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妇,为何打她?”东方遥早已是忍无可忍了,挤进人群,伸手抓住那老妇人的棒子。那汉子见东方遥身上还背有剑,吓得忙把手松开。
“她是我的儿媳妇,老娘想打就打,你管得着吗?”
“别说是你的儿媳妇了,就是你的亲生女,你也不能想打就打。”
“老娘就打了,要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我就不打了。”那老妇人见周围这么多人,知道东方遥不会打她,便耍起泼来。
“我杀你干什么?我把你送到官府去,你知道官府会给虐待儿媳的婆婆用什么刑吧!”那老妇人听了东方遥这话,立刻软了下来。东方遥见那老妇人软下了,又说那汉子道:“你这汉子,为何使劲拖她、骂她?”
“大侠不知,她原夫死了,她婆婆收了我十两银子,把她卖给了我,我带她回家去,她赖在她原夫家不走。”那汉子见东方遥,很害怕,抖抖索索地说。
“你这老妇,她即是你的儿媳妇,你为何将她卖与他人?”东方遥一听此话,真是怒从心头起。
“我儿子死了,我卖她买棺材,这是天经地义的,谁能管的着?”这妇人忽然想起,立刻又狂了起来。
“婆婆!你若卖儿媳真是为了买棺材,儿媳也就认了,可你是卖儿媳去赌场赌呀!”那妇人哭着说道。
“谁说我去赌了?我明天就去买个大棺材扛回来。”那老妇人一下被儿媳戳到痛处,立刻恼羞成怒。
“婆婆,求你发发慈悲,让我留在这门上,把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你百年后,我定会给你买一个大棺材,送你入土的。”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留你,败坏我的家门呀?你挣得钱不干净,买来的棺材,老娘睡着不舒服,快滚。”那老妇又踢了那妇人一脚。
“你这老妇,实在可恶。”东方遥对这老妇,没有办法。
“我就是可恶,你能把老娘怎样?要不你杀了我,你杀、你杀。”说着那老妇伸着脖子,头往东方遥身上撞。
“这老妇,儿媳就像自己的儿女一样,你怎能这样又打又骂的?就是嫁或卖,也要她愿意呀!老妇,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买棺材,把他的十两,还给他,让他去吧!把儿媳、孙子带回家好好地过日子。”崔护见状,忙过来,把东方遥挡在身后,掏出十两银子解围。
“公子,你给她多少银子,一但输光了,还是会卖我的。”
“你这小贱人,敢贬派老娘?没家教的东西,看老娘不打死你。”那老妇一听儿媳如此说,立刻火冒三丈,抓住儿媳的头发,又撕又打。二人正在无法对付这个老泼妇,忽从人群外面挤进来一个老妇和一个老头,二人獐头鼠目的来劝那老妇。
“吴嫂子,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呀,自己受罪。”进来的老头把吴婆子的手从那妇人头上拿开。
“是啊!嫂子。自古嫦娥爱少年,她不想去,等以后,给她找个年轻的,再卖吧!”进来的老妇接着说。
“我说话是要算话的,哪能由着这个小贱人。快给我滚走。”那吴婆子,又来打这妇人。
“我说秀呀!这就是你的命,你就认了吧!快去吧,别再惹你婆婆生气了。”
“柱已经死了,你婆婆也不要你了,你在这门上还有什么好念的。”进来的两个人正在劝说那妇人,忽然见这二人浑身发冷,打起寒战来,又见他们打一个哈气后,浑然倒地。众人见此,都大吃一惊,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见那老妇醒来,坐起身,目光呆滞地看看四周,当她的目光慢慢地移到那三母子的身上时,一愣,忙爬过来:“娘子啊!你受委屈了。”
“你、你……”那妇人见状,吓得,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
“娘子啊!我是柱呀!”那老妇说着,搂住那三母子。
“娘啊!你好狠得心呀!秀,那样勤俭持家,孝顺你。我死了,你就狠心地把她卖了,去赌呀!这两个孩子已经没爹了,你还要让他们也没娘吗?”
“你这个死老太婆,看你干的好事。”忽见那老头从地上蹦了起来,边骂,边照着吴婆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老狗,敢打老娘。”吴婆子,哪能吃这个亏,一下扑过去,将那干瘦的小老头扑倒在地,骑在那小老头身上就打。那小老头也不示弱,一使劲,又翻起,将吴婆子压在身下打,二人就在地上翻滚撕打起来。
“娘啊!那是我爹呀!”那老妇见状,忙过来,拉住吴婆子的一条腿,使劲往后拉。那小老头就势,又打了吴婆子两耳光。吴婆子懞住了。
“我死了,你是耗子成精了。卖房、卖地去赌,没的卖了,还敢卖我儿媳妇。我家祖宗亡人,在地府里都哭了几天,让我来把你带走,让他们娘三在世上过,不然,我们吴家香火就要断在你手里了。跟我去地府见我们吴家的祖宗亡人。”那老头说着,就伸出双手,来掐吴婆子的脖子。
“呀!是吴老拴和小柱子回来附身了。”围观的人吃惊地说。
“老头子,你饶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留我在这世上,我一定对儿媳妇好,帮着儿媳妇,把孙儿、孙女养大,每年,逢年过节的,我带着孙儿、孙女,给你们送酒肉,烧纸钱。”吴婆子听了那小老头的话,又见那老头要掐死她,立刻吓得跪在地上,鼻子一把,眼泪一把得苦苦求饶。
“公爹,你就饶了婆婆这次吧!我一定把你的孙儿、孙女带好,延续吴家香火。”那妇人见婆婆吓得浑身发抖,忙过来拉住婆婆,哀求那老头,真怕那老头把婆婆掐死。
“我就看在儿媳妇的份上,饶你这一次,下次要是再敢,我就立刻把你带到地府里去。”
“是、是……”那老妇,吓得躲在儿媳怀里,浑身颤抖,连连答应,不敢抬头看那老头一眼。
“爹呀!人间不是我们久待之地,我们回去吧!娘啊!好好对待我的娘子。秀呀!把我的两个孩儿养大,有好人,你就嫁了吧!只要别把孩子改姓,就行了。”那老妇人说。
“柱!柱……”那妇人听了此言,伤心欲绝地哭叫着。
只见二人,又打起寒战来,接着打个哈气,又倒在地上。不一会,那老头忽然睁开眼,忙坐了起来,模模头,看看四周:“老婆子,快起来,我们怎么睡在地上。”那老头忙叫那老妇人。
“我怎么睡在地上?”那老妇人也醒来了,吃惊地问。二人忙站起身,扑去身上的尘土,满脸羞愧地挤出人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