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霖笑了笑,随即严肃无比地望着那两个洋人道:“说的难听一点,这就是一次诈骗!”
“什么?诈骗?”
“这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
那两个洋人顿时急了,吐沫横飞的抗议起来。
王锐走上前来,拉过那两个洋人,笑着道:“好了,斯密斯先生,埃迪森先生,你们也不必生气,我这位合作伙伴的脾气不太好,如果有冒犯你们的地方,我代替他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先到那边稍作休息,我再和他好好谈一谈!”
两个洋人在他的劝说下,气鼓鼓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白了秦天霖一眼。
王锐好整以暇地返回来,大有深意地望着秦天霖道:“你说史美伦集团这次与我的合作是诈骗,有什么根据吗?”
秦天霖微微一笑道:“虽然这里的光线并不好,不过我从那两个洋人的脸上还是看出很多东西!”
“哦?比如呢?”王锐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斯密斯脸上的毛发和胡须比较重,但是相比较而言,他的面相反而比埃迪森清晰的多!斯密斯的面相是有财难聚,一条贱命的格局,就算他费尽一生的努力,或许能赚到许多钱,但是自己能够支配享用的却很少!他这样的命,赚再多也无福消受,似乎不太可能有足够的财力来和前辈你合作搞商业街!晚辈虽然对澳门不熟悉,但是氹仔岛上有限的土地都是靠填海造陆填出来的,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想要搞出一条商业街来,那投入不是区区几亿能搞定的!”
王锐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追问道:“嗯,继续,说说看埃迪森这个人怎么样!”
秦天霖毫不犹豫地道:“埃迪森的面相要比斯密斯难判断一些,因为他的棱角突兀,在光线这么阴暗的地方,想要全面分析他的性格和命理有点不太现实,我只看出了他要么是面善心毒的老千,要么是面善心也山的短命善人!不过,埃迪森很明显年纪不小了,身体有强壮,目光锐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短命的善人!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刚才我拒绝他们的时候,尽管埃迪森嘴上叫的很凶,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不敢与我直视!所以此人多半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嗯,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联合起来设了一个局,想让我往里面跳喽?”王锐皱起眉头,模了模自己的下巴。
秦天霖有那么一愣神的时间,觉得王锐的表情时候有些不对。
随即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补充道:“说他们俩是联合起来想坑骗前辈倒也不尽然!史美伦集团确实还是有些实力的!这些年的财物报表似乎也没有爆出过什么大的丑闻!但是斯密斯的面相我不会看错,他确实是有命赚钱,但是却没命花,而且注定会潦倒终身!
所以,根据我的推断,斯密斯虽然和埃迪森是合伙人,说不定却是被埃迪森给欺骗了!他手中的史美伦集团的股份极有可能已经被埃迪森骗到手中!但是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斯密斯应该是有诚意和前辈你合作的,只不过他自己被埃迪森欺骗了却不知道,所以间接的沦为埃迪森的帮凶!
而埃迪森,只怕是想再利用斯密斯骗上最后一局,他多半已经想好了月兑身之计,等到前辈你发现被骗的时候,他早就携巨款逃之夭夭了,而斯密斯则会被他留下来抗包顶罪!”
说到这里,王锐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放下酒杯,鼓起掌来。
因为秦天霖所言丝毫不差,虽然之前他曾经暗中使了些手脚,略微篡改了埃迪森的面相,引诱秦天霖误入歧途。但是没想到秦天霖只经过短暂的思量,就迅速地做出了补救,并且效果不错。
“怎么样,前辈,这算是通过你的考验了吗?”秦天霖松了一口气。
“第一关勉强算合格了!”王锐再次端起酒杯,悄然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对秦天霖道:“半个小时之后,还会有第二关,你可以先养精蓄锐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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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五分钟之后,有两个侍者领着斯密斯和埃迪森来到了油轮的甲板上。
斯密斯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甲板上看到空空如也,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那两个侍者道:“你们不是说Mr王在这里等我们吗?人呢?”
埃迪森惊疑不定,眼角的余光四下逡巡。
其中一个侍者递了一份档案袋给斯密斯道:“斯密斯先生,这是王先生给你的,希望你马上看一下!”
斯密斯困惑不禁地从档案袋中取出几页文件,仔细的浏览起来。大约三分钟之后,他就惊怒地转身,盯着埃迪森道:“这是怎么回事?埃迪森,你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做?我们是合作了十几年的partner呀!”
埃迪森不禁有些惊慌,强颜欢笑道:“斯密斯,你说什么呢?你别听他们挑唆,我怎么可能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情?”
斯密斯面色阴沉地将手中文件递过来。
埃迪森接过来,看了两眼,终于知道无法抵赖,态度遂变得更加强硬起来:“这不能怪我,斯密斯!你太死脑筋了,每次都在董事会上否决我的提议,不但让我下不来台,让我在董事们心中的威信大受打击!更重要的是,你的眼光真的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想着在澳门打造商业街?这么愚蠢的计划居然通过了董事会的表决?再这样下去,史美伦集团迟早要毁灭在你的手中,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斯密斯辩不过他,只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这时候,那两个侍者忽然对埃迪森道:“埃迪森先生,王先生说了,现在给你两条路!”
埃迪森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虚张声势道:“他想干什么?”
“王先生说了,第一条路,你自己从油轮上跳下去,然后游会岸上去;第二条路,就是我们把你捆起来,然后丢下去,看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捞上岸!你要选哪一样?”
埃迪森惊慌失措,怒吼道:“王,你是有身份的人,你不能这样做!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侍者面无表情地道:“好吧,看来埃迪森先生是打算让我们来动手了!”
说完,那侍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捆麻绳来,虽然不是很粗,但却好像很结实的样子,他和另一个侍者作势要上前去捆绑埃迪森。
埃迪森惊骇欲绝,忙吼道:“慢着,我自己跳!我自己跳!”
说完便不顾一切地转身向着甲板的尽头跑去,然后从甲板上,犹如白虹贯日一般,凌空跃下,坠入水中,溅起了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而斯密斯则被震住,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几乎不管相信这是真的,良久都未曾反应过来。
等到他在海风的吹拂下,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的时候,刚才那两名侍者早已经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