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一次讨伐狂犬军下
穆玛德琳气血攻心,晕倒在办公桌上,并无别人发现,好在她年轻强健,基因优质,不一会就苏醒了,觉得心急如焚,便在屋里打转儿,寻思解救威斯全胜的良策。多劳得的爱将,我的爱将,地球人民的爱将!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急切里一筹莫展。电话响了,她大步跨上前,一把抓起话筒,一听是安娜,就叫她快说。安娜还没说完,她就喊道:“千方百计营救,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来!”
安娜立即拿起网络电话,呼叫再三,都无回答,好不容易呼叫通了,独磨俄及却拒绝同她对话。穆玛德琳着急不过,叫安娜转告独磨俄及,她来跟他说。
独磨俄及得意忘形,口出狂言:“超级大美人,本王给你一个面子,可以考虑让你的爱将活命,但要用你来换。换你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别说不敢来哟。”
“有何不敢?”穆玛德琳大无畏地说。“明天就交换,地方由你挑。怎么样,敢不敢爬出狗窝?”
“嗳哟!”他的声音令人肉麻。“没想到大美人很爱英雄,威斯全胜跟你有一腿?本王对你朝思暮想,垂涎三尺,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过,我还要你带一样嫁妆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愤怒了。“你对华氏基因人配方垂涎三尺,遗憾啦,你没那个本事把它抢走,想趁火打劫,门都没有。就我来换,就在明天,就给你十分钟考虑。”
“你厉害,你厉害!”独磨俄及狡黠地说。“本王刚纳了一个妃子,你可以不来了。我就要配方。”
穆玛德琳略忖片刻,心里一动,冷静地说:“可以商量。”
她当即打电话和拉波尔旁波宁和司马常新商量,不意,他们都不同意。虽说威斯全胜的生命非常珍贵,配方也加了五道锁,狂犬军没人解得开来。但独磨俄及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决无信用可言。万一他又像交换人质一样出尔反尔,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将是莫大的耻辱,也是莫大的损失。穆玛德琳冷静一想,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不再勉强。私下里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再搞一次以假乱真。
这一回,独磨俄及兴奋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威斯全胜面前夸耀说,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造出基因人来,建立基因人军队,打遍天下无敌手,登上地球之王的宝座。威斯全胜立刻意识到,穆玛德琳要用基因人配方来换回他的性命,心下叫苦不迭。仔细琢磨一番,暗暗下定决心,要叫独磨俄及老鼠落在浓糠里——空欢喜一场。
于是,他骄傲地说:“独磨俄及,你送给我们的隐身衣和思维干扰器,都送交联合国去了。要不了多久,平狂军团就可以打进你的魔窟,联合国的军队无往而不胜。”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想骗人?”独磨俄及将信将疑,“不怕本王割下你的舌头?”
“大王,这家伙善于用兵,还是小心为好。”地罕忧虑地说。“先看看再说。”
独磨俄及就叫取出那些换回的东西来看,果然是假的。他顿时暴跳如雷,一把掐住威斯全胜的脖子,疯了似地吼道:“你这个杂种,又欺骗本王。敢跟老子玩阴谋,老子掐死你。”
地罕慌忙阻拦:“大王,大王,你息怒。这个老对头可死不得。刚才你没看安娜的导弹多厉害,不少飞碟被击毁了。你要掐死了他,安娜的导弹就会铺天盖地,那大冰谷就真成了我们的坟墓。原来,他们以为我们都被冻死饿死了,不愿放空炮。现在不同啦,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细了,一不高兴就会下手。”
这番话说的独磨俄及有些后怕起来,松了手。没想到,胡里奥德娃扭着走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他又勃然大怒:“威斯全胜,你有几条命,好啊。本王就把你剁了喂狗,看华宇美智超怎么给你第二条命。”
威斯全胜听了,马上明白胡里奥德娃是用阿超的基因人技术激怒了这个大魔头,随即大笑:“独磨俄及,你给本将军听清楚,你剁了我,就是剁成肉酱,华宇美智超也一定会把我复活。”
“为什么?为什么来?”独磨俄及揪着他的头发咆哮道。
威斯全胜坦然笑道:“你真是只蠢猪,想当地球之王,痴人说梦噢。告诉你,我留了基因样本啦。”
“这么说,你决心去死喽。好,好,好!本王就成全你。”独磨俄及阴阳怪气地说。“本王倒要看看,第二个威斯全胜会不会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他掏出匕首,来捅威斯全胜,地罕急忙拉住他的手,说:“大王,这老家伙杀不得,杀不得呀!”
“怎么就杀不得?嗯——”独磨俄及吹胡子瞪眼地说。“你看你说了多少遍杀不得了,是不是跟他有什么交情啦?”
“哪里?哪里!”地罕并不慌忙,“大王听我解释嘛。威斯全胜是什么人?联合**事部长啊,穆玛德琳的爱将。大王,你想一想,穆玛德琳知道威斯全胜被我们捉住了,会有什么反应?”
“这还用问?”独磨俄及狠腔狠调,“她不是跟本王通了话,怕我们整死这个老冤家,要救他呗。”
“这不就对啦!”地罕咧嘴笑着,“她一怕,我们就好办啦。”
“好办什么?”独磨俄及一头雾水。
“再谈条件!”地罕卖弄地说。“穆玛德琳最怕威斯全胜死在大冰谷,不好向全体地球人民交待嘛。所以,我们提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独磨俄及高兴起来:“嗯,还是矮人鬼点子多,不愧是我的‘智多毛’。我们就叫穆玛德琳送几十个美女,再送几车山珍海味来。***,本王已经好几年没吃过鲍鱼海参,还有猴脑燕窝这些好东西了,馋的本王天天咽哈拉子。天天吃那个吊罐头,腻歪,腻到头发梢上了。”
地罕不屑地看他一眼,不无讥讽地说:“大王,美色美味是馋人,我也跟你一样,天天都做梦,吃玉液琼浆。可是,不行啦。大王,几个美女,几车好吃的东西,能吃几天?我们要从长计议。”
独磨俄及不耐烦了,说:“你怎么老是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好!”地罕假装顺从地说,“我们要跟穆玛德琳谈两个条件。一个,再不要攻打大冰谷;二个,马上撤走导弹营。”
独磨俄及眼珠子骨碌碌急转了好几下,哈哈大笑,说:“嗯!主意倒是不错,本王就依了你。”
威斯全胜一旁听的清楚,心想:穆玛德琳和多劳得一样,一向爱才、惜才,对这两个条件肯定满口应承,那样的话,有失我的一世英名事小,让这帮妖魔鬼怪坐大起来,就不得了了,我必须以死来阻止。我死了,他们的阴谋就破产啦。于是,他破口大骂:“独磨狐及,你是个大笨猪,也是个糊涂虫,还是个胆小鬼,你不敢杀我,怕我踏平你的狗窝;你也杀不了我,我有三头六臂,我有九条命,只有我杀你,把你打得屁滚尿流,死无葬身之地。你如果有一点点胆子,你就把我杀了。你这个魔鬼,孬种,疯子,人渣,色鬼!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野种、狗杂种……”
起先,独磨俄及听着还笑,接着,脸色变了,变的灰暗。当威斯全胜骂到“有娘养没娘教”的时候,他的脸色开始发白,最后变的铁青,暴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威斯全胜,你欺人太盛!我独磨俄及从小没爹没娘,平生最恨别人骂我野种、杂种,谁骂我就砍谁的脑袋,结果砍成了贩毒集团大头目,砍成了狂飚军总司令,再也没人敢骂我有娘养没娘教了,连我的小狗小猫也没人敢骂了,天下无敌了。没想到,你还敢骂我,往我心窝里头捅刀子。本王如何就不敢杀你?你想从容就义,流芳百世,行!本王成全你,现在就把你剁成肉酱!”刷——抽出腰间弯刀,就向威斯全胜砍过去,被地罕一把抱住了,劝道:“大王,请息怒,他这是激将法,想阻止我们谈条件,你可别上当,别上当啊!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独磨俄及似乎被他劝动了,住了手,瞪着威斯全胜,浑身发抖。可是,威斯全胜的骂声更高更难听,他终于歇斯底里发作了,猛地推开地罕,举起刀来,就要砍下去,又被胡里奥德娃挡住了,她讨好地说:“大王,这还用得着你亲自己动手,取下他身上的体温调节器就成。”
独磨俄及“哼”了一声,胡里奥德娃马上一步跨上前,就要动手,威斯全胜喝道:“等一等!我还有一个条件,你们有没有胆子听啦?”
“死到临头,屁话还这么多。大王,别理他。”胡里奥德娃凶恶地说。
“你急啥吗?”地罕呵斥她,“让老将军把话说完,能损失你几根头发?”
“嗯,参谋长说的对。”独磨俄及摇晃到威斯全胜跟前,“老冤家,哦,不!老将军!回心转意了,这就对了嘛。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有啥条件尽管说,本王若能顺了耳,就免你一死。”
威斯全胜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说:“独磨俄及,我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看,抓到了我这样高级的指挥官,你不充分利用,好好跟你的喽罗们上上课,岂不是犯傻?”
独磨俄及听不大明白,问地罕。地罕说,这倒是疏忽了,应该叫威斯全胜给士兵们讲讲话,鼓鼓劲。独磨俄及这才恍然大悟,眉开眼笑地说:“还是老将军想的周到,这真是人之将死,其酒也干。”
胡里奥德娃禁不住“扑哧”笑道:“大王,是其言也甘。”
独磨俄及瞪她一眼,说:“反正都是要干的,管他是酒还是盐?老将军,快快请讲,你是不是要给我的勇士们说几句,帮我宣传宣传。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做做心理疏导。”
威斯全胜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还没有笨的像石头疙瘩。好,我听你的,就给他们说几句,保准你们满意。”
威斯全胜被三个魔头带进了“天卒洞”。
胡里奥德娃故弄玄虚地说:“弟兄们,今天让大家开开眼界,扬扬眉,吐吐气!你们看,我们的老对头威斯全胜被我们抓到了。他向咱们大王投降了,主动要求给大家见面,说几句心里话,请大家欢迎!”
喽罗们乱七八糟地鼓了掌。威斯全胜注意到,莫华班他们没有鼓掌,而是满脸怒气。“嗯,好样的,没有枉费我的心机。三个魔头真是利令智昏,这么个小小计策都看不穿,活该被我耍弄。”他举起手来,向大家示意,大义凛然地说:“弟兄们,我也喜欢这样称呼大家,地球人本是一家嘛。既然是一家,就不应该相互残杀。”
“说的好!”独独磨俄及一面大叫,一边使劲拍巴掌。喽罗们不敢不学他,一时掌声热烈。
威斯全胜不管这些,只管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地球人都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都该结婚生子,颐享天年。”
胡里奥德娃见独磨俄及脸上还堆着笑,举起胳膊,用力鼓掌,喊道:“说的好哇!”
喽罗们自然跟着起哄,掌声响成一片。
威斯全胜得意地笑笑,接着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基因人成功了。以后,地球人可以活几百岁。”
三个魔头脸色大变,想想这话并无大碍,未加阻止。
“弟兄们,我敢肯定,你们也想结婚生子,你们也想出人头地,也想活个几百年。你们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运气。”他耸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你们成天躲在这个活坟墓里不行啦!”
“你胡说什么!”独磨俄及惊慌地吼道。“不许说胡话,小心本王割掉你的舌头。”
威斯全胜扭过脸来,朝他笑笑,讥诮地说:“别紧张嘛,我决不胡说,全是真话。”他伸出两只修长的胳膊,指着喽罗们,“你们的大王总叫你们冲出去,这是对的,冲出去才有出路嘛。在这儿只有当窝囊废,死路一条。怎么冲出去呢?”他猛地举起胳膊,大声疾呼:“我给弟兄们指条路——打倒独磨俄及!消灭狂犬军!”
“地罕,胡里奥德娃,快,快呀!弄死他,卡死他!”独磨俄及终于发现自己上了当,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胡里奥德娃迫不及待地上前取下了威斯全胜身上的体温调节器。
威斯全胜从容不迫,“哈哈哈”大笑一阵,整整帽子和衣服,立正,面朝联合国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想说什么,却被酷寒封了口。一对疯狂的狗男女说着笑着,看着威斯全胜浑身发抖,冻僵,像冰雕一样站立着,看上去依然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地罕不停地叹息,满脸都是遗憾。喽罗们看不下去,不少人低下了头或是闭上了眼睛。
看着看着,独磨俄及忽然面生惧色,掉头想跑,被胡里奥德娃拽住了,对他说,威斯全胜已经死了,只是没有倒下。他才壮壮胆,上前把威斯全胜的遗体推倒,踢了两脚,低声说:“什么全胜,是全尸!沾了本王慈悲为怀的光啦。”蹲下去看了一会,又说:“真行,都冻成冰棍了,还是一副英武的模样。地罕,拍张照片,发给那个小娘们。”他叫胡里奥德娃把威斯全胜的遗体再竖起来,模着他的脸,纳闷地说:“怪了,死了怎么还是威风凛凛的,两眼炯炯有神,像两把利剑指着我?威斯全胜,你告诉本王。威斯全胜将军,你说话啊!”
威斯全胜上将怒发冲冠,铁骨铮铮,愤怒的眼睛紧紧逼视着独磨俄及。
突然,独磨俄及“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作揖,哀求道:“威斯全胜将军,请你别这样,我害怕!我不想杀你,是胡里奥德娃摘了你的体温调节器。你要保佑我,保佑我当上地球之王,将军阁下……”
胡里奥德娃和地罕对视一眼,喽罗们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他正像鸡啄米似的磕着头,求饶似的说着话,一阵旋风刮过来,“咚”的一声,威斯全胜将军的遗体倒下来了,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队伍中立即发出一阵哄笑声。
“将军,别这样!将军饶了我!下次我不敢了。”他吓得魂不附体,一边告饶,一边两手乱抓,两脚乱蹬,想往外爬。可是,威斯全胜的遗体狠狠压着他,怎么也爬不出来。胡里奥德娃和地罕不想再看他的丑态,一起动手把他拉了起来。刚刚站起来,他又发狠,踢了威斯全胜遗体一脚,想了想,心有余悸地说:“地罕,保存起来。”
地罕吩咐几个喽罗把威斯全胜的遗体运走了,转身对大家说:“都给我听着,今天大家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谁要是下去了乱嚼舌头根子,格杀勿论!”说完,拽着胡里奥德娃来到了信息窟,在无天网上把威斯全胜的遗体照片传给了安娜。
看着总指挥的遗体照片,安娜一下僵了。噩耗如雷,劈的她肝胆俱裂,如痴如呆地立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电话铃声不停地叫唤,她不知要呆到何时。
电话上,穆玛德琳心急火燎地询问营救有无进展。安娜强忍眼泪如实报告。穆玛德琳禁不住“天啦”大叫一声,潸然泪下。她同多劳得一样,一向都对威斯全胜引为自豪,尊称他为爱将。唉——葡萄美酒夜光杯,自古征战几人回。这句古诗真有生命力,如今又应验了。虽说自古以来就是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可这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感情上,她视这位顶天立地的男人为父亲啦。工作上,她把这位疆场英雄一直看作左膀右臂呀。多劳得主席见好就收,保全了颜面,全身而退。而她这个继任者却首战告败,败得又是这样惨,如何向地球人民交代?狂犬军怎地这般猖狂,他们从哪儿弄来的先进武器?胡里奥德娃带的那一大群飞碟是怎么回事?大冰谷为何如此酷寒?独磨俄及难道真有神仙保佑?威斯全胜一向稳操胜算,为何这次落入魔掌,用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句古训能解释清楚么?普利的话是不是准确,外星人真的占领了地球村的南极大冰谷……一连串的问号在她的大脑里闪现、俳徊。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一如汤煮。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抓起安娜传来的实况录相,自言自语道:“再看看,兴许……”
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却看不出什么破绽。她有些气恼地关了放相机,起身踱步。忽然,脑子里一闪:蓝星球!独磨俄及像是说漏了嘴,说出了蓝星球。而威斯全胜压根不信,说他吹牛,说胡话。莫不是真有蓝星人?蓝星人,蓝星人,蓝星人……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词,不停地踱来踱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几个世纪前,就有人写了一本书《神秘的大宇宙》,描述过外星人的种种情形。查理斯和威斯全胜也都说过紫金百花,她的小说《外星人的信息》说地球上早就有外星人的基地。王彼得也说大冰谷很神奇,还说独磨俄及总吹牛说他有神仙朋友。神仙朋友莫不就是外星人?对了,让外星人研究会专门论证一下。她快步走到办公室前,迅捷地拿起话筒,拨通了普利办公室,向他请教。普利模棱两可,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资料证明外星人真的来过地球,一切都是怀疑,或者说正在研究、考证之中。因为大冰谷无法接近,只能怀疑,不敢肯定那里面是或不是外星人的基地。她无奈地撂下话筒,心事重重。她知道,有些研究和考证,只能是马后炮,不可能超前,也就不好责怪那些研究和考证者。普利私下里告诉威斯全胜大冰谷很可能是外星人的基地,已经很策略地尽到职责了。光是等待研究成果不行,得想办法。办法在哪儿呢?
四月三十日这一天,是穆玛德琳所领导的联合国的耻辱日!她不得不向全世界宣告第一次讨伐大冰谷失败,她准备引咎辞职。
史海仁抓住这次机会,串通西西大巴等七个会长,对联合国大加挞伐,指责穆玛德琳葬送了多劳得创造的和平安宁,把联合国带进了崩溃的边缘,把地球人民推向了战争的边缘,不仅要引咎辞职,还必须接受特别法庭审判。
福特也在网上发表文章,指责穆玛德琳事无巨细,乱用职权,想借基因人来创造奇迹,结果弄得一团糟,不仅送了威斯全胜这个常胜将军的老命,还把九十亿地球人民的美好理想和愿望抛进了汪洋大海。
还有其他一些民间组织对联合国和穆玛德琳提出了善意的批评,各国各地政府也有一些批评意见,认为第一次讨伐有点急于求成。
当然,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间。世界舆论总体上向着穆玛德琳,认为她不是直接责任者,讨伐大冰谷的失败主要是威斯全胜对敌情始料不及。联合国规定,在国际事务中负有直接重大责任者才应当主动辞职。她的辞职不符合规定。全球民意测验,她的支持率仍居榜首。世界人民谅解了她。民意不可违。她向全世界致谢,自罚薪水一年。然后,收回辞呈,命令军事部迅速增派一个飞碟营,以最快速度开到罗琼冰丘,归安娜统一指挥。命令安娜立即着手调查研究这次讨伐中遇到的一些奇怪问题。下令联合国为威斯全胜开追悼会,她亲自致悼词。各国各地政府降半旗,哀悼地球人民心目中的常胜将军。军事部长的职位虚设一年,由副部长瓦西里主持工作,以示悼念。
她在瓦西里代部长的陪同下,登门慰问了威斯全胜的妻子费里雯,叫她清理丈夫的遗物,陪给老将军,让他带走。霏里雯怎么也不同意,说威斯全胜已经走了,遗物就留下来,陪亲人们慢慢思念他。问她有没有老将军的遗言,她终于忍不住,边掉泪边说:“你们像催命鬼一样,催他去送死,神经兮兮的,什么也没跟我说,还要什么遗言啦?”穆玛德琳心下难过,不愿再说什么,叫瓦西里多呆一会,独自回到了宿舍,从冰箱中取出那半块汉堡包,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眼里噙满泪花,想把它送给霏里雯,留作纪念。再一想,取出一个有机玻璃杯,将那半块留有威斯全胜老将军手纹的汉堡包轻轻地放进去,又放回冰箱里,自语道:“老将军,还是我保存着,到时候亲自送给你吃。”
安娜随即着手部署,一面令人清点威斯全胜的遗物,在他的行军背襄中发现了一封信,是老将军的遗嘱——
安娜上校:你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命令,希望你能跟我生前一样执行。文森特的三字经和安东尼西娃的图画,具有重磅炸弹之效,务必运到大冰谷上空爆炸,大冰谷的蒙面布已经揭开,心理攻势一定会产生奇效。四季春太空服很好,请你转送给一位战士留作纪念。医疗盒留给你作纪念,希望能增进我们的友谊。东方雄和旁波宁的情况资料,你要仔细琢磨,里面有制胜因素。记得向你大美姐请求,千万不要与独魔俄及交换什么。请转告霏里雯,叫她化悲痛为力量,支持基因人研究。
你要多加珍重,多研究大冰谷,特别要琢磨对付外星人的本领,我总觉得你是位帅才。
永别了!祝你早日荡平大冰谷!
安娜欲哭无泪,当即将遗嘱从网上传给穆玛德琳和军事部。穆玛德琳叫瓦西里立马送给霏里雯。霏里雯把子女们叫到一起,当着瓦西里的面说:“威斯全胜,我最亲爱的,你志在必死,也算遂愿了。安息!”
三天后,安娜带领两个营的官兵,为威斯全胜开了隆重的追悼会。穆玛德琳派亚当斯前来凭吊,送上一幅挽联——
平狂第一人,全胜有来人。
代理军事部长瓦西里也派部长助理兼高级教官布撒丁前来吊唁,发表了感人肺腑的讲话。
安娜征得亚当斯和布撒丁的同意,在罗琼冰丘为威斯全胜建了一个大大的衣冠冢,一千多名官兵齐集墓前,鸣枪致哀,全体发誓,不消灭狂犬军,誓不为人。
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安娜带着两名精干的战士,驾着直升机,大胆地飞到了大冰谷上方,把儿童画和《三字经》投入冰谷之中,扬长而去。
雪白色的宣传品就像雪片一样飘舞着,狂犬军的喽罗们以为是下雪了,禁不住大呼小叫“下雪啦,好大的雪啊!”“快来看喽,这雪片真大!”纷纷跑出洞来观看。三个魔头不知底里,也觉好奇,跟着跑出洞来。
心战传单飘飘洒洒,渐渐地落下地来,喽罗们渐渐看清是一些图画,便一哄而上,去抢去夺,夺到手的自然高兴,得意地跑到洞里去看。没有夺到的也不慌忙,只是伸手不停地抓,反正传单多的是。最后,全都抢到了。
冰谷里顿时热闹起来,要知道,自从逃到这个酷似坟墓的大冰谷以来,还没有一次高兴快乐的事呢,今天算是稀罕。
三个魔头也抢到一些传单,一起到地母窟细看。
看着看着,喽罗们脸色变了,嚷嚷起来:“啊呀,这是宣传画!看,画的多像,还是儿童画的,水平还真不懒。”“嗳,你看这大光头,多像那个疯子啊!”“哈,哟,喝,这画画的绝,一群小顽皮鬼,掂着小**一起往大王头上尿尿!”……“哟,这是三字经。”莫华班念出声来——
狂犬军,害人民,大冰谷,偷藏身,活坟墓,活死人;维和军,是神兵,攻必克,战全胜;要活命,快反省;要做人,快投诚;莫迟疑,害家人;别顽固,误终身;浪子归,抵千金;归正义,享光明!
叔本星和卡捷列夫也念出声来了——
大冰谷,太恐怖。大魔头,恶如虎。二魔头,母老虎。三魔头,是饿虎。吃人肉,不吐骨。假新闻,全民怒。色魔凶,抓胸脯。偷配方,蚀把谷。诡计空,笨如猪。弟兄们,快醒悟。振翅飞,出魔窟。找根绳,把魔缚。弟兄们,快醒悟。你从恶,亲人哭。回头岸,阳光足。做新人,幸福路!
这三字经写的真棒!说到我心里头啦!……喽罗们七嘴八舌,说着念着,渐渐地都念出声来——狂犬军,害人民……要做人,快投诚……
地母窟里,三个个魔头先是看的新鲜,忽然,独磨俄及吼叫起来:“威斯全胜,真他妈太厉害,像诸葛亮。地罕,你还看什么,马上收缴,统统收缴!吩咐下去,把老冤家的尸体看好,选个良辰吉日,本王还要把他碎尸万段,叫他永世不得超生。”说完,把手中传单撕得粉碎,气冲冲地跑回地王窟,一头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脸,真像被尿了一头的尿,呼呼喘着大气。
地罕和胡里奥德娃逼着喽罗们缴出传单,折腾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收缴彻底,急急慌慌的跑进地王窟,给独磨俄及回话。独磨俄及不理不睬,自顾喘大气。地罕憋不过,气急地说:“大王,你这样可是不行。这传单说明,我们的几步棋都被他们识破了。还有,你的第三步计划也可能不尽如意,抢不到配方,王彼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独磨俄及从床上猛地跳起来,烦躁不安地叫道:“地罕,你怎么总是恬噪不停,像个老鸹一样,啊!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而补其裤子。”
胡里奥德娃又禁不住笑道:“大王,是固其心志。”
他不理她,自顾说道:“饿其姨夫,而空发……”他想不起来了,不得不停顿下来。
胡里奥德娃连忙说:“是空乏其身。”
“对,是提升!空发提升,听明白了。不空发,怎么能提升呢?”
地罕摇摇头,心里骂道:“笨如猪,那传单说的一点不错。”
独磨狐及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蛮横地说:“怎么,参谋长,又在心里骂本王了。骂,反正本王取得伟大胜利,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他松开手,两手叉腰,不可一世地说:“告诉你们,任他们千般计,本王有本王的老主意。本王有神仙朋友帮忙,天不怕来地不怕。今天穆玛德琳的爱将冻成了冰棍,明天就是她的小亲爱的,后天就是她本人了。走,操练操练去。”
三人走进狂欢窟,好一阵的打斗。独魔俄及他的得意和恼怒全变成拳头,猛烈地挥向两位跟着他为非作歹的小魔头。两人心中自然明白,可是敢怒而不敢言,唯有尽可能躲避,少吃些苦头罢了。
夜风飕飕,鼾声阵阵。莫华班悄悄爬起床,模出“天卒洞”来,走到盆地中,四顾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走向冰隧道。
走到冰隧道门前,回头再张望一番,一猫腰,钻进去,模到了最里面一个狗窟跟前,拧开窟门,倒退着进入洞内,拧开小手电,照到威斯全胜的遗体上,“扑嗵”一声,跪下来,两眼含泪,轻声说:“老将军,大恩人。我来救你啦。大魔头还要把你碎尸万段,叫你永世不得超生,我实在看不过去啦,来给你换个地方,不让那***再蹂躏你。”他将手电装进口袋,俯身抱起威斯全胜遗体,转过身来,刚要往外走,突然,射来一道手电光,照到他的脸上。他禁不住惊恐地叫道:“谁?”一只手松了,“咚”的一声,遗体滑落到地上,他赶忙扶着,站住了。
“是我!”叔本星压低声音说。“我来帮你。大魔头太残暴了,人死了还不放过,说什么碎尸万段?我们就不让他得逞。”
“这太好了!”莫华班感动地说,“来,我们把老将军抬走。说不定,大魔头跟那个婊子玩高兴了,晚上就来碎尸。我们趁早运走,藏起来。”
“藏哪儿好呢?这儿的旯旯旮旮三个魔头都熟悉呀。”叔本星轻声说,“要藏就别让他们找到。”
“我想好了,也看好了。”莫华班胸有成竹地说。“就藏到隧道最里头,走,到跟前我指给你看。”
两人抬起威斯全胜的遗体,走出来,刚向里面走了几步,身后令人毛骨悚然地响起低沉的断喝声:“站住!”同时,一道手电光射过来,在两人头上晃了几下,落在遗体上。
两人站住了,心中并不非常恐惧,因为那声音是卡捷列夫。莫华班定定神,转过身,轻声问:“卡捷列夫,你来做什么?没你的事,回去。”
“回去?”卡捷列夫生气地说。“亏你说的出口。我们三个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们来藏老将军遗体,不叫我,真不够哥们。是不是我不如你们……”
“别说了。”叔本星不耐烦地说。“我们永远是哥们。来,一起做。”
“这才对嘛。”卡捷列夫高兴地跑上前来,托住遗体背部,三人一起用力,加快速度向前走。
不一会,走到了隧道最里头,莫华班叫叔本星和卡捷列夫帮着把遗体放在厕所与隧道壁之间的夹层里,月兑上的军大衣盖好,打开手电,照着旁边的一堆冰块,叫叔本星和卡捷列夫搬运,把遗体覆盖起来。“安娜上校为老将军建了衣冠冢,我们三个为老将军建个冰坟墓,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他悲愤地说。
卡捷列夫搬了一个大冰块,姿势没摆好,一下砸在遗体上,将大衣弄开了,急忙说声对不起,丢下冰块,去拢大衣,一只手摁在了遗体上,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悄声说:“嗳,嗳,老将军身上好像有东西,要不要取出来?”
叔本星说是遗物,不能取。莫华班叫取出来看看,弄清楚是啥再说。卡捷列夫就动手解开遗体内衣口袋,把东西取了出来。一看,是一只精致的丝绸布袋,里面装着一张纸。莫华班叫打开来,用手电一照,是一幅书法,三人一起念出声来——
黑风欲掀千层波,蓝球梦作万般恶。外星狂犬何所惧,仗剑高唱基因歌。
“这字写的真有劲,功力深厚啊!”莫华班情不自禁地赞赏道,“是老将军写的吗?”用手电照着,看了落款,惊讶地说:“啊!原来是超级大美女穆玛德琳写的,赠送给常胜将军的,一月二号写的,才两个多月。墨宝,真正的墨宝,怪不得老将军要藏在贴身口袋里头,死也不撒手呢。”
“君子不夺人所爱,叫老将军带到阴间去好啦。”叔本星催促道。“莫华班,快收起来,放回去。”
“放回去,不行?”卡捷列夫担忧地说,“既然是墨宝,高档艺术品,就该让它流传百世才对呀。”
“说的也是。”莫华班思忖着说。“我担心落入大魔头之手,再被他的球吊神仙朋友抢走,那就被糟蹋了。这样,我们收藏起来,瞅机会交给安娜,或者交给老将军家属,你们看怎么样?”
叔本星和卡捷列夫忧心忡忡,说大冰谷与世隔绝,三个魔头又盯的比鬼还紧,哪有机会再见到安娜,到万和号太空站更是黄粱美梦,万一哪一天被魔头们发现,就送了命。莫华班说,那倒没啥可怕,在这活坟墓里头当活死人,还不如死了好。威斯全胜将军说的好,冲出去才有出路。天无绝人之路。有这幅画,说不定哪一天会时来运转,有冲出去的机会。反正已经被大魔头盯上了,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做点什么,死了也少些遗憾。两人再无异议。莫华班就把书法恢复原样,藏进自己的内衣口袋里。接着,三人继续搬冰块,把遗体覆盖好了,一个接一个溜回去了。
莫华班最后一个走出冰隧道,听见几声狗叫,他回头望望,并无异样动静,轻手轻脚往回走。
刚走到天卒洞前,碰见来查哨的地罕,亮起手电照着他的眼睛,厉声问他做什么去了。
他回答说上厕所,昨天受了凉,有点闹肚子。
地罕假装关心地问:“拉肚子了,厉害不厉害?是不是纯粹拉稀?”
他回答说不大厉害,是半稀不干的东西。
地罕忽然变脸,低声喝道:“带我去看看,休想瞒过智多毛。”
莫华班顿时傻眼了,又不敢说不去,有尿没尿撑着尿,带着地罕回到冰隧道,哪里能找到半稀不干的粪便,眼看就要露馅,心中未免着慌,当地罕再用手电照着他的面孔时,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胸前一模,这下坏事了——地罕那双爪子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声色俱厉地说:“莫华班,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偷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莫华班不肯,他掏出手枪,骂道:“不识相的东西,给脸不要,好啊,我先毙了你,再慢慢掏你的口袋。”
好汉不吃眼前亏!莫华班脑子里急速地闪出这个念头,急忙说:“参谋长,平常你待我们最好,现在你就放过我,留我这条小命,你最有本事,我们都想跟着你干啦!东西我给你就是了。”
地罕收起手枪,狡黠地一笑,说:“这话还算中听,跟着我干不会吃亏的。来,快快拿出来。”
莫华班无奈,只得掏出那幅字交给他。他没有打开,只是伸手模模,再用鼻子嗅了嗅,说:“是字画,有墨香啊,本座在大学的时候也写过,好东西。你别怕,我知道从何而来,但不会问你。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去,外面有人来了。记住,什么也没发生。”
莫华班听懂了他这句话的含意,连忙说:“请参谋长放心,你不说,我不说,一辈子都是一个谜。”
莫华班加快步伐,走出了隧道,在门口碰见放哨的士兵。地罕紧跟着走出冰隧道,把放哨的士兵叫住,问有什么情况,回答说一切正常,他就跑回去了。
回到地罕窟,地罕睡不着了,掏出那幅字来欣赏,心想:喽罗们真好糊弄,他说知道这字的来路,莫华班还真的就信了,其实他不过是根据莫华班他们见过威斯全胜,胡乱猜测,信口开合。嗯,啊,人生就这样,大鱼吃小鱼,聪明人支配糊涂蛋。
他慢慢地欣赏,越看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想知道是谁写的,眼光便落到了落款上,不由大吃一惊:穆玛德琳亲笔所写,送给威斯全胜将军的!这要是给独磨俄及知道了,可不得了。他会以私自贪占战利品处罚,不是枪毙,就是砍手剁脚,这怎么办呢?
正在犯愁,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来,真是怕鬼有鬼,独磨俄及偏偏来了。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问:“大王,我刚查哨回来,这么晚了,你还有何吩咐?”
“哼!吩咐,没有哇。”独磨俄及阴阳怪气地说。“本王也睡不着,四处转转。对,也查哨刚回来。你查哨发现什么敌情没有?”
“报告大王,一切正常!”
“哦,这好嘛。不过,我查哨,却发现了重要情况。”
“大王总是独具慧眼,我比不上啊。”地罕做贼心虚,想用奉承话来麻痹独磨俄及。
独磨俄及慢慢地摇摇头,说:“参谋长,你太谦虚了。其实,你比我智慧啊。智多毛,本王可比不上。”
“大王,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明说嘛。”
独磨俄及冷笑两声,说:“那我就明说喽。”伸出右手,笑嘻嘻地,“参谋长,快拿出来,让本王也欣赏欣赏。”
地罕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从床铺底下取出那幅字,双手递过去,说:“孝敬大王了。”
独磨俄及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追问他从哪儿弄来的。他信口胡诌了一句:“捡到的,在狗窟里头。”
“怎么巧巧让你捡到了,而不是我,不是胡里奥德娃?”
“这有啥奇怪的?”地罕恢复了镇静,“刚巧我查哨,刚巧我到隧道口查哨,刚巧它就在隧道口的地上躺着。大王不信,就明查暗访好了。说不定地母一边做美梦,一边查哨,发现我从什么地方偷了东西。”
独磨俄及被捅了痒痒肉,嘿嘿嘿,一阵笑,说:“参谋长,我和地母就那点事,干嘛老当作把柄,一回回指指戳戳?”一把抓过那幅字,往怀里一揣,“算啦,本王大慈大悲,给你网开一面。睡觉,做个好梦。”模模他的脸巴子,又说:“别梦胡里奥德娃,就梦安娜。嗳,梦见穆玛德琳就更好。”模模光脑袋,咳嗽一声,跨出去了。
地罕插上门,一跺脚,小声骂道:“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打我的二梢,我诅咒你。下地狱!下油锅!”
独磨俄及回到地王窟,打开那幅字,凑到灯光下观看,一边自言自语:哦,超级大美女写的,送给常胜将军的。嗯,地罕捡到了,怎么搞的?吊兵们送尸体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哇,地罕爱不释手,一定价值连城,本王收藏起来,将来登上大宝也好炫耀。
他叠起那幅字,刚要放进床头柜中,只听“哧溜”一声,狂八千现了身,朝他伸着手,说:“给我,玩玩。”
他迅捷地将那丝绸布袋藏到身后,歪着脑袋说:“恩人,这不行。你玩女人胸脯可以,又不懂地球人的字画。”
“别提,玩——胸脯!害的我,挨骂。”狂八千生气地说。“什——么不懂?地球——人,就那么,点东西,不用吹——灰之力,就全,学会了。”一转身,转到他的身后,捉住他的手,夺下那幅字,嘿嘿笑道:“我——不懂,可有,人喜——欢就行。你,这个,笨蛋,只要——有价值,就——要抢,到手,管它懂——不懂呢。”说完,“哧溜”一声,不见了。
独磨俄及呆若木鸡,僵直地站着。忽然,他捶胸顿足,嚎啕起来,一边数落道:“狂八千,吊朋友,干嘛老抢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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