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尘的目光从玉佩上转移到太子爷的脸上,咄咄逼人:“那人不过去了十年,太子爷就忘了他的遗愿,就忘了,太子爷欠他一条命,既然太子爷忘了,我还留着这玉佩做什么,不如摔碎了来个了断,若尘倒想看看,他日黄泉之下,太子看见他,怎么告诉他,您为了一个女人,将这大好的江山拱手相让。”
安若尘举起玉佩,就准备往下摔,太子爷伸手夺了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在怀中。安若尘冷笑,瞧着他的模样,眸子中划过一丝凄苦。
“太子也知道,对不住他?”
太子爷吸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
“天下之大,还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荻愫苧,可永远不会有第二个巫溪,孰轻孰重,太子爷心中应该比若尘清楚,若尘言尽与此,若是太子爷执意要救,那若尘也无话可说,唯有一死,以慰他在天之灵。”
安若尘口上说的绝情,表情却是一贯的亲和,似乎生死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寻常之事,轻抚身行礼,不再多说一句话,推开门转身出去。那背影,竟然和记忆中他一模一样,冷傲,坚定。
太子爷攥着那玉佩,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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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上,一如往常的安静,外面的风风雨雨几乎与这里的人隔绝,入夜之后,宁王府的侧门进了一辆马车,马场坐的人,自然是五皇子。
两个人的府邸相距不远,宁王又完全不惹人注意。两个人相交也不会有人多说闲话,只当是兄弟之间的正常走动。
进了门,就直接被吴殇迎进了书房,两个人一前一后,吴殇无意开口,五皇子也不便多言,讪讪的笑了一下,进了书房。
书房内,琉月桀正在看书,有些漫不经心,瞧见五皇子进门,也就放下了。
“太子爷和六皇子一块去求了请,皇上震怒,据说,今儿晚上连晚膳都没用,想必荻愫苧和亲,已成定局。”
五皇子的身子畏寒,近些日子不曾下雨,身子倒是好了些,说话的声音大了点,不似平日里那般病泱泱的。吴殇敲门,送过来两杯茶,热的放在五皇子的面前,凉的放在琉月桀的面前。
五皇子道谢,吴殇悄然退了出去。
“皇上生气那是必然,不过太子爷这次居然会跟六弟一般冲动,倒也奇怪。”
太子十岁被立为储君,如今已经二十年,为人一向谨慎,偶有小错,也绝对不会被皇上知晓,等到皇上感觉到威胁的时候,太子爷已然拿了半壁江山,皇上想动都动不了了。
六皇子年纪小,冲动,倒是可以理解,可太子爷也去求情,未免失了分寸。他那不是求情,是逼着皇上将荻愫苧送出去。
『啥也不求,冒个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