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飘雨很郁闷,虽然按照原定计划进了乾王府,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御天凌,不仅如此,还被困在冷霜苑,寸功未建。
这几日,本想找机会制造御天凌和风清影的矛盾,争取赶走风清影。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日她入府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第二日一起从外面回来,反倒更加的亲近。
不行,这样下去,机会更加难找,看来,有必要使些非常手段了。
眼底闪过阴冷的光芒,花飘雨取了文房四宝,写好一个纸条揣在袖中,便出了乾王府。
路过闹市的时候,在一间茶楼歇了一下,花飘雨径自回浣花楼。
御天凌已经为她赎身,此次回浣花楼,也只是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别的都可以丢开,那件东西,是他送的,那日没有带在身上,她已经懊恼不已,几日未回去,若是丢了,她会悔死。
嬷嬷虽然阴阳怪气了几声,却也不敢为难她,取了东西,她便离开了自己呆了两年的浣花楼。
“哟,这不是浣花楼的花飘雨姑娘么,怎么一个人出门,也不带个丫头?”
花飘雨闻声抬头,看到两个有点眼熟的男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脸色迷迷的笑,标准的纨绔子弟造型。
胖子她知道,左丞之子许彦儒,镇日流连在青楼楚馆,浣花楼也是他常去之地。
若不是有那人照应着自己,怕是早被仗势欺人的许彦儒抢入左丞府。
此刻落单……
谨慎地后退了两步,花飘雨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温柔地施礼。
“飘雨给许公子见礼,多谢许公子关心!”
许彦儒凑近一些,一双色眼上下扫描着花飘雨丰盈的身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垂涎之色。他已经盯上花飘雨一年多,可是每次都被打扰了好事,这一次,相信没人能够再来打断他了。
“美人何必和我客气,我对你的心意,可比滔滔江海,这次,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吧?”
花飘雨猛然向旁边躲避,闪开许彦儒的咸猪手,目光四处扫视着,想要找出一个能让自己逃开的路线。
可惜她失望了,许彦儒身边的随从早就已经前后左右地挡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美人,别白费力气了,你也知道我对你的真心,便随了我回去吧,我保证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月,我也会给你摘下来的!”
花飘雨冷下脸,双手抱在胸前,摆出防备的姿态。
“许公子,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乾王爷已经到浣花楼为我赎了身,我现在是乾王爷的人了!”
不提御天凌还好,一提御天凌,许彦儒就想到那一日他护着的风清。
风清,想到那个男人他就咬牙切齿的痛恨,明明那么弱不禁风的模样,偏偏整治得他们几人几日都无法下床,浑身惨不忍睹。
后来派去的杀手也无音讯,他便不敢造次了。
他虽然横行霸道,却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明面上他不敢惹御天凌护持的人,暗地里的人又解决不了风清,他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心里暗恨。
堵在心里的愤怒被花飘雨挑起来,许彦儒一张圆脸愤怒得通红。
“花飘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乾王爷从不进青楼楚馆,怎么会与你相识,又怎么会为你赎身,你不要以为随便扯着虎皮做大旗,我就会放过你。不要做梦了,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跟着爷回去!”
挡箭牌无效,花飘雨的心沉下去,相准一个空档,狠狠地推开一个随从就从空隙跑开。
“救命啊!”
边跑边喊,花飘雨心里暗恨,为什么该来英雄救美的人还没有到。
几个随从追了上来,将花飘雨堵在了一个巷子里,许彦儒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满脸得意的笑。
“美人,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人敢管许爷的闲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奸笑着,许彦儒带着人围上前去。
×××阴谋分割线×××
“太子殿下真是清正爱民,带着兄弟们出来,深入民间视察民情体察民.意,他日必然是个千古留名的英明君王。”
御天越握着折扇,自诩风流倜傥地摇着,嘴上歌功颂德,一双桃花眼却扫视着周围。
御天翔十分受用,嘴上却谦虚着,只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早就已经将他的心思表露出来。
御天凌皱着眉头,十分不耐,却也不能丢下太子等人自己离开。
正不耐烦,耳中突然扑捉到一声惊怒的求救声。
声音有些耳熟!
御天凌蓦然瞪大眼睛,顾不得招呼,便往声音传出的巷子跑过去。
是花飘雨,她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咦,三皇弟这么急急地跑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们过去看看。”太子御天翔眼底闪过一抹得色,招呼着几兄弟也跟过去。
御天凌赶到巷子口,就看到许彦儒带着几个人围住花飘雨,已经把她堵在了巷子深处的死胡同里。
“我生是乾王爷的人,死是乾王爷
的鬼,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花飘雨满眼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上蓦然闪过一抹决绝,脚步极快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头狠狠地撞向旁边的青石墙壁。
“不要!”
御天凌大喊一声,飞身向着巷子深处赶去,却只是徒劳地看到花飘雨的额头在青石上溅开一抹血花。
风打着旋掠过巷子,花飘雨一身白衣如绽放的莲花,散落在地。
许彦儒听到声音,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转身,就看到目眦欲裂的御天凌冲向倒地的花飘雨,脸上的表情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狂怒的担忧。
瑟缩了一下,许彦儒转身带着随从灰溜溜地逃开,一刻都不敢停留。
御天凌脚步停在花飘雨身旁两步远,想靠近,又不敢,生怕自己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女子要经受这么多的痛苦磨难?
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安顺遂,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让她快乐幸福。而他,能够看着她幸福而安心。
如此简单的期望,为何要有这么多的意外来阻隔!
她受的苦还不够多么,居然还要让她一次次遇到这样的欺凌和侮辱,让她一次次的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清白!
身体有些颤抖,脚步有些不稳,御天凌缓缓靠近花飘雨,慢慢地蹲,手迟疑地,颤抖地伸向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她。
“飘雨!”
一声震惊的大喊,御天泽猛然冲过来,跪倒在花飘雨身边,抖着手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飘雨,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不要吓我,飘雨……”
“八皇弟,不要摇晃她!”
御天承坚定的手按住鲁莽的御天泽,神色有几分凝重,眼光扫过花飘雨血迹斑斑的脸颊。
“三皇兄,她的头受过撞击,不宜剧烈晃动,你快将她带到医馆,给大夫瞧瞧吧,她这样,我担心……”
“不会的!”
御天凌猛然开口,打断御天承的话,眼底的光芒愠怒而激狂。
他小心翼翼地从御天承的手上将花飘雨抱入自己的怀抱里,展开身形,就向回春堂奔去。
虽然回春堂有些远,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只相信宁德兴。
老天,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样对待这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她还有一个可以期望的未来,求你,不要这么带她走。
御天泽也跟在御天凌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开。
到了回春堂,御天凌不顾前堂络绎不绝看病抓药的人,一脚踹开后门,冲进宁德兴的屋子里。
“快,快救她!”
宁德兴诧异地看着急迫的御天凌,印象中,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失了分寸的模样,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动作利落地拿开床上的被子,招呼御天凌将花飘雨平放在床上。
宁德兴仔细诊治之后,仔细地处理了花飘雨额头的伤口,开了药让药童去煎,方才松了口气。
“宁先生,她怎么样了?”
“王爷请放心,这位姑娘虽然伤了头部,却只是外伤,并不严重。至于有没有其他后遗症,需要等她清醒过来,再行诊治方可。”
御天凌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坐在床边的椅上。
幸好,幸好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