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有再说话的李念雪,童溢也没再多说,他想她需要自己理一理,静一静吧!他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只剩下李念雪一人呆在病房里,苍白的脸有些寂静,她该怎么办!
他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徐非的办公室。
他推们进入。“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对吗?”走进办公室童溢坐在了离徐非不远的坐椅上。
徐非放下了手中的病例报告看着他,等他继续说完。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她现在已醒了,应该可以接受换肤了不是吗?”听完童溢的话,徐非顿了顿。
“不行,你应再等一个月,要等她恢复了些才能给她手术,以免增加手术风险!”
童溢好笑。“我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你认为会有什么风险,还是一向多情的公子徐少对一个毁容的女子动了恻隐之心了!”
徐非来气了。“你怎么说话的,这个人可是你们带回来的,我出于一个医生的立场,对于病人我当然要负责,你签了我10年,难道是让我来玩的吗?还是你不喜欢别人说真话。”
童溢看着过于激动的徐非嘴唇上扬了扬有些好笑,这家伙发这么大火跟踩到尾巴的狐狸一样嗷嗷大叫个什么。
“你如此激动,让我以为你心虚了,这个事不是你我说得算的,如果她自己要求做换肤手术的话,我想你也阻止不了!”
“那也要她自己愿意,如果如此我会尊重病人的意思,可是我看她一定不会这么做,她现在都失去了求生的本能了,怎么可能会去答应做你的换肤手术!”徐非斜了一眼童溢,没好气的说着。
“那我们等等不就知道了,我想她会想通的,这么大的仇恨她怎么可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去死了,九泉之下她会无脸见她的父母的!”
童溢的话有些残忍,却是最可怕的事实。徐非听了微微有些心惊,他眼角抖了抖。“你去看过她了,和她说了什么对吗?童溢别把自己和别人都逼的这么紧,难道你不累吗?今天正姚站在病房外一直都不敢进去,我想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是谁害死了她的父亲,这样的谎言迟早会被发现破绽,这样值得吗?其实你可以用别的更好的办法去复仇,何必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了,你可知道这个女孩才18岁了,她的人生就这样被你扭曲了,你就不会有一点点的内疚吗?”
童溢眼里有着赫人的光,他冷酷的看着徐非道:“你想要和她说出真相吗?你就不怕你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因这个真相真的崩溃去死吗?我们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你这样的慈悲是不是很可笑,正姚会那样,是应为我救他太早了,如果让他知道那些丑恶,我想他会比我还要残忍,她李念雪算什么,那是她的命,谁让她的父亲当出帮了薛虎助纣为虐来的,她这一辈子除非死,不然就洗月兑不掉她父亲当出的罪孽,我怎么了!我这样对她算是仁慈的了,只是让她成了一个棋子,没有把她扔到黑石窟那种地方,她应该庆幸了!”
徐非低下了头,他永远都是当出那个童溢,不管如何努力他都走不出黑暗。“别这样对自己,其实我是不想你这样痛苦,我并没有想忤逆你的意思,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知道我理解你,这样的生活,我怕你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伤害的只是你自己。”
童溢惨然的闭上了眼。“你知道我早已陷下去了不是吗?从母亲惨死的那天我就已爬不出来了,现在的我就算是身不由己也是没用的,只要一闭上眼,我满脑子全是我母亲死的样子和她死前说的话,我的活着就为莫家报仇,为我惨死的母亲复仇,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徐非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想让他沉溺在过往的疯魔里,他狠狠的摇着他想能让他醒醒。“童溢,童溢,你别这样,你想怎样报仇我们都会跟着你,别在折磨自己了,你要为正姚想想,他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哥哥了,手术的事,我不会再干涉了!”
童溢抬头看着他,眼里既然还有着泪,这么多年了徐非头一次看到他哭,哪怕以前面对死亡时,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仇恨真的很可怕,看着童溢,徐非头一次觉得很无力。那沉默在黑暗里的人,只会越陷越深,想爬出了简直难如登天。伯母到底给他种下的是怎样的一种恨了!只能沉沦,却无法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