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围着井口转两圈。怕作假做的不够,发动起车来,抽的满井口都是水,很快结成了冰,感觉非常的逼真了,这才满意的回到值班房歇着。
回到队上,娘们简直不敢相信,下着雪我们能一夜之间干完。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接连在晨会上提我们班多么能干好几天。
三月底,宋雅晴告诉我说通过在中央党校的一个同学找上了关系,估计能调过来。让我安心上班不用管,该我帮忙的时候她会告诉我。听这消息我是喜忧掺半,喜的是老婆能来身边,忧的是自己盘算着将来留她在母亲身边照顾的愿望落空,既希望她能调来,也不希望她能调动成功,心里很矛盾。
在她们医院有个县委领导的公子哥,经常戳弄她们,一群丫头没办法,又惹不起。都知道我能作,就都鼓捣宋雅晴让我去揍他一顿给大家出气。宋雅晴呢也向我说过这件事儿,当时,一是因为遇到截道的事儿后在心中不愿意打架了,二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不愿意惹事了,三来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单位的,我闹够了走了宋雅晴在那里不好说。所以就拒绝她说“你猪脑子呀,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打他一顿简单,再有那样的十个,我都不用找帮手的。可是有一样,我打完了拍拍跑了,你在那怎么办,人家又不是不认识我。干啥事儿怎么不经过大脑呀,你那群姊妹拿我当枪使呢,你考虑到没有,别没事瞎仗义”。
因为我的这顿骂,这事儿以后她也就没再说过。四月中旬,她调动办妥了。她这一群姊妹就又旧话重提说:反正你调走了怕什么,让猪哥来收拾收拾这小子。她的书是真读到狗肚子里了,穷仗义了一次。
一群人商量好让她把调动的事儿先瞒着我,经过一番周密的推敲琢磨,研究怎么让我打架。商量好了琢磨好了怎么能激起一个男人的火儿来,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都设计好了,怎么弄,怎么说能打的狠,就是没考虑我什么感受,我会有什么行动,会有什么后果,更忘记了我是大家号称“一仙”的人,好多事情做的和别人格格不入。一群丫头商量好等她临走的那一天就找我去打架,顺便接她。
那天下班后,进了门看见宋雅卿和一个丫头在。看见我两人都急着站起来,宋雅卿就急着说“你们可回来了,兄弟,这是雅晴单位的同事,说有急事找你”。
她这一说我也认出来了,来人是宋雅晴一个宿舍的小高。还没等我开口,小高就说“李哥,俺宋姐她病了,挺厉害的,给你拍电报吧怕说不清楚,我正好休班,所以我来跑一趟,你看你是不是回去看看呀”。
听这话,我还真急了,招呼她坐下,迅速换下工衣来,去找娘们请假。结果他不在,就回到屋里点颗烟叼着在屋里转圈,琢磨怎么走,并告诉坏种说“哥,你先带着班,明天帮我向队上说一声,替我请个假,我回去看看”。
宋雅卿说“天这么晚了,二三百里路你怎么走,还是等明早坐早班车吧”。
我是心里乱糟糟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待不了,一个劲儿的叼着烟在屋里转悠。见我如此,坏种就出去找辆破自行车来说“要不你骑车子走吧,以你得速度六个小时三百里路差不多,半夜就赶回去了,先吃口饭,然后就走”。
我觉得行,就抓过馒头狼吞虎咽啃了两个,再一琢磨还是觉得慢,就说“不骑车子了,我干脆出去搭车算了”。
宋雅卿和小高怀着不同的心情,同时说“这么晚了你上哪搭车”?
坏种说“也行,就你的身手,还搭什么车呀,只要有顺路的车就往上爬,也快”。
就这么决定下来,出来爬车走。告诉小高一声,爬车不能带着她一起,让她在我宿舍住一夜,明早自己坐车回去,就转身出来了。
出来开始还顺利,后来路上车就少了,就不好搭了,等不及了就跑,就这样搭一段走一段。开始不觉得如何,也是心急顾不得多想什么,后来没车了,独步旷野之中,小风瑟瑟,身上一冷,再听风吹的草木沙沙响,什么鬼呀神的全都涌上心头,有点怕了,这时候有点后悔遇事儿孟浪了。
到了后半夜,路上更是见不到车了,自己走在路上,心头一阵一阵的发紧,就不停的点上烟拿在手中也不抽让它着着,藉以来驱赶心中的惶恐。到了凌晨4点左右,爬上了一辆日野卡车,一路行来由于穿的少,冻得哆利哆嗦手脚发麻。
离县城还有二十里路左右的时候,车拐弯了。由于手脚冻得发麻不敢跳车了,就敲驾驶室喊停一下,司机大声喊,你有本事上来就有本事下去,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吧。我也理解人家的心情是怕遇到拦路抢劫的,没敢往下跳,抓住车槽子后面慢慢的脚着地,跟着跑一段距离,认为跟平稳了,才松开手,没想到还是被车的惯性带的直挺挺的摔倒并搓出老远。
被摔得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缓过劲儿来,爬起来看看,左手手掌被搓去了一块皮血淋淋的,胸口的衣服搓出了一个洞,胸口也划了好几道血痕,心口疼得有点透不上气来,狼狈不堪。见既然衣服已经破了,干脆撕一块下来包在手上。
坐在路边,稳稳神,抽颗烟,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破菜篮子还在医院等着我去看她呢,就以这种意念支撑着我,一瘸一拐的开始走,平常不在话下的二十几里路我走了快四个小时,直到快八点才到医院。
我这里一夜奔波,给我送信的小高也是大早上起来马不停蹄赶早班车往回返。怕我提前到了事情败露,在车站给医院打了电话,说我有可能很早就到,提前准备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