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儿拍拍荻愫苧的手,荻愫苧应了一声,苏末儿才敢离开。
不管人多聪颖,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这一次是真的怕了。
苏末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瞧了荻愫苧一眼,叹了一口气。
荻愫苧闭上眼睛就是琉月曜狰狞的模样,抱紧双臂也不觉得有温度,将身子蜷成一团,素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虽然知道这样也挡不住什么,却仍旧觉得安心一点。
门轻轻的被推开,荻愫苧听见脚步声不对,紧张的扭过头。
是琉月桀。
荻愫苧赤脚下床狂奔了过去,却在琉月桀的面前生生的站住,这张脸已经毫无血色,他轻轻的弓着腰,没有以往的挺拔。荻愫苧的眼泪哗啦了的掉,不知道是因为是自己委屈,还是因为琉月桀委屈。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即便他是王爷,可还是任人捏圆捏扁,无力反抗。
“过来扶着我。”
琉月桀对着荻愫苧招招手,荻愫苧走过去,琉月桀一把将人的抱在怀里。
“你受委屈了。”
简单的五个字轻易解开了荻愫苧的防备,无声的抽泣变成了痛哭,细碎的声音压抑着情感,缓缓流出。
恐惧,不安,在这个人的怀里顷刻之间变得荡然无存。
只要有他在,心里,就永远不是荒芜一处的沙漠。
哭声断断续续的许久才停,琉月桀的肩头被荻愫苧的眼泪染湿了一片,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已经贴在了肌肤上,荻愫苧的脸蹭的红了一大片。
琉月桀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荻愫苧扶着琉月桀躺在床上。
方才不注意,这时候才看见伤口处已经冒着血色,荻愫苧慌了,琉月桀拉住荻愫苧的手,央她坐下。
“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无事就好,我片刻就走。”
荻愫苧看着琉月桀,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眸子流光溢彩,琉月桀知道她又想哭。
“傻丫头,哭什么,这偌大的皇城,只有你我才是同命之人,更何况,见你无事,我也好过啊!”
琉月桀似乎又成了那日温润如玉的模样,眉角轻轻的上扬,心情因该是及其愉快的,大手握着荻愫苧的小手,十指纠缠,淡淡的温暖从彼此的手心散开。
“桀哥哥……”
“恩?”
“这天下,你想要吗?”
荻愫苧问的认真,琉月桀的表情转为严肃,荻愫苧目光灼灼,没有放过他任意一个细小的动作。
“天下,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了的。”
许久之后琉月桀悠悠吐出了一句,荻愫苧迎着他,神色严肃的看着。
“只要桀哥哥想要,那东宫的大鸟,苧儿就替桀哥哥射下来。”
荻愫苧定睛看着琉月桀,琉月桀淡笑,伸手抚模着荻愫苧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