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东方霸带着慕容秋水慢慢的往王府深处走,来到一片茂密竹林。跟着东方霸挤进竹林里,慢慢的往里面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地方。
这地方突然间没有了竹子,里面开满了各色的鲜花儿,而且还有好多的灵禽珍兽,看见人也不惊走,还很好奇的过来闻闻看看。慕容秋水慢慢的伸出手来,仿佛能够触模到浓郁的生之气息。看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地方,困了五百多年的亚尊者境界突然间松动了。
慕容秋水看着东方霸,然后淡淡的说道:“能否请公子暂且退下,这几日里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我有点事情要做。”
东方霸隐隐的感觉到了灵气波动,知道慕容秋水可能要在这里武修。于是很认真的点头退出。
刚走到竹林内边缘,慕容秋水又说道:“饭菜也不许送来,记住,所有人!”东方霸听了忙忙应是。
慕容秋水灵魂之力扩散开来,覆盖整片竹林,将周围一切探查一片,发现确实没有人烟时,才放下心来。
不错,慕容秋水因为从这个花团锦簇,草木茂盛,到处洋溢生之气息的宁静之地,感悟到了天之生机,瓶颈已经松动,只要一鼓作气,就能冲破亚尊者境,达到天尊境界。于是,慕容秋水毫不客气的将这片竹林用三光幻影阵和陷魂阵罩住。于是竹林里面升腾起淡淡的雾来,同时将外界灵识探测隔绝,而且还用陷魂阵作为一个护身阵法。
慕容秋水在东方霸的园子中,一参悟就是半年之久。其实,相较而言,半年确实不算久,因为,慕容秋水困在亚尊者境界已经五百多年了,等的,就是这半年的突破契机。半年之后,东方霸园子中一片被雾气笼罩的林子终于雾气消散,重现在世人眼中。当然,东方霸也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当慕容秋水走出竹林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东方霸。破天荒的,慕容秋水竟然对东方霸笑笑,东方霸不禁被这个美丽的笑容迷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着气质更加出尘的慕容秋水,东方霸不禁感慨道:“前辈越来越像个仙女了,好像过不了多久,姑娘就要羽化成仙了。”
慕容秋水笑了笑,淡然的说道:“那里有什么神仙,都是人闲着编出来自己骗自己的。若是真有神仙,那神仙有了难处呢,又要求谁去?”
东方霸笑笑,说道:“当然求自己了。神仙和凡人的最大区别就是,神仙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慕容秋水笑笑,说道:“果然高见,我算是长了见识。”
于是,慕容秋水在东方霸的王府中长住了下来。闲的时候,慕容秋水就和东方霸一起谈天说地,论古道今,将世间见闻相互调侃,当然,慕容秋水万年的生活阅历,再加上和丹尊者一起遍走天下,所见所闻,自然不是东方霸能知晓的。于是,东方霸很是有自知之明的多听少说,偶尔添上几句,更让慕容秋水感到所遇知己的感觉。两个人相谈甚欢,自然关系也就近了很多。
当然,东方霸园子中那片竹林成了慕容秋水的闲居之所,外人不得随便入内。说起来,慕容秋水还真是喜欢那片林子。要说,慕容秋水最爱的莫过于木兰和竹子,两个都有君子之风。刚好,那片竹子林里,慕容秋水让人移种了很多木兰。看着这片林子,慕容秋水说不出的满意。
空闲一个人的时候,慕容秋水可以沏上一壶好茶,拿起一本杂书,看上半天,说着,舞动雪茉剑,耍几套剑法,又或是用竹笛子吹上一曲。慕容秋水数千年前,曾听一个女乐妓吹过一曲《临风醉月曲》,并且花大功夫学会吹奏。现在,这首曲子,已经算是绝响了。
一日,东方霸来到竹林外,刚要进入竹林,突然间听到一首笛曲,知道是慕容秋水在吹奏,于是静静的欣赏起来。当然,慕容秋水吹奏的正是那首《临风醉月曲》。笛声时而温声细语如少女柔情,时而高亢有力仿佛壮士抒怀,时而缓缓如清流东去,时而疾疾如骤风暴雨。情浓处如泣如诉,淡泊时大音希声。
听完这首曲子,东方霸心里不禁被淡淡悲凉的曲风感染,心里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准备返回去。可是,突然间听到慕容秋水的声音:“怎么,刚来就要走?”
东方霸听了,忙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微笑着说道:“哪里,这不是看见你正吹的入神,不忍心打扰吗。”
慕容秋水笑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进来吧?”东方霸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离开,于是缓缓走进来。
看着慕容秋水一脸的浅笑,不禁好奇的问道:“咦?什么时候,你脸上的笑容开始这么多了?想当初初见之时,你简直就好像是万年寒冰一般,总是冷冷的,一副生人莫理的表情。唉,可是现在呢,越来越像是邻家少女了。要不是知道你的年纪,我都忍不住想要追求你了。”
慕容秋水听了,摇摇头感慨道:“我还少女?都是老古董级的人物了,活了这么久,现在才终于感觉有点年轻时的感觉。而且,你现在都一大堆老婆了,那些漂亮美娇娃,哪个比我逊色?”
东方霸听了,也摇摇头,不屑的说道:“唉,你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长得如何绝色,可是偏偏要表现的这么谦虚。你说,你这不是寒颤人家嘛。”
慕容秋水听了,很认真的说道:“你说的当真?我有那么漂亮吗?”
东方霸很好奇的问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多漂亮?”
慕容秋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也一脸认真的回答道:“有是有,可是那几个回答的人,都是几个为老不尊的老不着调啊?我自然认为那是恭维呢。后来,我自己一个人来回晃荡游玩,偶尔有人看,我还以为很正常呢。遇着一个陌生人,我也是会打量好久的。”东方霸听了,很是无语。
不想再纠结刚才的话题,于是东方霸岔开话题,问道:“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慕容秋水听了,一脸微笑的说道:“你才活了多少岁月,能什么都听到?我这首曲子,天下间没有第二个人会吹奏了。那首笛曲叫做《临风醉月曲》,是我在四五千年前偶尔听一个女乐妓吹奏的。那是她谱的曲子,为自己的凄凉和悲愤做的曲子。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也很有才华,可是偏偏没有身份和尊严。于是,她注定也没有爱情。原本,乐妓可以不**的,可以一身清白的再投下世。可是,她竟然相信了自己能够得到爱情。于是,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那个男的。最后……最后,也就有了这个《临风醉月曲》。既是哭诉,也是问天。她的名字,我不想让所有人都忘记,因为,能作出这么凄美曲子的人,不该让人忘掉,于是,特意记了下来。她叫做楚湘云。”
东方霸听了,心里也不禁动了恻隐,问道:“故事难道没有结局?”
慕容秋水听了,问道:“什么结局,是她,还是她的爱情?”东方霸听了,淡淡的笑道:“她的爱情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为爱情作了那首曲子。那,她的结局呢?”慕容秋水听了,默然低下了头,淡淡的笑道:“她教会了我那首曲子,第二天夜里,便**于火中。当是,我也在场!”
东方霸听了,不禁问道:“你在场?那你为什么没有救下她?别说你没有这个能力。”
慕容秋水听了,无奈的苦笑道:“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虽然,当是我已经是宗师巅峰境界,但是,我能够救活她的人,却没有能力救活她的心。她的心,在爱情没有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她说,心死了,虽然身体不会腐烂,但是,灵魂都不在了,浑浑噩噩的作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早点迎回来世呢!”
东方霸听了,摇头道:“唉,太偏激了。其实,她还有很多可以牵挂的东西。就好像,她的乐技。能够做出那么一首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曲子,那该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慕容秋水听了,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若是她真的还活下去,可能也不会在作出那样好的曲子了。那,就是她的爱之殇,心死之时的一声悲鸣而已。与其说,你听的是曲子,不如说是她的心碎声。”
东方霸听了,不禁唏嘘道:“唉,宁弃男儿志,不负女人心。女人心伤不起啊,一次心伤,可能就是一辈子。”
慕容秋水听了,点点头,叹道:“是啊,女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进孩子丈夫和那个家;女人的心很脆,脆到承受不了几次欺骗就碎了;女人的心很软,软到宁肯伤了自己也不记恨心里的那个人。”
东方霸听了,不禁疑问道:“是吗?”
慕容秋水笑了笑,淡淡的点头:“楚湘云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那个负心的人的姓名。她说,整个事情都怪她太天真了,那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唉,有时候,我都在想,或许,一辈子不去爱,才能不被伤。”
东方霸听了,摇摇头道:“你这话,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若是怕花落,难道就要让花此生不开?要知道,花的美丽,都在‘她’盛开的一瞬间。一个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得到自己爱情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花开过后,要零落枝头,可是花还是会年年开。即使明知道会受伤,女人还是要勇敢的去爱。”
慕容秋水听了,抬起头,看着碧空白云,好久,才淡淡的说道:“是吗?不知道,我的爱情,会不会也是一瞬花开花又落?”
东方霸看着慕容秋水,突然轻声说道:“我想给你爱情,虽然我现在有点配不上你。”
慕容秋水听了,猛然转过脸来,看着东方霸,很是不敢相信。东方霸很认真的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虽然明知道你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虽然我是皇子亲王,可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你天尊的实力,恐怕就是帝王都不会入你的法眼,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虽然明知道我又好几个女人,不能给你独一份的爱,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虽然明知道到我和你之间隔着万年的差距,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淡然,喜欢你的月兑俗,喜欢你的一蹙一颦,一嗔一笑。”
慕容秋水呆呆的看着东方霸,瞬间心里空荡荡的,猛然跳动的心,仿佛被春风吹动的一池清水,再也平静不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个说喜欢自己的人,慕容秋水,突然眼睛里面充满的爱意。也许是和东方霸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个人不自觉的产生了感情,也许是自己寂寞时间太长了,所以,忍不住想要真的去感受一下,什么是爱。想着楚湘云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一脸幸福,一脸满足的表情,慕容秋水满是羡慕。
如今,爱情突然来了。尽管万事不惊,素来处事泰然,慕容秋水心里说不出的慌乱,毕竟,在感情上,自己绝对是个雏儿。看着一脸真挚,一脸期待的东方霸,慕容秋水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