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阳的人 七十、公蚊子不咬人

作者 : 迎接太阳的人

我又顺口说“加求是个救,你这个伙计将来肯定有啥事儿不行,求我救你”。

宋雅卿听着有点脑了,说“兄弟,这大早上的你俩能不能说点好的?我也写个字你测一下”。说着一抬脚又是在地上画了个“文”字。然后说“你再测”。

我也感觉我刚才那几句不怎么好听了,就笑着说“嫂子,咱都闹着玩的,我哪会测字呀,你别生气啊”。

谁想宋雅卿说“不行,你说,用这个字给我算一下以后我生男生女”。

宋雅晴蹲在我身边拉拉我,小声说“你别胡说了”。

宋雅卿则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妹子,你别管,让他说”。

我心中盘算着,说点好听的,嘴上嘟念着“雨中问个文,那是一个雯,加水还是汶”。这一嘟念有了主意,说“嫂子,你别生气啊,都说单是阳,双是阴,我这一喊加雨加水都是水,是双数,你肯定生个女孩,我帮你取个名字叫雯雯吧”。

宋雅卿微微一笑说“你他娘的就是个臭嘴,你就不能说我生个儿子吗,你继续说”。

我自己也感觉自己今天的话都不咋地,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继续嘟念“雨中问个文,那是一个雯,加水还是汶,字写在地上,土中没有人,加土是个……”

我自己猛然惊觉这个字实在不吉利,没敢说出来。情不自禁的抬手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所有人也都明白我要说啥了。

坏种见我这样,赶紧一拍我笑着说“没啥,兄弟。不就是闹着玩吗,和自己过不去干啥”。

被我这一闹,全都感觉索然无趣,纷纷站起来,也没有游玩的心情了,急急的下了山。本身想热热闹闹的一场旅游结婚,就这么被我和坏种闹砸了。

泰山归来,坏种急着上班,第二天就上班了。日出日落,转眼到了七月,队上又分来了大学生,娘们就把他安排到了我班里。同时嘱咐我,让我好好带带,将来留在队上做个技术员。小伙子叫李宪华,一米七二的个,人长的瘦小玲珑的,加上宪华和鲜花两个字谐音,我就叫他“一枝花”。没事坐到队部和娘们拉呱时就说,“领导,你看咱们队上,娘们抓着一枝花,一切工作都白瞎呀”,气的娘们一个劲儿的骂我臭嘴、滚蛋。

八月立秋后,连日的阴雨连绵,闷的人难受。干的这口井离海边近,旁边又有个民工队,捞了不少鱼在晒着,召的都是苍蝇。也由于阴天,大白天的蚊子就驱赶不退,咬的人没处躲没处藏的。就这样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忍着蚊子的叮咬干了一个上午。

一整个上午,一枝花躲在值班房喷着驱蚊香水没出来,一家人全都怨声载道的,闹得我也是憋着一肚子火。但是想到娘们的嘱咐,又不能对兄弟们明说,就忍着不说话。闹到最后都攀扯他,要不干了。我也实在憋不住了,就气哄哄的喊“他干不干,队上有安排,你们攀不着,都他妈的明白么”。

我这一喊,虽然没明白说具体情况,也都知道里面有事儿了,也就不闹腾了,继续干活儿。中午,送了饭来,拿着馒头也没法往嘴里咬,因为拿着馒头即使是不停晃动、来回走,也是上面落满了苍蝇。坏种就举着馒头吆喝“弟兄们,咱们赌一把,看谁一巴掌打死的苍蝇多,最多的人,晚上回去每人掏50块钱请他吃饭”。

反正是没法吃了,大家就咋咋呼呼赌上了。历时半个多小时,最后结果,梁建国一巴掌拍死了16只苍蝇赢得了第一。

闹腾够了,都到值班房休息一下,喝口水,准备干活儿。就见一枝花倚在墙角一个人拉着个脸在嘟嘟囔囔的,一家人也没有理他的,喝着水闲聊着。说着今天的蚊子多的事儿,一枝花猛然插了一句,说公蚊子不咬人,吃植物。就因为他这句话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笑够了,也暂缓了下去干活,和他犟起来。到底是大学生有理论,我们五个人没能犟过他,我就来气了。心想半天不干活不说你了,还在这里穷毛病,再不修理修理你,就被你闹得没法干了。就喊“张月东,梁建国,你俩过来”。

把他俩叫过,贴着耳朵告诉他俩去把吊卡搬到井口旁边的芦苇里,他俩就问“为什么,不干活儿了”?

我就说“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儿擦吧擦吧好用,搬过去不用管了,回来就行,每人给你俩多加两个工时”。

他们俩出去后,又叫来坏种耳语一番,听得他嘿嘿的笑起来,连声说“好,早就该这么办了”。

等张月东、梁建国回来,坏种就过去拍着一枝花的肩头说“我说花呀,你这一上午没干活儿了,我们也不说你啥了,你不是说公蚊子吃草不咬人吗,这刚才你也看见了,小梁他俩去给你把工具搬草里了。你看咱这吊卡都是油,粘啊,不好使,你去弄点柴油擦一下,擦完了下午你还不用干,我们干活就行了”。

我也站起来喊“兄弟们,把身上的驱蚊水都拿出来给花妹妹,给他满身喷上,咱们歇着,让他擦吊卡去”。

我这一喊,一家人也都明白了,纷纷掏出驱蚊水来,拉起一枝花没头没脸的给他喷了一身,然后把他赶下值班房。我掏出烟来打一圈,还没等点上呢,一枝花就跑回来,一边用手拍打,一边喊“咬死了,咬死了”。

我站在值班房门口没等他爬上来,就一脚又把他蹬下去说“在草里的都是公蚊子,不咬人,你怕啥,何况还给你喷了那么多的驱蚊水呢,去,给我他妈的把吊卡擦出来去。擦不出来,下午干不出活儿来,你看我不收拾你,他妈的躲在值班房当大爷吗,去,擦去”。

看到一枝花站在那没动,我就跳下值班房,抓住他肩头右脚跟啪的一带他脚跟,推着他肩头一推,将他摔个跟头,跟着过去踢了两脚喊“妈的,给老子擦去”。一家人也都下来了,站那看热闹。

坏种就说“哎,我说花呀,现在电影电视里有句话叫摔哥是吧,在你们大学生当中也相当流行吧,以后我俩在大队不叫哥了,我们叫你哥,今天就摔你这哥了”。说着又抓住一枝花的脖领子摔了他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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