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陆轻珩震惊,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语。陆轻珩看着淼淼,想要从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淼淼便站着任他打量,神色间不躲不闪。
陆轻珩被逼得想要退缩,却听得淼淼扑哧一声笑出。
陆轻珩不解,但还是弯了嘴角笑着,“呵呵”地应了一声。
淼淼勾着魅惑的笑容,道:“这就是青楼女子。什么是烟花女子?就是她善变,擅长伪装,你以为她不开心,其实她是在作弄你,你以为她欢喜你,其实暗里不住的贬低你。”淼淼说道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他们说‘婊、子’无情,那是因为他们首先就是无情的臭男人。青楼女子并非不爱,只是不愿,因为一旦爱了,那就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面纱之下的脸是否如言语中说的那般薄凉,有一刻,陆轻珩真想就这么过去将她揽在怀中。此刻,倒真的显得有些尴尬了。
陆轻珩起身:“总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说完便拾步走向不远处等候着的船家,淼淼远远看着,不知陆轻珩和他说了什么,只见船家掂着手中的东西眯了一双眼,甚是可爱。
陆轻珩转过身来往回走的时候,便见徐徐微风拂开了淼淼脸上的纱巾。陆轻珩看着淼淼的笑容,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一句写在手扎里的话,“女子浅笑亦可妩媚动人”。
淼淼见陆轻珩盯着自己瞧,忙垂了眉起身:“盯着人家瞧作何?”
“不,我只是……”
“呵呵,说笑的。若真的被陆大公子看中了,那公子家中的殊儿姑娘就该找上花楼寻我的麻烦了。既然公子谴走了船家,那淼淼就请公子带淼淼去公子心中的好去处吧。”
陆轻珩道:是个好地方,只是希望淼淼姑娘不要嫌弃。”
淼淼点头。
两人沿着胭脂水河一路向前,二人随意聊着竟也在不知觉中到了目的地。
只是,这个地方并没有烟柳画船,胭脂水河的尽头竟有一块凄凉之地。岸边的房屋因无人住着而被荒废着,杂草丛生蔓延到一处看不分明的地方。淼淼四下大量着,不觉得感到心中凉凉。
陆轻珩走近看不分明地方,淼淼看着陆轻珩的那只手慢慢拂开蜿蜒了随处都是的杂草,东西被慢慢地暴露开来。下一刻,淼淼不禁心内一阵惊呼。陆轻珩转了头,只见淼淼双手掩着欲要呼出声来的嘴,睁大了美目满是惊异。
陆轻珩站直了身子,道:“这是我不久之前发现的。我沿着手扎上所指的线索一路寻找,竟找到了这处地方,不曾想,在这陌难城之内,胭脂水河的尽头居然会有这么一块荒凉之地。而在这块地方居然就是故事里那位姑娘最终的安息之地。”
淼淼也不知有没有在听着陆轻珩的叙述,那蒙在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泪水打湿贴在了脸上。
淼淼放下手来,一步步走近刻了“李淼淼之墓”四字的墓碑。淼淼说着:“在姑娘们的口中,我得知,曾经有一位与我同名的姑娘深深地爱上了一名剑客,剑客被人暗害,淼淼姑娘毅然选择了殉情,葬身胭脂水河这片本就痴情的水里。”
陆轻珩低低道:“兴许还有一个男子亦深深地爱着淼淼姑娘,他不希望二人就这样在一起了,即使是死也要将他们分开,于是男子就将淼淼姑娘葬在了此处。自此,一人在水一人在岸,一人在胭脂水河的源头一人在尽头。”
“若真的有那么一个男人,他会不得好死的。”
淼淼的情绪有些激动,却在下一刻止住了脸上的泪流。打湿的面纱被摘下,淼淼说道:“你带我来这里作何?今儿个不是要游兴的吗?”
“倒是忘了,今儿个可是淼淼姑娘的生辰。我居然将姑娘带到了此地,轻珩真是该死。”说着大步走到淼淼的身边,道:“既然是生辰,就该去酒楼好好庆祝,我已经在一家酒楼定好了位置,其他几位想来是等久了。”
淼淼的脸上因着刚刚哭过,面色红润,她娇笑着说了声“讨厌”,复又道:“还不快前面带路。”
陆轻珩前面走着,淼淼回头又看了身后的土堆一眼,才撩起了裙摆踩着碎步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不知,在他们离去不久,一个人影慢慢靠近了土堆。他伸了手将被陆轻珩拨开的杂草又给掩了回去,慢慢遮挡住那悲怆的四个字。
那人口中吐出几字:“你说他们说的对吗?”
来人一袭黑色华裳,仅袖口和领口用金色的细线纹了草草几笔的花纹。他在土堆前站了许久,除却之前吐出的问句便再无其他。
他沉默地立着,目光便这么一直锁住这处葬了昔日佳人的地方,身后披散的长发被风扬起,伴着衣裳被吹动得“哗哗”声响,其背影在这荒凉之地越发显得苍凉。
昔日,有一个男人痴痴地等着,以为她最后还是会回来他的怀中。只是——“当日你让我去魅惑他,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那个男人深深地打动吗?”
这是曾经的,那么今日呢?
李淼淼,陆轻言……
淼淼,陆轻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