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耐羞从墙角拿起水拔子,在保姆的指导下,捅啊,拔呀,整了十几个来回,才拔通了,只听呼啦啦一阵,马桶通了。保姆跑了。他刚想擦,却听到又一阵咕啦声,一片黄泥又浮上来了。
“保姆啊!怎么又浮上来啦?你快来看啦!”
保姆忙不迭地跑来一看,噘嘴道:“还是堵住了,拔!”
“你们家的马桶,怎么还是我拔,该你来啦!”极耐羞厉声说。
“你弄坏了,理所当然要修好。快拔!”保姆咄咄逼人。
“别折腾啦!极耐羞哇,快来耍猴,让工人修去。”韩夫人急迫地呼唤着。
猴子又学了她一句,并朝她呲出满嘴红牙,笑了几声。
她乐了,笑道:“你是孙悟空转世,还真灵通。”
猴儿再学她一句。
她“咯咯”笑道:“去,叫你的主子来,我等不及了。”
那猴一边学她说话,一边跑到卫生间来,拽住极耐羞的手,叽叽哇哇的叫唤。极耐羞拍拍它的脸,疼爱地说:“我还得捅马桶,你去陪她玩!”
那猴子马上跑到韩夫人跟前,手舞足蹈,像是跟她说:我陪你玩,我陪你玩。来,我们跳舞。
韩夫人见它精灵古怪的样子,更乐了,月兑口而出:“你这灵猴,真会跳舞?先跳我看看!”
猴子便哼哼叽叽的叫着,蹦蹦跳跳起来,其实,是把耍极耐羞的那一套,用来向她表演。
韩夫人越看越高兴,最后竟忘乎所以,跟着猴子跳起舞来了。想想有些不大雅观,又叫保姆来陪同。
极耐羞正好甩手不管了。因为那天,牛耳大丁训斥了牛村长,牛村长跟他说了,他的心中对牛耳林相一直怀着厌恶。如果不是牛得太安排好了,他便不会来此。
又是好一阵捅啊,终于捅开了。他深吸一口气,以为再不会有事了,看看多么豪华的私宅呀,怎么也不该有修不好的马桶。
他舒口气,洗洗手,准备出去了。然而,肚子再次吼叫,不得不再次坐上马桶,泄了肚,起身用了纸,又冲了水,睁大眼睛,看的清楚,冲下去,冲干净了,刚要跨出去,像翻浆一样,咕噜几声过后,那黄泥又浮上来了。
这回他生气了,一跺脚,骂道:“啥球子马桶?还总统级的呢,穆玛德琳的马桶要这样,还能坐镇天下么?”一把拉开门,抬高嗓门喊道:“保姆啊,快来呀!”
保姆正玩的起劲,极不情愿地跑来了,责怪道:“你乍整的,这么烦乱,上有魔鬼吗?”
“烦不烦乱,你得想个法子了,总不能循环往复,以至无穷。”极耐羞调侃的说。
韩夫人急不过,跑来了,要看是怎么回事,保姆坚决地挡住她,说:“夫人,你不能看的,太那个了。再说,大男孩子,也不方便。”
“啥不方便?看样子,我大他二十多岁,能当他妈了,还有啥不方便?让开,都给我让开。”
两人让开了。她低头一看,那黄泥还在水面上打转儿,不由一阵作呕,捂住嘴,跑到客厅,大叫:“你们快弄,真呕心死从了。”
猴儿又学她说话,她便继续逗猴子玩。
保姆陪着极耐羞收拾马桶,七反捅八拄,总算疏通了,把脏物冲了下去,两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说:“谢天谢地!”
极耐羞盖上马桶,心里想着,赶快出去,否则,就会像韩夫人一样,要作呕了。然而,肚子却不遂他愿意,再次闹腾起来,便叫保姆快出去,他又要蹲点了。没想到,保姆一把将他推到门外,来不及插上门,就月兑了裤子,坐到了马桶上,一阵呼啦作响过后,起身摇头抖身,作舒坦状,拽开门,吩咐道:“大孩子,你马上离开这个马桶,不是它容不得你,就是你身上有邪气,惹怒了它,它要惩治你。走开!”
“你倒说的轻巧啊,能走开的话,还能等到你说?你快出来,我还想解放啊。你们家这茶叶是不是过期啦,还是错放了泄肚灵啦?”
“你这话像拉屎啊,尽倒着来。不年看这是啥地方?哼!快些!别偷懒,忘了你是来干啥的了。”
极耐羞再次蹲点,有排泄的强烈感觉,却硬是排不出东西来。
客厅里,猴儿突然捂着肚子,猛地蹲下,作拉尿状,韩夫人急叫保姆。保姆慌忙上前,捉住猴子,冲到卫生间来,扔给极耐羞,愤愤然说:“你的儿子真没教养,要在客厅尿啊。快快的,教他把了,来让我们夫人高兴。”
她的话间刚落,韩夫人快步跑了过来,抱怨的说:“高兴啥嘛,快晕倒啦!你看这商讨的,我也憋不住了。大孩子,你叫猴宝宝快些呀。”
极耐羞顶住门,叫猴儿快尿,猴儿却在马桶上跳来跳去,先玩了一会,才叫他抱着,解了手,又拽着他跑到客厅去玩耍。
韩夫人慌慌地钻进卫生间,稀稀流流,唱了一会,起身放水,没放出来,连摁几下,开关终于打开了,水全放下去了,可是,水箱却坏了,的不到她所听惯了的回水声。
她狠狠地拽开门,凶巴巴地叫道:“极耐羞啊,你过来!”
极耐羞带着猴儿一起过来了。她指着马桶责问道:“你是乍搞的,全搞坏了?你看看,没水啦!马上给我修好!”捉住猴子,说:“走,陪我玩去。今天就是要玩儿你们的。”
极耐羞无奈,事情的确因他而起,只能耐住性子,动手修理。可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哪里能修的好,折腾了半天,于事无补,只好请保姆一起帮忙。保姆不肯,说她也不会,得叫水暖工人来才行。韩夫人训斥道:“啥馊主意?你安的什么心啦?想授人以柄,叫你韩伯伯早些下台是?”“岂敢,岂敢?”保姆连吐几下舌头,装做十分害怕的样子,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一个大男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起胡乱折腾了一会,嗳,小箱里响起了回水声,两人高兴的一击手,说:“也!”
极耐羞高兴地按动开关,说:“再冲一次,把你们家的晦气冲个一干二净!”
保姆拍捭叫好,说:“原来,你一点也不傻嘛。”
马桶是冲干净了。没料想,开关却“咕噜”一声,掉到马桶里去了。平素里被控制得一点也不自由的水,一下子奔泄出来,四处飞溅。
保姆大惊失色,不由地大叫一声:“完蛋操啦!”
极耐羞一点民不恐慌,反而“嘿嘿”作笑,用手去拭水。
保姆急眼了,打开门,惊慌地大喊:“阿姨呀,阿姨,不好啦,水箱暴咧!”
“什么?”韩夫人一把甩开猴子,冲过来,“你们怎么搞的吗?我们的马桶从来没坏过嘛。”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极耐羞有些幸灾乐祸。“快想办法,要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猴子也冲了过来,拍着手,学着极耐羞的腔调,叽叽哇哇的叫唤着。
保姆说,阿姨,打电话哦,马上打。说完,不管她允与不允,跑到客厅,抓起话筒就拨号。韩夫人奔过来,一把夺下话筒,狠狠地压了,怒道:“你脑子进水啦?真的要授人以柄啦。不能叫水暖工!绝对不能。”
“那谁来修啊?我们都不会,也没工具的。”保姆哭丧着脸。
“我来试试。当姑娘的时候我修过,有点经验。实在不行,就叫你韩伯伯回来修。来,你们帮我!”
三个人就开始折腾。极耐羞和保姆打下手,韩夫人当匠人。先用毛巾堵住水管口,又用大盆接水,再用簸箕刮水,忙的满头大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