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会所里,背景音乐是高雅的古筝曲,时快时慢,弦音似弯弯曲曲的小溪,时而湍急,时而平缓。
坐在包间里,桌上的茶已经煮得差不多了,茶香扑鼻,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翟北凯端起紫砂壶,倒了两杯出来,递了一杯给邬东漠,“这冻顶乌龙用紫砂壶泡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尝尝!”
邬东漠接过茶,却并不喝。
“我也不想听你绕弯子,有什么话,开门见山说吧!”
翟北凯浅尝了一口茶,还是笑。
“我听说最近邬氏有一个项目设在A市!”
邬东漠勾了勾唇角,“你们凡伟消息还算灵通!”这时,他终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唇齿之间,皆带着一种桂花清香,味道确实不错。
“这也算不得消息灵通,只不过我前不久去了一趟A市罢了,而且,还遇上了一个人!”
邬东漠皱了眉。
“想必我不说,你也该猜得到我遇到了谁。是,我遇到了夏未寒!”
邬东漠又饮了一大口茶,而后有些厌烦地放下茶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过得似乎不太好,又带着一个孩子,应该是丈夫家里没什么钱,所以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我本不想和你说,但想一想,总归你们之前还是不错的,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帮一帮她也是可以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面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去!”
邬东漠压根就没有听到翟北凯后面说的是什么,他就只听到翟北凯说未寒带着一个孩子……之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他就如同发了疯一样,原来,不仅仅是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这算什么?
回到家里,邬东漠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的心里烧了一团火,愈来愈旺,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化为灰烬。他进了浴室,开了冷水,任冷水洒在自己灼热的身体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无力,于是靠在了玻璃墙上,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鬓间,水顺着发丝滴下来,流成一道道水痕,很快就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滴落在地,溅起点点涟漪。他甩甩头发,出了玻璃墙围成的洗澡间。浴室里,邬东漠一个人站在洗簌台前,定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如墨一般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只死死地盯着镜子。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嫁人生孩子,而他却如此生不如死?
那个不堪的女人……
只要一想起,他就恨入骨髓。
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眼眸里的水雾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仇恨。这六年以来,他没有去探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也让她舒舒服服过了六年,如今,既然她无情无义,那么也怪不得他翻脸不认人,如果他会一直痛下去的话,那么,他一定要拉她陪着,所有的痛苦都叫他一个人来承担,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一笑,因为没有开灯,四周有些暗,越发衬得他的笑容阴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