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萝蒂开着她的吉普车,快马加鞭,回到了约克逊庄园,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倒到床上准备再睡一觉,她睡还魂觉睡惯了,不睡,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
克萝蒂和露丝因为爹妈死的早,哺养条件很差,身体都不大好,处于亚健康状态,原因查清了:基因检测认定,血液基因相对弱势,影响到骨髓的质量,抵抗力较弱,白细胞总处于相对低少的状况。
露丝好不容易找上了一位大富豪的儿子,吃的好了,营养慢慢强了,身体也好了许多,老在姐姐面前夸赞布朗多么体贴她,经常地向布朗要钱,给自己打扮,同时给姐姐买些好吃好穿的,不知受到克萝蒂多少指责和痛骂,但她屡教不改,我行我素。时间久了,克萝蒂也就习惯了,不再横加指责,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了。谁知道,老天不作美,大祸横飞,不!不不不——是该死的狂犬军,是该杀千刀,该毁灭基因的独磨俄及,是该天打雷劈,该太阳雨销蚀成泥的狂八千,是蓝星侵略者屠杀了露丝和布朗,此为不共戴天之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传统人虽没基因人先进,但是,并非什么都不先进,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这个传统人的传统习惯,不是美德嘛,基因人恐怕也得学习。基因人无论多么先进,总不能把恩怨和爱恨混为一谈。要么,基因人就必须具有事先化解一切的本领和素质,将所有的矛盾事先统统消灭在萌芽状态,推动地球人真正的同甘共苦,同心同德,真诚相待,心心相印。
克萝蒂没有睡着,心中想着这些问题,她是清醒的,又是模糊的,她没有阿娜那样的哲学头脑,更无所罗彪那样深厚的知识。但是,她的心中始终不渝地牢记着妹妹露丝被害的深仇大恨。如果追根溯源,她之所以深深地爱恋着基因汉,愿意为他奉献一切,正是因为这种万世难丢的仇恨,像一只无形的巨无霸般的力量无穷的大手,撑着她的精神和躯体,使她勇冠三军,无所畏惧。
她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模模骄傲的胸部,兀自笑了,自语道:“阿汉,两只大白兔又长大了也,可乖啦,爱吃萝卜和青菜,厌恶狗奴才,等着你再来哩!”
心中高兴了,索性打开衣服,露出两只玉兔,轻轻一用力,上下晃动起来,再横着一用力,左右晃动不止,惬意的吃吃笑道:“阿汉,你看见了,她们在为你载歌载舞哩!你肯定看见了的,心心相印嘛。你的心一定看见了。你到底在哪儿吗?”她捂住脸,伤心起来,慢慢地,眼泪顺着手指缝儿流出来了,直流到脖子下面,流到了两只玉兔儿的身上,再往下流去,直到泉水旁。
“阿汉啦,你到底在何方啊?”她忍不住了,放声痛哭,一边凄婉的呼喊着。“你要是真的心心相印,你就出来见我,或是打个电话,对,像给穆玛德琳发信息那样也发一个信息给我,我马上丢下一切去看你,去保护你,为你拼命,决不让别人伤到你的半根毫毛。你还没给阿蒂发过信息哩,快发一个。”
她哭了一会,觉得无济于事,不哭了,狠狠地抹干净身上的泪水,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洗漱了,回到卧室来,捧起基因汉的大照片,傻愣愣地看着。忽然,亲了一口,大声说:“阿汉,你听着,阿蒂要去找你啦。为什么?我真心地爱着你。为何爱你,我恨啦!恨那些残害了我妹妹妹夫的魔鬼们,也恨那些想把你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乌龟王八蛋们!我跟他们势不两立,我要同他们血战到底。”捧起照片,再亲一口,接着说:“求你了,阿汉,你快快的,给阿蒂一个电话,一个信息。噢,也给穆玛德琳发一个信息,打个电话最好了。她好像病了,但死不承认,可怜死啦。”忽地,她把照片扔到床铺上,骂道:“基因汉,你好狠心啦,让这么多大美女为你牵肠挂肚,伤心落泪,你却当了缩头乌龟,连声气也不露出一些来,也太残忍了。我不许你这样了,我要你马上出来见我,见大家,见全体地球人!”
就这样,自我调节了一会,她舒坦多了,方才打起精神,穿上警装,开上吉普,开出约克逊庄园。
刚刚开上高速公路,就是那条布朗和露丝遭遇不测的高速公路,旁波宁的秘密指令到了,要她立即飞到万和号,有紧急任务交办。
她摇摇头,表示无奈,掉转车头,就往微型火箭港开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万和号太空站时间20点钟,她走进了旁波宁的办公室。
已是下午6点钟多钟,下班铃声已经响过,警察厅的人们接二连三走出了办公大楼。旁波宁却还在批阅各种情况报告。办公桌上摆满了各国各地报送上来的各式各样的情况资料。
他伸出手同她握了握,晃动一下更瘦弱了的身材,叫她坐下,拿起桌上的几份要报,递给她看。
她也不拘束,接过要报飞快地看过了,说:“大厅长叫我来,要分派紧急任务,不是抓基因汉?基因帅哥明明在神昌中心活蹦极乱跳的,这些国家还下啥密捕令,月兑裤子放屁,找自个儿的麻烦,还给别人带来麻烦。”
“不能这么看啦!”旁严厉地说。“如果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用不着我们这些穿警服的人喽。你没见我们的超美女大主席,她在媒体上的镜头像换了一个人啦,忧国忧民,病啦!文森特说她有文人性格,看事情有些固执,明明否决不了,还要固执己见。”
“这是忠贞不渝,不屈不挠的品质,老文说错了。”
“老文还能说错?他聪明的很嘞。他是正话反说,为她惋惜。张东方的话才刺耳呢。他说她是害了相思病。”
“这话我倒相信,很可能喽。她打心窝窝里爱着基因帅哥嘛,她盼了多少年才盼到的嘛,现在,突然间,找不到了,岂能不天天想,日日念?嗳,大厅长,说心里话,我也非常想基因汉,他老是不出来,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啦?”
“这不是叫你来了嘛。”
“啊?你莫非是叫我去密捕基因汉?”她不无惊诧的说。
“当然不是!”旁果决地说。“两种目的,两种用途,两种手法。但同是密捕。他们不是要密捕基因汉嘛,你就要暗中盯紧了,适时地密捕他们!”他站起身来,攥紧双拳,加强语气说:“必要的时候,你就抠动你的扳机,也可以采用你愿意采用的办法,密杀他们。”弯去,用左胳脯打开抽屉,用右手取出一个红色盒子,叫她上来接了,庄重地说:“为了全体地球人民的未来,穆玛德琳主席特别授权克萝蒂,可以随机处理一切企图对基因汉不利的人们,必要时,格杀勿论!”
克萝蒂接过盒子,回到坐位上,打开认真地看了,是一张密杀令,上面这样写着——
密杀令
兹授权国际警察厅特级派谴员克萝蒂,执行秘密追踪基因汉之任务,务必紧密配合各方力量,保护基因汉的安全,对一切企图不利于基因汉之举动,可随机处置,必要时,格杀勿论!
国际警察厅
旁波宁的印章
穆玛德琳的签名,毛笔字,隶体。
克萝蒂内心不由自主地冲起一阵浪涛,激动地说:“谢谢大厅长,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旁波宁明知故问:“怎么这么说?人家接到这样任务,都少不了挑肥拣瘦,推五阻六的,还讨价还价,你却感谢万分,有些与众不同啊。”
“不瞒厅长说。”克萝蒂爽快极了,“我有恨啦!恨一切跟基因人过不去的人们。我还有爱呀!我爱一切爱基因人的人。”加重语气,郑重其事地接着说:“厅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相信你不会扁我。我深深地爱着基因帅哥。”
旁波宁立即站起身来,给她正儿八经的敬了一个举手礼,惊的她冲上前来想压住他的手,没来得及,只好立正,挺起胸脯,还给他一个标准的举手礼。
旁波宁笑道:“别得意,这是代表警察们给爱基因汉的人们敬的礼呀。具体怎么做,不用我细说了?”
“具体怎么做,我自有办法,也不给你噜苏了,及时报告。我想去看看大主席行么?你带我去好吗?”
“为什么不好?她现在十分需要新鲜空气呀。”
两人大步流星,来到了穆玛德琳的宿舍。摁门铃时,旁告诉克,超美女大主席刚刚回到宿舍,前头一直窝在办公室,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到晚愁眉不展。今下午她好像有了重大调整,极可能作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新决定。克说当面问她一下。旁不准,说不能乱说乱动,小心大主席发火,毕竟这些日子她是坐在了火山口上,真正的处于内忧外患境地。
进了屋,穆玛德琳正在吃晚饭,请两人一起吃。两人也不客气,端起桌上的方便面,冲一会,吃过了,就到客厅说话。
克心疼地看着穆玛德琳的,真诚的说:“专门来看望大主席,就想说一句话,请大主席别再过于焦虑。我也爱着基因汉。但我就不像你,我在心中爱着,却不为爱伤了自己。
穆玛德琳听了,一怔,紧接着轻轻笑道:“特派员,好样的!我听你的了。祝你科学,祝你们有发明!”
两人告退了。
克萝蒂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她的肩膀上挑上了双重大任,为B国又为联合国,寻找到基因帅哥,保卫他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