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我们仨人被暴扁了一顿后,双手就被反剪着缠上胶带,嘴上封了胶带,一人头上套了一个蛇皮袋就被扔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当时心里害怕极了,会不会被灭口呢?不知走了多少路,经过了多少时间,疲惫不堪加精神高度紧张的我,慢慢的就睡着了……
醒来时,头上的蛇皮袋子已经被去掉了,但嘴上和手上的胶带还在,手臂很麻,感觉再不去掉那该死的东西,这两条胳膊就会废了。这屋子里面光线不大好,还有点潮湿,看来很久没人住了,很多的鼻涕虫就在脚下,下欢快的爬着。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样舒服多了,双脚倒是可以自由活动。这时我才看见角落里有个发抖的黑影。大着胆子走过去,竟然是齐得胜,齐老爷子,看见熟人心里得到稍许安慰。心里又开始为小爷的安危开始担心,齐老头已经醒了过来,眼珠子开始来回的转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我。当他看到我脸上时,竟然充满了怜爱,我想那是真情的流露吧!他仿佛在说,看,叫你小爷说对了,这一行确实危险吧!我冲他笑了笑,表示我没问题,还行!他也笑了一下。这时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了,早知道是这情况,昨晚就应该多吃点饭了,要是就这样被他们稀里糊涂的害了,可真对不起咱这条命。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就忍不住伤感起来,可怜我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大好青春就这样完了,做鬼也不会放过这帮兔崽子。可惜啊,咱还没结婚,还没和女人睡过觉,这岂不太悲剧了,不行,我一定要活着,必须要出去……心里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充满了力量,手臂也就不那么麻木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一下子就看见了门外明媚的阳光,也看见两个黑色的剪影架着一个黑色的物体走了进来,然后”扑通“一下丢弃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那是小爷的身体,正在剧烈的颤抖,就知道还活着,有了这消息,总算能放心他了,可是又担心他伤的不轻。那两个黑影刚丢下小爷,就抬起了地上的齐老爷子,我喉咙里”唔“的一声惊叫,却是没发出声音来,急得出了一身汗。那俩人就架着齐得胜出去了,门口似乎有人关门,他们一出去,屋里就重新陷入了昏暗。
我移动到小爷身边,看见他嘴唇乌青的躺在那里,遍体鳞伤,心里一阵难忍的绞痛,他这么大年龄了,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还有意识的看看我,我才注意到他的嘴上已经没有了胶带,尽管双手也是被反剪着绑到背后,但他的要难受许多,因为我看见他紧咬着牙关。
“军军…咳、咳“小爷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沙哑着说道:”你明白了吗“?
“唔“我发出唔得一声,装作明白了,其实心里想着,看来这行饭真的是不好吃啊。
“你不是道上人,或许……他们会放过你,你要真能…….真能活着……出去,就去贵州找雯婕,把她带回洛阳,替我好好照顾她“,小爷像是在安排后事,我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滴下来,哽咽着点点头,心里说道:”小爷,你放心,我要是能活着回家,一定会去贵阳接回小姑,并且照顾她,给她找个爱她、疼她的好女婿的“。
小爷的精神没支撑多久就晕了过去,我爬在他脸上用耳朵听了听他的鼻孔,确认呼吸正常,才放了心。想到从来没见过小姑,真要去找她,说不定还会闹笑话来,因为她的年龄还没我大,她会长什么样子呢?说实话,一想到女人身上,这千万分的痛苦也会减轻三分之二,我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齐慧清。要是这次我能在这里救下齐老爷子,她会不会感激我呢?她要是感激了我,说不定会嫁给我呢!要是能娶到齐惠清,那我老婆可就是方圆百里、全村最漂亮的,真是祖上积德啊!可惜的是祖上也没集什么德,只能空想罢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想救别人,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