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看着可桔与江帆十指紧扣缓缓走来,喜上眉梢笑开了颜,连眼中都隐隐有雾气蒙蒙,似乎已看到女儿与他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前景。对江帆,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一路到了车站,陈妈妈始终拉着江帆问长问短,江帆不厌其烦始终面带笑容,有问必答。等到乘务员催促乘客上车的声音响起,陈妈妈才依依不舍地挥手与他们道别。
“妈,到家给我打电话。”可桔追着车子跑了几步喊着,陈妈妈笑着点头。看着车子驶出车站,越来越远,一股惜别之情袭上心头,可桔不禁红了眼眶。江帆看着可桔泛红的眼眶,好笑地调侃道:“不是吧!不要告诉我你恋母情结这么深?”
可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迳自往前走,将江帆甩在身后。听着他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呼叫声,她嘴角忍不住上扬,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体贴的人,他的调侃冲淡了离愁。
江帆快跑几步追上她,讨好地伸手想去拉住她老是不听话的手,谁知道她的手机刚好响起,她双手又忙着找手机,江帆懊恼地低咒一声。
“喂!阿诗,有什么事吗?”
“陈姐,你快回来看看,小敏和沈哥在店里吵得好凶。”阿诗声音压得极低,电话那头还隐隐传来沈耿辉的吼叫声。
可桔眉头一拧,“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不知道说什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阿诗比她还迷茫,一向亲切待人的小敏突然大爆发,吓傻的可不止她一个。“你快来阻止他们吧!店里的客人快被吓跑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挂断电话,抬头对上江帆疑惑的眼。“店里有急事,我得回去看看。”
“我送你回去吧!”
可桔点头坐上江帆的车,十几分钟后,车稳稳地停在精品店门口,可桔匆匆跟江帆挥挥手就小跑步跑进了店里。
几个小女生一看到她就凑了上来,心有余悸地指着员工更衣室的门,吵闹声从门缝中隐隐传了出来。
“陈姐,你快去灭火吧!都吵了大半天了。”阿诗一脸苦瓜相,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催促道,似乎刚遭了池鱼之殃。
可桔当真是哭笑不得,曾几何时,她变成消防员了。
可桔在众人充满“敬意”的目光中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里头的吵声遏然而止,半晌,里头都没动静,可桔不得不敲多一次,“是我,可桔。”终于,门板应声而开。
可桔一看,两人各据一边对峙着,小敏喷着火的眼神死命瞪着沈耿辉,而沈耿辉,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
可桔拼命忍着才没笑出来,他们的表情太像两个赌气的小朋友,偏偏又是一身专业笔挺的套装,模样太不协调,显得有点滑稽。她忙吸口气,佯装严厉地瞪着他们说:“你们干什么啊?都想当喷火龙啊?”
沈耿辉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小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对可桔说:“对不起陈姐,我想这份工作我无法再继续了,我想辞职。”
可桔一愣,望向一脸饱受打击的沈耿辉,原本当看戏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事情看起来好像比想象中严重。
小敏寒着脸,再不看沈耿辉一眼,只望着可桔等她说话。可桔看着一下胶着的僵局,为难地说:“我今天休假呢!辞职的事明天再说吧!”
“那我先把辞职信写好交给沈店长。”小敏眼中闪着决然,显示着事情毫无转寰的余地。
“顾允敏,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明明是你爽约在先你还……”
“够了沈耿辉,我有答应你我会赴约吗?”小敏冷着脸打断了沈耿辉的话,浑身散发的冷然气势令可桔也不由得心底发杵,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阿诗会是那副表情,想来是首当其冲当了炮灰。
可桔看着小敏缓缓抬手往劲子上一扯,扯下一条项链往沈耿辉身上一丢,咬着牙冷冷地说:“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然后举步走向门口,临出门口前才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着沈耿辉鄙夷一笑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随便,昨晚那个男人是我堂哥。”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口,直接出了店,连制服都懒得换。
慑于小敏异于往常的气势,众人呆愣着没人敢上前挽留。可桔看着自玻璃橱窗外走过的小敏,阳光下倔强的侧脸上似有晶亮的液体在闪动。
沈耿辉摊开手心,看着她甩在他身上的项链,链子的坠子是只钻石戒指,正在灯光下闪着炫目的光彩。沈耿辉靠着墙,将手中的项链捏得死紧,脸上是懊悔过后的心灰意冷,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心爱的未婚妻?”传言加上自己所见所闻,不用想,小敏的身份已不言而喻。可桔倚着门,望着他问。
沈耿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望着她清明的眼眸,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不由得苦涩一笑,“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对他的恭维无暇解释,眼看他们朝着她不愿看到的结局发展,她惋惜又着急。“或许有些事不是我该问的,但朋友一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互相伤害。认识小敏一年多,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决绝过,就算她藏得再深,我也觉得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想起她刚经过她身旁时眼底藏不住的凄怆,可桔不禁有点担心。
“是啊!我真不是普通的混蛋,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人就是我,却每次都是我伤她最重。”沈耿辉捂着脸,声音带着丝哽咽,褪去活力无限的阳光外衣,如此悲伤的他令人心疼。
可桔走近他,按着他的肩,像安慰一个悲伤的小孩般轻轻拍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正在努力挽回她吗?为什么反而搞得这么僵?”看他们搞成这样,她实在无法袖手旁观,他们两个,是她心底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