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论 第二十章 烈火焚城

作者 : 动静皆风云

天翼将军听塞内说得煞有介事,神秘莫测,不觉兴致大增,让塞内继续说下去。塞内颇为得意,开言道:“再过三十日是梨花公主的生辰,梨花公主每年生辰都会到日月王朝的梨花林畅游,这已然成她不变的规律,这便是天赐良机,大王可借此机一举将其歼灭。

天翼将军眉头不禁一皱,不无担心道:“我这个妹妹虽为女流,可心性机敏,一般男子也绝不是她的对手,她出行必然带大批护卫,我们如何得手,除非有神族相助。”

塞内道:“神族已自顾不暇,不能再指望他们,如今要靠我们自己人的力量。”说着,塞内转向济天先知,问道:“伟大的先知,你那么能预测,难道你就没有预测一下我吗?”

济天惑然不解,塞内道:“前几天梨花公主的女奴来策反本巫,条件便是答应将水晶月送给我,我答应了。”

天翼将军豁站起,抽剑指着塞内:“你竟敢背叛本将军?”

塞内轻然笑道:“当然不是,我想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助将军拿下日月王朝!”塞内说完,将手一挥,似有荡平一切之势。

天翼将军这才将心放下,他忽然想起济天先知先前说过的话:要让水晶月充当我成就霸业的棋子。想这此,天翼将军笑道:“巫师,如若真能将梨花公主除掉,我便把水晶月送于巫师。”

塞内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本巫先行谢过大王。”

天翼将军让塞内说出全部计划,并让其全权负责。

第二天,天翼将军命人向全城发出通告,说“梨花公主挟王自重,搅乱天下,神界为之震怒,故天灾频频,本将军以拯救苍生为己任,高举正旗,清王侧。”百姓当然不知内情,以为天灾频频当真是梨花公主触怒天神,纷纷支持天翼将军讨伐。本来天翼将军手下战将不多,无以敌天朝,但在清王侧蛊惑下,百姓参战热情高涨,瞬间战队人数大增。不到十几天,战队规模已可与天朝匹敌。看着手下战将如云,天翼将军如看到太阳为他而升起,问塞内何时出战。塞内道:“当即便可出战,但此战必败。”

天翼将军一惊,不悦道:“说得什么疯话?本将军为何要为一场败战而出师?”

塞内道:“当然是为除掉梨花公主,此战不败梨花公主无法根除。”

天翼将军点头,道:“那就依巫师所言,向天朝日月帝京全力进军!”

梨花公主早就得到塞内暗报,说天翼将军大军即将进犯,梨花公主命墨夜迅速整肃穆军队,迎进犯之敌。

天翼将军背着金骜宝弓,英武非凡,率大军长驱直入,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阻挡。只要大军通过连天大漠,便可直捣日月帝京。天翼将军骑在战马之上,隔大漠南望,有一种豪气冲天之感。可万没想到,半夜时分,天气骤变,黄沙漫天,狂风如瀑,竟把数万军队压在黄沙之下。水火烽和水晶月虽神功盖世,可也无力阻挡漫天黄沙,只能护着天翼将军向北败去。

天亮时,黄沙退去,军队所剩无几,天翼将军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此次出兵可谓倾巢,天翼城年轻力壮者都被埋在了黄沙之下,天翼将军要如何向他们的父母家人交待?

一路悲风四起,天翼将军折将损损兵而归,为安抚死亡将士家人,只好发出通告称:梨花公主勾结神族,灭我将士。

几天后,天翼将军稍稍从痛苦中缓醒过来,此时他想起了不久前济天先知的预言,当时先知说未来一片迷茫,现在看来当真不假,果然黄沙如迷雾。若不是塞内巫师花言巧语,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天翼将军命人叫来塞内,如不斩首不足以平胸中之愤。

塞内并未随军而出,他来到天翼将军面前笑道:“将军可是大败而归?”

天翼将军气得几乎锉碎钢牙,缓缓将宝剑抽出压在了塞内的脖子上,冷冷道:“你是在害我?”

塞内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将宝剑推开,道:“当然不是,此战虽败,可却是我杀死梨花公主的大好良机。”

天翼将军苦苦一笑:“你还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的军队已不及梨花公主的十之一二,你叫我如何去胜?”

塞内道:“再过三天就是梨花公主的生辰,你要相信我,她的生辰那天便是她败亡之日。”

天翼将军不知塞内所言是真是假,这个曾让他损失几万军士的人他还敢相信吗?天翼将军转身对济天先知道:“大师,你预测一下未来的战况。”

济天瞑目半晌,道:“将军,我只看到了火光。”

天翼将军急得一跺脚,说道:“你的预言为何不能精确点?”

塞内道:“将军莫急,我可以告诉你未来什么样子,正如先知所料,确有一片火光,但却是杀死梨花公主的火光。”

“你叫我如何再信你?”天翼将军问道。

塞内道:“当然是你成就伟业的气度和胆识,没有气度和胆识的人,一个对手下不加信任者,是无以成大业的。”

天翼将军狠了狠心,道:“我再信你一次,如果再出意外,我便要你的性命!”

败者心烦意乱,不能自拔,胜者当然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梨花公主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天翼将军无法恢复元气。墨夜在一旁道:“圣女,塞内巫师在此次大战中功勋卓著,看来水晶月还真的要送给她了。”

梨花公主道:“水晶月身在天翼城,而且厉害无比,难道你能抓住她不成?”

墨夜笑道:“依老奴的本事当然不能,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杀手锏,到时我会提醒圣女。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为圣女您庆生,再过三天可就是您的生辰了。”

梨花公主哦了一声,只因忙于征战,早把生辰忘记了,对墨夜道:“像以往一样,生辰那天我要到梨花林中度过,那片梨花梨是我的父母亲亲自为我种下的,那也是我父母亲相爱之处,只有在那里庆生才有意义。”

墨夜笑道:“圣女,恕老奴多嘴,您也该寻个中意的俊郎为伴了。”

梨花公主微微笑了笑,目望前方不语,那个中意的俊郎在哪里呢?

三天转瞬即到,与日王亲自来为姑姑庆生,场面之宏大之奢华世间无人可比。可这些,梨花公主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梨花林,每年生日她都会带着婢女和亲近的人到梨花林度过,今年当然也不例外。梨花公主带上墨夜等人,来到梨花林,此时正值梨花盛开之际,清香满宇,沁人肺腑,看着满目白色梨花,梨花公主陷入无限遐思。此时,她独自站在两颗连理树下,佛听到母亲当初给她讲的关于他父亲的故事。她的母亲告诉她,世间本无树,更无梨花树,他的父亲是一位勇士,当年神族从此路过时丢下一粒梨子,此后便长出了梨花树,她和父亲就是在这片梨花林相遇并相爱的。回忆着母亲讲的故事,梨花公主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久违的微笑。此刻,好多希望自己就是当初的母亲,也在这里,遇到一个像父母那样的俊郎出现。

花香四溢,梨花公主深深地吸了几口香气,忽然,他那灵动而美丽的鼻翼轻颤几下。这花香的味道为什么怪怪的?她叫墨夜来闻,墨夜深吸几下,不禁皱起眉头。墨夜忽然脸色大变,可一切都太迟了,那是塞内命人偷偷洒在花瓣上的硫磺粉,此时已开始猛烈的燃烧,整个梨花林在瞬间变成了火海。梨花公主拼命逃月兑,可火光烈烈,浓烟避日,美丽的梨花树成了棵棵火树,纷纷倒下。树林之外,是扑天盖地的喊杀之声,天翼将军率众看着连天大火竟泪流满面,不知是除去对手的兴奋,还是妹妹将死的哀伤。

墨夜抱住梨花公主,只能等死。

这一切都是塞内安排的,这时天翼将军才知道塞内的预言是真的,如果没有上次的惨败就没会让梨花公主得意忘形,失去警惕。除非梨花公主生出翅膀,否则无法逃出火海。天翼将军终放心地离开,打算回到天翼城,率残部来日月王朝收拾残局,再逼与日退位。

哪知,当他的双脚刚刚踏入天翼城的时候,一切却都变了,不知什么时候,天翼城也成一片火海,百姓正四处逃散。他的将军坻也早已化为灰烬。天翼将军近乎疯狂,仰天长啸:“是谁干的?,出来受死!”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出来一队人马,为首者竟是火焱女,在她的身旁是珍毅将军,还有塞内巫师。塞内巫师冷笑着走上前来,道:“天翼将军,我这一石双鸟之计用得还得纯熟吧?”

天翼将军气得口喷鲜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塞内巫师道:“因为你和你的妹妹都太有心计了,我无非是你们争夺战上的可怜的一颗棋子。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为我着想,都是在利用我的先知先觉,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卖命?”塞内巫师看了看不远处的火焱女,道:“她才是丈义之人,只有她才配得到日月的土地。”

塞内走到火焱女身边,问道:“圣女,这些人一个不能留下,否则必成日后大患。”火焱女不觉有些生气道:“塞内,你说过不伤这里的百姓的,怎么死了那么多?”

塞内道:“圣女悲天悯人令人敬仰,可战征不死人只能是传说,现如今梨花公主被硫磺火所焚,天翼将军孤注一掷,只要圣女听本巫谏言,不久将来必成日月大地上的女王。”

火焱女不再说话,珍毅看一眼不远处的天翼众人,问火焱女如何处置,火焱女道:“放他们走,我不想有太多的杀戮。”

塞内大吃一惊,“圣女,万万不可,如若放了天翼,他必定日后找我报仇,你要为我考虑!”

火焱女问道:“将军,你会像塞内所说找他报仇吗?”

天翼几乎冷冻的脸颤了一下,道:“是我眼拙,看错了人,怪不得别人,我当然也不会杀他这种小人!但我相信他必遭天谴。”

火焱女道:“我相信天翼将军一言九鼎,既如此你们可放心离开此地。”

天翼冷笑道:“早闻荒野人的圣女胸襟磊落,今天一见果然不凡,你就不怕我日后杀回,把你杀了吗?”

火焱女向四下看了看,道:“如果你杀回,这里的百姓便会再遭涂炭,愿你不会。”

天翼将军朝四众看了看,突然抽出宝剑向自己的脖子割去。身边的水晶月见状当即拔剑阻挡,将天翼将军的剑挡下。水火烽苦劝道:“将军,大英雄当能屈能伸,只要有生命一切皆有可能,你要三思啊!”

济天先知忽然跪在地上,哭道:“将军,老朽无能,是我毁了天翼城,您杀了我吧。”

水火烽道:“大师,眼下不是争论功过的时候,要保住将军的安危才是上策。不如我们回到水晶城,精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

济天先知拉住天翼将军的手,道:“将军,水晶城是一处生地,我忽然想起,我们还有一位神族的朋友,如果能得他相助,我们还有机会。”

天翼听罢如醍醐灌顶,朝火焱女抱拳至谢,策马而去。

变化仅在瞬间,天翼城就这样轻易地丢了,天翼将军一夜之间蓑老了许多,他的神武仿佛不在,他的眼睛已经无光,他的身体似乎已承受不住金骜宝弓的重量。天翼在水晶城一病不起,已没有逐鹿天下的魄力。济天先知来到天翼将军卧榻旁,内心也不免伤感,一个昔日的战神落迫到此等地步,那种反差所带来的悲痛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天翼将军半闭着眼睛,虽然济天先知曾帮他无数次化险为夷,无数次拒强敌于千里之外,可现在,他不想再相信什么预言了,如果预言真的能洞悉未来,恐怕自己并不会一厥不振地躺在这里。济天先知道:“将军,游戏远未结束,你要振作起来,你要重拾昔日之威风,而不能因一时之败而沉沦。”

天翼将军苦涩地一笑,道:“大师,我还有争雄天下的机会吗?你可看到,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我是被荒野人的圣女大发慈悲之心放生的?若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我绝不会活着离开天翼城,天翼城是我的生地,也应成为我的死处,而如今我却抛弃了它,抛弃了我的子民,如同抛弃了我的母亲般痛苦。”

济天先知拉住院天翼将军的手,道:“可否和老朽做个游戏?”

天翼将军颇觉惑然,“做何游戏?”

济天先知拿出两颗晶亮的珠子,道:“看我们谁先抓到珠子。”

天翼将军不谙其中深意,但也觉得有趣,点点头。济天先知把珠子抛上半空,两颗晶亮的珠子在空中散开。天翼本无生机的眼睛瞬间明亮如炬,一双手也变得有力起来,只见他挺直腰身,奋力向上抓去,可不知何故,还是迟了一步,大的珠子还是落到了济天先知的手中。天翼将军叹了口气,“我不行了,头脑迟钝。

济天先知道:“不防事,我们再来一次。”

说着,两颗珠子再次被抛入半空,天翼将军和先前一样,奋力去压,可还是晚了一步。

天翼将军失去了信心,济天问道:“将军,你可否知道自己如何落了下风?”

天翼将军摇首。济天先知笑道:“皆因将军您坐着,而我却是站着。”

天翼将军顿时恍然,自己万念俱灰,似乎身体被人夺去了灵魂,坐在床榻,焉有得胜之理?

济天先知道:“将军,老朽从您刚才夺珠的动作中分明看到了您的斗志,还是一如既往,如果您能站起,宝珠必定落入您的手中。老朽还要提醒将军,天下事可得其大,而不可得其全,你一心要让两颗珠子落入手中,当然一颗也得不到,而我只挑大的拿。”

翼将军握住济天先知双手道:“请大师明示。”

济天先知道:“天意不可违,若将军有君临天下之福,争一争便可得到,如若无此福份也不必强求,对天下人,只要问心无愧便可。如今,我们还有机会,您只需顺势而为,不必计较得失,胜不傲慢,败不颓废。”

天翼将军听济天劝慰,毛塞顿开,道:“大师,请您指点,本将军必按大师意图去做。”

济天先知道:“将军是否还记得一个神族少年?”

天翼将军道:“你是说东方孤鸿?”

“不错,虽说神族没落,可还未覆灭,如果能得到东方孤鸿相助,我们便有重回惜日辉煌的机会。”济天先师提醒道。

“可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个神族少年?”天翼将军不觉担心。

济天先知道:“将军是否还记得塞内当初说过的话?塞内说,他看到过东方孤鸿和圣女晶月姑娘曾在密林幽会,此话虽不足信,可必不会是空穴来风,只要我们答应把水晶月嫁给东方孤鸿,东方孤鸿便可来到我们身边。”

天翼将军思忖片刻,似有担心道:“东方孤鸿是神族,让他如何娶晶月姑娘?”

济天先知道:“我已预测到东方孤鸿的未来,他会变成一个情种,一只青鸟会刻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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