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论 第十四章 齐心法杖

作者 : 动静皆风云

露凝香把东方孤鸿带出日月王朝的帝京满心欢喜,一直朝帝花之域飞去。此时的帝花之域已是今非昔比,到处一片狼籍。东方孤鸿被露凝香放在地上,不禁心头怆然,有种繁华不在的失落感。

露凝香心下默念咒语,向各路神仙发出照会,齐聚帝花之域。那些身居各处的神族本以为当初让东方孤鸿当神圣帝君无非是一句戏言,没想到露凝香还真把东方孤鸿找到了,都纷纷赶来。只见天现异彩,四合飞瑞,众神回归,仿佛重回昔日的盛世。

推举神圣帝君一事要极为严肃,没有神界泰山北斗的参与无法完成继位重任。就在众神翘首企盼时,北方帝君傲然一笑和西方帝君登峰造极也相继赶来。傲然一笑朝四周看看,眼光很自然地落到东方孤鸿身上,言道:“这么年轻就能成为神圣帝君真是幸运,想必有征服各神的专长了?”

东方孤鸿也不知道有何专长,一时语塞。露凝香上前道:“东方孤鸿心地向善,开阔无垠,而且武功卓绝,定能担起帝君的担子。”

西方帝君听露凝香这么一说,言道:“听你所言,我们就心地不向善,不开阔了?我们就担不起帝君的担子了?”

露凝香知道这两个神界的泰山北斗都是万物生者的弟子,在神界说一不二,惹不得,便不去计较,和言道:“两位前辈能屈尊前来正是心地向善开阔的证明,若能提携后进更是让神界钦佩至极,将来必成一段佳话。”

登峰造极沉思片刻,道:“我们争了两年有余,确实已身心疲惫,让就让了。”说着,朝众神望了望,却少一个,便问道:“难道你们没请南溟帝君秋水无痕吗?”

露凝香道:“刚才秋水无痕派使者来说,他的水兽三百年前被杀,他无法离开南溟,就不来了,不过他支持东方孤鸿成为帝君。”

两位泰斗这才想起来秋水无痕的事,叹道:“三百年前不知是哪个妖魔竟把二师弟的神兽杀了,让他永远困在了南溟。”

二人正说着,空昊寺的空存邪僧上前道:“两位前辈,既然东方孤鸿说能拯救我神族就让他快点拿起齐心法杖,我们都成全他,但要是无法拿起,我们就继续回到人族那里。”

傲然一笑冷道:“你们身为神族怎么没一点尊严,神族的末日不是哪一个神的末日,难道我们就认了吗?我们还有两年时间,只要有时间就一切都有可能!”

魔灵上前道:“百死不僵复活都失败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能?如若东方孤鸿拿不起法杖我们只能依靠人族,否则日后我们就会沦落为人族中的下等人,成为任他们驱使的驭隶。”

登峰造极转向东方孤鸿:“你确信能拿起法杖吗?”

东方孤鸿道:“齐心法杖正如它的名讳,只有众神心齐才可将它拿起,我能不能拿起它来,就要看我神族是不是都支持我。”

登峰造极点点头:“这是关系我神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众神合众为一,全力支持东方孤鸿,如果有谁暗中捣鬼,我就破了神族的规矩,灭了他的灵魂!”

众神听罢,倒身下拜,口中高呼:“我等支持东方孤鸿继承神圣帝君大位,如有二心,天地共诛!”

声音撼天动地,只见帝花之域神坛裂开,一道红光向天空射去,众神朝红光下面看去,只见一支通体透红的龙头法杖立在大地中央,周围是盛开的彩莲,景象颇为壮观美艳。

东方孤鸿迈开大步,自信地朝法杖走去。仅十几步之遥,仿佛走了几年,半晌,才把手伸向法杖,只觉一阵温热自法杖透出,不禁让人心生紧张。东方孤鸿定了定神,集中全力去提法杖,可大大出乎意料,那法杖竟然纹丝不动。东方孤鸿连续试了几次都有没成功。

傲然一笑和登峰造极也是震惊,按理只要神族齐心就可把法杖举起,可为何不动?难道有哪个神心存异志?

傲然一笑把脸一沉,朝众神脸上看去,可看不出是谁在暗中作梗,怒道:“是谁心口不一,快些出来!否则为了法杖举起我会将你们全部灭了灵魂!”喊了半晌无人回应。登峰造极也怒了,朝傲然一笑一递眼色,双方心领神会,要合力戮神。东方孤鸿忽然想走不久前见到的冰妖一族,赶紧上前劝道:“两位前辈莫急,前几日我和露凝香被日月王朝的梨花公主追杀,梨花公主为了能够取得人族战争的胜利竟用巫术将我控制,用我的力量打开了冰封雪谷的大门,放出了当初被万物生者囚禁的不驯神族,要是得不到他们的支持,是不是同样拿不起法杖?”

傲然一笑大惊,点点头,半晌才道:“人族真是疯了,那里关的不仅有不驯神族,还有魔界。如果魔界出来将造成世间浩劫。”

正当众人不知何去何从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暴笑:“神族,我们回来了!”

众神大惊,只见天际飞来一群神族,浑身银色铠甲,正是神族分支的不驯一族,被称为妖神。为首者是他们的首领非恶不为。非恶不为从空落下,发出一阵阵大笑,“神族,我们回来了,我们在冰封雪谷被囚禁了整整一万年,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我们要复仇,我们不能让你们成为人族,我们要让你们进入冰封雪谷,品尝被冰封一万年的滋味!”“万物生者,你这个偏心的老鬼,我们同是你所造化,为何对我们这么不公平,为何要让我们成为牺牲品,为何要让我们在冰封雪谷遭受万劫不复的折磨?”

非恶不为疯狂一般,仰天长啸,悲愤的眼神充满仇恨,半晌转向齐心法杖,怒吼:“齐心法杖,我要让你化为灰烬,让神界永远无法齐心,让神界成为人族的驭隶!”

非恶不为朝法杖飞纵,傲然一笑和登峰造极见势不妙,飞身前护,哪知他们的法力已然开始下降,而非恶不为刚刚从雪谷中出来,法力未受到劫数的影响,虽然两人进攻,依然无法对其造成伤害,愤怒地一击,一道蓝光射向两神,把傲然一笑和登峰造极打飞数丈,落地时口中吐血,甚为凄惨。

非恶不为继续朝法杖飞去,众神知道,只要法杖一毁就意味着神族彻底覆灭,便纷纷飞身挡在恶不为前面,非恶不为疯狂地发动法力,把众神打得四野翻飞,无处立足。非恶不为大笑着来到齐心法杖前面,恶狠狠地用手去击,突然只见法杖发出一道红光,把非恶不为震飞,非恶不为没想到法杖会这么厉害,竟被法力打得遍体鳞伤,他知道这是当初万物生者给法杖下了咒语,便又大骂万物生者。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轰响,神坛闭合,法杖自动封存起来。众神见状,转忧为喜。

非恶不为见法杖自动封存,甚是懊恼,朝众妖神一递眼色,妖神心领神会,纷纷向神族杀将过来。神族和妖神本是同根,都是万物生者所造,只是他们更加不驯,难以约速,成为万物生者的终生大患,为树立百死不僵大成神者的帝位,万物生者只能将不驯一族封存冰封雪谷。现在得以幸运放生,不驯一族岂能善罢甘休,复仇之火在心头猛烈地燃烧,攻势如潮,不可阻挡,片刻便把不可侵犯的神族打得惨败。东方孤鸿几乎耗尽法力才将冰封雪谷打开,此时法力还远未恢复,只能凭力量之勇和妖神博斗,也被打得遍体鳞伤,不能自保。

非恶不为被妖神簇拥着坐上神圣帝君的宝座,疯狂地笑了半晌,吼道:“神族,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听从我的旨意,服从我的命令,拥戴我为神圣帝君,如此一来同样可拯救神族。你们看如何?”

西方帝君登峰造极虽败尤刚,怒道:“非恶不为,你在做白日梦,妖神是神中之妖,无法给神人两界带来安宁,你们不会得逞多久。如果识时务就将我神族众人放了,否则神界永无复生之日。”

非恶不为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们不服,我也不对你们报太多希望,你们是如何对待我妖神的我们就如何对待你们,我会将你们打入冰封雪谷,我同样可成为神圣帝君。”

说罢,非恶不为心念咒语,只见众神身形失控,法力浅者纷纷朝冰封雪谷飞去。半晌,众神所剩无几,露凝香和空存妖僧众神见势不妙,知道神族复兴再一次失败,不敢逗留,赶紧寻机逃盾。让非恶不为惊惑不解的是,东方孤鸿竟然纹丝未动,非恶不为惊讶道:“东方孤鸿,传说中你法力了得,可现如今你已无法力可言,为何不受我驱神法咒控制?”

东方孤鸿心下也是疑惑,思忖片刻道:“你家神仙小爷法力无边,深藏不露,常人无法参透其中玄奥,你一个妖神又能悟到几分?”

非恶不为双目圆瞪,两眼电光飞射,仿佛欲把东方孤鸿看穿,只见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一物,但又难辨其详,看得非恶不为头晕脑涨,不得不将法力收回,道:“东方孤鸿,难道你不是神?”

东方孤鸿笑道:“胡说八道,我不是神又哪来的法力?只不过法力消失了。”

非恶不为当然不信,冷冷一笑:“你不是神,可也不是人,你是妖!你属于我们妖神一族!”

东方孤鸿愕然半晌,不知道恶不为凭何说他是妖神,不禁觉得好笑,“我是妖神?哈哈哈,要是那样你应该放了我,我们是一族啊。”

非恶不为道:“你的身份我还未能辨清,如果你当真是妖神,我会放了你,但你必须和神族化清界线,否则不驯一族放不过你。”

言罢,非恶不为将法力增强,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把还在强抗的登峰造极、傲然一笑也送入了冰封雪谷。

东方孤鸿看着众神一个个逝去,苦于无解救之术,不仅惨然。非恶不为命妖神打扫战场,把东方孤鸿押到对面,道:“从此你不能离开帝花之域半步,除非有我的允许!”

东方孤鸿本想寻机逃走,可法力怠尽,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和平凡的人族无什么两样,要想从妖神的眼下逃走,谈何容易,只好迁就。

夜半时分,东方孤鸿躺在床上,只觉周身冰冷,一股阴气从门外冲入,东方孤鸿吃惊时,阴气化为冷水,把东方孤鸿浸入水中。水比冰凉,刺骨般疼痛,东方孤鸿心沉谷底,仿费看到了众神在冰封雪谷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东方孤鸿伸手去拉他们,可顷刻间,他们又化为虚无。此时,一股冰冷的水流自远方流淌而来,东方孤鸿双手划动,沿着水线走出很远,正走着,只见眼前出现一座高山,山峰奇绝,危耸入云,云气缭绕,时隐时现,神秘诡异。东方孤鸿正在吃惊时,只觉身体如飘,直飞山巅,冥冥中有股力量把他送入一座暗室,只见眼前红光一闪,暗室通明,一条庞大的绿光莹莹的翡翠龙映入眼帘。东方孤鸿突然想起一年多前在日月王朝帝京的遭遇:一个神秘莫测的透明人在他的后背上书写下“莲花峰,翡翠龙”几个字。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难道和师弟失踪相关?

悲翠龙就摆在眼前,东方孤鸿不免欣喜和紧张,刚要伸手去碰翡翠龙,只见眼前出现一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师弟金丝雀,金丝雀冷冷一笑,拉开大弓,只听嘣的一声,无数羽箭射出,东方孤鸿只觉身体刺痛,猛然一惊,原来是个梦境。

东方孤鸿披衣起床,已然太阳三杆,几个妖神一声大唤:“东方孤鸿,还不去给神圣帝君行叩拜之礼?”

东方孤鸿这才想起来,自己法力尽失,已身不由己了。

东方孤鸿由几个妖神押着朝非恶不为的寝殿而去,沿途正好经过崖壁,东方孤鸿向下一看,只见河水滔滔,似曾相识,片刻悟道:两年多前自己正是被曳影之剑从这里打下去的。东方孤鸿突然想起昨夜的流水之梦,难道从此可逃?想毕,东方孤鸿脚步佯滑,身体朝崖下坠去。押解他的妖神未想到他会跌进崖下,伸手去救已然太迟,只好去向非恶不为禀报。

非恶不为也是得道大神,心机不可度量,早就看出东方孤鸿不比寻常,但不知到底有何来历,因之不敢贸然伤他。听属下禀报东方孤鸿坠崖,甚是吃惊,赶紧前往,只见河水奔流,人影不见。非恶不为刚要发作,打算处置不负责任的下属,只觉身体一软,法力竟然大减。非恶不为心下一沉,原来神族真的要覆灭了!自己虽是妖神,可也难逃大动。就在非恶不为吃惊时,只见山下奔来一队人马,马蹄飞纵,尘土飞扬,片刻来到切近。只见为首者面如桃花,但又冷峻异常,贴身金甲光华无比,平增几分英气。“是你?”非恶不为一眼就认出,原来此人是梨花公主。

梨花公主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用巫术让东方孤鸿打开冰封雪谷的大门,你们也不会出来。”

非恶不为呵呵一笑:“有道理,公主殿下,非恶不为在此谢过。”

梨花公主道:“我来此不是要谢的,我想让你加入我的队列,帮我成就人界帝君。”

非恶不为已然猜到她的打算,放在往常,必不会同意,可眼下非恶不为预感不妙,如不依附一个人族,恐怕日后真不如神族活得自在,故两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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