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霖和王锐等人刚刚抵达圆玄命理学院没多久,就被一群脸上满是稚女敕和青春痘的学生围住了。
当然,这些学生并不是冲着秦天霖和王锐去的,而是冲着人群中的赖承嗣去的。
赖承嗣与吕思卡相交莫逆,曾经好几次被请到圆玄命理学院来担任客座教授,由于老头确实有比较深厚的功底,在小辈面前也还算谦和,不像在几个老家伙们单独碰面的场合中那般真性情流露,动则破口大骂!
所以,在这小小的圆玄命理学院里,赖老头很是有一批年轻的学生拥趸。
刚才赖承嗣和秦天霖、王锐、鱼大师等人一走进圆玄命理学院的大门,就被某个捧着一本厚厚的图文并茂的《青乌序》研读的学生粉丝给认了出来,并发出了足以震裂玻璃的尖叫声:“啊,是赖大师!赖布衣嫡传的赖大师来了!”
然后,自然是引来了更多的学生对赖老头进行围观,乃至于索要签名、询问平日学习中遇到的一些疑难问题。
其实按照赖老头真正的脾气,哪有耐心搞这种事情,平日里多半是要破口大骂的,但是他看到人家学生手中捧着的,居然是他先祖赖布衣所编撰的《青乌序》,便没好意思骂出口。
这《青乌序》其实只是当年赖布衣为汉代某位大玄师编写的《青乌经》写的一篇序言,不过寥寥数千字。
但是世人却将《青乌序》作为风水第一奇书来看待,据说当年赖布衣刚刚把这篇序言写完,就被南华帝君的手下的白猿使者取走,经一百多年后传给了明朝的刘伯温。刘伯温凭着这《青乌序》最终辅佐朱元璋成就了大明帝国的帝业。
后世也有很多对这篇《青乌序》做注释的文章,比如那学生手中的,就是厚厚的一本,足有数百页,当然这里面图是占了大多数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学生不仅仅是赖承嗣的粉丝,而且还是赖承嗣千年前的老祖宗赖布衣的粉丝,自然是骂不得的,否则他赖承嗣岂不是要在众学生的心中落下为老不尊的骂名?
因而,尽管赖承嗣被重重围困,签名写到老手颤抖,为学生解疑答惑更是讲到口干舌燥,却始终还是保持着他道骨仙风的气质与风度的。
王锐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甚至不准秦天霖和鱼大师过去帮忙。他指着脸都被憋红的赖承嗣道:“看到了吧?身为一名玄师,沽名钓誉真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如果这些年赖老头和柳老头他们不是沉溺于这种虚荣和享受之中的话,他们说不定早已经达到了我现在的境界!”
当然,这话也就只有他有资格说,普天之下有资格这样说赖承嗣的人,只怕两只手掌都数得过来。
“可是,赖师伯他年岁已高,这样下去会不会……”鱼大师多少有点担心,忧心忡忡地道。
王锐撇撇嘴道:“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难道不知道么?如果他支撑不下去,完全可以对那些学生说明事情原委,何必这样硬撑着?说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
这个“祟”字刚说出口,王锐的脸色忽然变了,因为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清晰的影像。
秦天霖看他脸色不太正常,不禁讶道:“怎么了,前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锐点点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不错!刚才是郑天伦撤去了被他蒙蔽的命运轨迹,因此所有原本被掩盖的一切都突如其来地暴露出来!”
秦天霖诧异道:“他怎么会?”
王锐目露深思之色,缓缓地道:“因为在这个局中,他认输了!”
这下,不仅是秦天霖觉得不可思议,连鱼大师都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呢,郑天伦才不是那种会认输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闹出整个玄门围剿他的惨祸来!”
王锐叹息一声道:“郑天伦肯认输并不是一件好事!这至少说明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了,不在那么在于一次交锋的胜败!这就好比一个大军事家,要取得一场大的战役的最终胜利,就不能拘泥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你们试想一下,若是当年郑天伦能够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也许根本就不会爆发当年的惨案,而郑天伦本人若是有这三十年的时间来潜心修炼,以他的天赋,如今只怕早就超过我了,即便是成为当世玄门第一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他这样一说,秦天霖和鱼大师不禁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一旦郑天伦不再拘泥于某一地某一个风水局的成败,那么想要彻底击垮他,无疑变得非常困难了。这个世界上,等于多出了一个手段极为高明,心思极为细腻冷静的恐怖恶魔,他为了一个风水局,完全可以将数千万的香港市民的生命不放在眼里,这种敌人假如不能够彻底打败、消灭的话,相信谁都无法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