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远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封锁了我治疗的地方,除了天遥,天渭和指令的内侍女仆外,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出打扰。他每天早晚两次,分别于上班前和下班后为我进行治疗。在他和天渭的药物的帮助下,我身体日渐恢复。林赛家中有事,在我被封后不久就走了。倪天远没让我去送行。
我回到驻地报到时并未完全恢复到可以参加他们训练强度的水平,但我必须回到那儿参加恢复性训练,否则我都怀疑自己是否会就此废掉。我老大见到我并未有丝毫高兴,只是示意我可以入列。我随着其他队员训练。他们纷纷向我打招呼。见到他们真高兴。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重新融合在一起了。
午餐时,他们都围过来跟我一起吃饭,告诉我这几个月来我所隔绝的旧闻。天泉跟天帆没有过来凑热闹,他们单独吃饭,天泉向我暗暗做了个手势,于是吃完饭后,我去向他报道。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我的体检报告。他的脸色并不愉快,他道:“那么,你最终还是决定留在这里?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退役,你会有很好的职业,薪水及位置都会很好,你的保护神给你备了一条黄金后路。”
“我要留在这儿,不需要再考虑了。”我道。
他看着我,有点悲伤,道:“好吧,那你去吧。注意训练量,天渭已经打过电话了。”
我敬礼后退出他的办公室。
我已感到与他们产生距离。
花匠等晚上来看我,安慰我不要着急,将来我们还会一起战斗。我希望是这样,但这还要看老大们的慈悲。
林赛在聊天窗口给我留了言,让我禁闭结束后就与他联系。于是我也给他留了言,告诉他已经被放出来了。
我破例地早早上了床,头枕着手望着天花,以后的日子就要在部队里过了,我得好好想想往哪个地方努力。这个选择迟早要来,只是比我想的要早几年而已。
林赛在一周后出现在线上。
“好了?”他问。
“嗯。”
他发了个拥抱亲吻的图片。我笑。
“来我家,你答应过见我爷爷。”
“我纠正一下:是你让我去见你爷爷,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
他龇牙:“你又耍赖,你病一好就觉得没人奈何得你了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道:“林赛,我刚归队,再请假不好。过段时间好吗?”
“你放心,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借口,不久将有命令下达给你们军部,你会与我合作执行一项任务,到时你来找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家人。”
“什么任务?”
“等你见到我时会知道的。”
“林赛,你如何有那么大的能量?我不信你能指挥联合国。”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能量,只不过他们要我做件事,我的条件是必须带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他们凭什么答应你?”
“他们可以选别的人啊,反正我也不着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他们不得不答应我。”
我深为不平,同为军人,为什么他可以挑活儿干?
“我要象你一样乖乖听话,会混到现在就只一个小小中校吗?”他得意地道。
“林赛,你不炫耀你会死吗?!”
“我发现你嫉妒我了,”他哈哈大笑的小人脸在得意地闪。
我开始不理会他,他颠狂了一阵后发现我真的无视他,才回复正经。
“阿萝,”他用一个可怜兮兮的小人脸对我道:“你不想见可怜的林赛吗?”
我笑,是,我是很想他。我决定明天去同天泉说说看,能否有个短暂的假期,毕竟,从实际来说,我应该还在病休期。
“好,那我近期不出去,等你过来。”他道。
我道:“你本来想去哪儿啊?”
“看几个地方适合不适合投资。”他道。
“林赛,你赚的钱这辈子已经用不完了,还这么辛苦干嘛?”
“为你赚啊,”他道:“多赚点给你花。”
我才用不着,我的薪水够花销的了,不用他来献殷勤。
有人敲我的房门,我忙跟他说了再见。过去开门,却是天泉。
他拿给我一个盒子,说是中午时天渭让人送来的药。我收下药,他却没走,迟疑半晌,他道:“林赛有联系过你吗?”
我点点头。
他道:“他在走之前跟我说,如果你恢复了,希望你能去找他。他会在那儿等你。”
我知道。
“如果你想去的话,还有一些时间,”他道:“我可以以你尚未复原为由,让你回家休养。”
我感激地看着他。
“林赛是个不错的人,”他转身道:“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好好跟他处,老大那里——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他说完打开&房门,我道:“谢谢你。”
“不用,你终究是我的小妹,”他道:“三弟四弟去欧洲后,实际上,我们就只有你一个手足了。”
老大为了引进天鹰这个人才,用五个倪氏与欧洲倪氏交换,我三哥就是其中之一,四哥因与三哥从小形影不离,所以当时就决定跟三哥一起去欧洲,以免三哥孤单。我们兄妹就此为开,而三哥四哥跟二哥的关系一直都很深厚。
我送天泉出了房。天未亮我就动身悄悄离开了基地。
登机前,我在机场打了个电话给林赛,告诉他我已买了去他那儿的机票。这次去我没告诉任何人,除了天泉,没人知道我去了哪儿。我不想惊动倪氏。
飞机上有三个人形迹可疑,他们都是中东人,但我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炸弹之类的危险品,那就不关我事了。只要我能平安到达目的地就行了。
飞机终于平安降落,我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拿了行李下机。
阿拉伯人做事真的很没效率,验个关也要等好久,这种速度在我们那儿起码过了三人了。
终于我被放行,这么一耽搁,我差点误了吃药的时间。我在走出大厅前放下箱子,掏出药来吃了。休息了一会儿,拎起行李走出接机厅。
这里的国民靠石油发了财,普遍富裕,连出租也一色的奔驰。我正要叫出租,一辆宾利欧陆GTC在我面前准确地停下,车门摇下,副驾上一个年青的男人彬彬有礼地用法语问:“请问是倪月萝公主吗?”我点点头,他开门下车,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友善地笑道:“是林赛派我来接你的。”伸手接我过我的行李,拉开后座车门,我上了车,他推上车门,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又坐回车中,对我道:“长途旅行一定很累吧?林赛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问:“请问您是……”“我是他的私人助理。”他指指穿着制服的司机:“跟他一样。”
车子开动了,他道:“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到了我会叫醒您的。”伸手按了一下控制板上的按钮,前后座之间的隔离玻璃升了起来,我刚觉得不妥,只听见轻轻几声咔咔,窗玻璃已锁死,我忙用肘去击隔离玻璃,但那是防弹的,很坚固。门上几个小孔喷出白色的烟雾,我明白我着了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