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到,到处张灯结彩,宫里妆扮得热闹了。
白薇却因为过年思乡思亲变得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窝在碧霄宫,好像在躲着这热闹。
“母后金安!”白薇正坐在榻上发呆,一道冷清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
她朝下一看,独孤夜熙穿着一身湖蓝长裳立在厅中。
“免礼。”她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慵懒。
这些天她吃得少,走动少,连话也越来越少,精神也越来越不好。
独孤夜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回宫后人变得憔悴了。
“母后身体可有不舒服?”独孤夜熙坐下后问道。他的话语虽是关心,但没有什么温度。
白薇听了轻轻摇了摇头,她害了思乡病,想家了。
一想到家,她眼神恍惚地看向门口,似林黛玉般弱弱地幽幽地月兑口而出:“我害了相思病了。”
她话说完,却不觉自己说了这番话,目光仍一转不转地盯着门看着。只是这眼神,让旁人看了,觉得像是个被远行的丈夫抛下的妻子,满是哀怨。
独孤夜熙心里一震,她害了相思病?她为谁害了相思病?
“如若母后心中有想的良人,不防说来,本太子向父皇请奏,成全母后。”他说这话时,心里有一阵莫名的难过。
“良人?”白薇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收回目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独孤夜熙面露微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只是他隐在袖中的手已握成了拳。
“你怎么无缘无故的问起这个来了?”她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表露过对某个男子有特别的喜欢吧。
独孤夜熙被她这一问,倒疑惑了。明明是她自己说害了相思病的,怎么反倒说是他无缘无故问起的?难道她自己刚才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他沉吟了会轻轻一笑:“本太子见国母这几日闷闷不乐的,以为——”
“以为什么?你以为我想嫁人了?”白薇以为他要将她嫁出去,心里又急又气,怒道:“我才多大,你就让我嫁人?我还没玩几年呢!”
她因为这几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情绪低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时没有称‘本宫’,而是直接用了‘我’。
独孤夜熙看到她脸上的怒气,心里惊讶的同时也松了口气,面上平静无波地依然浅笑。
“看来是本太子会错意了。请国母恕罪。”他双手一拱向白薇行了一礼。
白薇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罢了,本宫虽然有点老,但成亲这事,不劳太子操心。”
她现在总算回归了状态,想着也许他是替她担心吧。古人结婚早,她二十岁了,过完年就是二十一岁,在古代算是个老姑娘了。
“国母说的是,本太子是逾矩了。”独孤夜熙一脸诚恳的道歉。
“咦,是不是你想成亲了?”白薇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难道他是顾左右而言他?
独孤夜熙一愣,忙道:“国母误会了。本太子末及弱冠,还尚早。”
白薇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想娶老婆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脚地说别人想嫁人。
独孤夜熙和白薇又说了两句不着边的话后,匆匆告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