩,他月兑下军帽,执在右手,弯起手臂,与上臂成标准的九十度角执着军帽,光影的幻影下,他全身上下反射着神一样的光芒,一瞬间,就将我定格成了雕塑!
一双手遮住了我的眼,才使我回过神,林赛恼怒地看着我,道:“我也是军人!”
我笑:“嗯,我知道。但我没见过你穿着正式的军礼服在我眼前走猫步。”
我又不禁去看与天帆步调一致的倪天远走着军人的步伐。不得不说,老大真的有型有范,非我等凡人所及。
林赛再度用他的身高优势遮挡我的视线,我生气,他看女人时我从不这么小气。
“我看她们是有眼无心,你看你老大时有眼也有心,”他凶凶地道:“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我嗤之以鼻。
他正纠结在自己的纷乱心绪中时,老大已走了过来。
他根本无视林赛敌意的目光,直走到我面前,伸手摘下了我颈上的灵石戴回自己的项上,然后伸出手放在我额上,道:“灵石给你的能量太高了,难怪你流鼻血。”
林赛哼了一声,道:“她的鼻血是为帅哥流的。”
老大愕然不解。我笑,道:“甭理他,老大,快帮我抽取能量,我浑身痛得紧。”
他嗯了一声,道:“得找间静室……”
“不行!”林赛板着脸道。
老大对他有点诧异。
我道:“老大,你真帅。”
他笑了:“是吧?正好今天去军队看训练,本来要与军人晚宴的,下午你家内侍打电话给你哥,说这里出了点事,我跟天帆就推了宴请回来了。”
天帆在远处吆喝。天远匆匆对我道:“我先去见见你父母,打声招呼,回头来看看你这怎么弄。”
我点头,他就急步走了。
林赛道:“目中无人!”
“喂,你看够没有?”林赛没好气:“用得着这么目不转睛吗?”
我收回目光,老大已进屋了,我叹:“从不知道他穿军装这么好看。”
“你嫁给他,慢慢看!”林赛将头伸到我眼前,大声道。
我笑道:“林赛,醋多了人肉会变酸的。”
他做了个吃人的动作,又不由笑了,道:“他的确很帅。你老大几乎占尽人间风流。”
他亲吻着我道:“阿萝,你不会真的动心吧?”
我道:“我真的动心,很后悔当初没选老大。”
他一把推开我,我笑,但乐极生悲,笑得过头了,呛住了嗓子,一口血随着笑声喷出来,全喷在他身上。
他怔了怔,道:“你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教我勤换衣服吧?”伸手将我背到背上,我咬住他肩头。
“干嘛咬我?”他道:“我已经深受打击,你还要虐我身体?”
我紧紧咬着他,以抵御突出其来的心脏绞痛,那种痛让我几要窒息。他也猜到我的反常,不再开玩笑,加快脚步走进屋。
我大概晕过去片刻。因为后来的事我有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