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身处的空间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这一级一级的台阶何时能走完,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我只能机械的迈着蹒跚的步伐,一级一级的往下走,耳膜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滴水声,气氛压抑的要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手里的zippo渐渐地暗了下来,火焰终于只有米粒一般大小了,那样的光线已经起不到丝毫的照明功能,只能带来微弱的心理安慰罢了。贴着身躯的那层衣服,已经被我暖干,额头像要发烧一样,滚烫滚烫的,一切对我来说越来越不妙。此刻倒有点羡慕小七了,当时要是我一下子被卷进那个洞里,就不会再受这样的折磨了。想起看《死神来了》最大的收获就是,既然被死神盯上了,不论你怎样去躲避,终究是逃不掉的,他老人家总有一款死法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越想越失落,心里一横就把那个打火机甩了出去,管他娘的,索性一头栽下去摔死算了。那个zippo打火机在台阶上“叮叮叮……”的翻滚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那看起来十分微弱的火焰竟然没有熄灭,于是就好奇的看着它会停在那里。它好像演戏法一样翻滚出了十几米,原来我再走十几米就下到底了,只是不等我有所反应,一个一丈来高的火球蹿了起来,眼睛就瞬间就盲了。
等眼睛逐渐反应过来,便看见十几米远的台阶下面竟然是一片火海,脸庞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被炙烤的疼了起来,看来我无意中引爆了什么气体。接着一团浓密的油烟迅速的布满了我所能看见一切空间,那味道竟然是油炸猪皮的味道,火海里几只香炉状的大鼎在熊熊的燃烧,看来燃烧的介质就来自于那里。那些铜质的大香炉足有一米六七高,看上去有七八吨重,看来这些火焰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把它给融化掉。这下子脚下的路是走不了了,就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看到头顶时,我就震惊了,一双脸盆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吓得差一点没滚下去,就不敢再看了,准确点说那是一尊断裂的雕像头部,被卡在甬道上方的崖壁上了,我说不出来那玩意究竟有多大,估模着那张血盆大口能躺下一个成年人吧!我估计自己已经到了他们要找的目的地了,这说明什么?只要任何一帮人是冲这地方来的,我就有月兑困的希望,心底就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渴望。这时眼睛里刚好瞥见下面不远处有个小洞样的出口,就走了过去,竟然是一排石砌的围墙的阴影,它也刚好隔离了火源,这里很像古罗马的角斗场。走得越近,身上的衣服就干得越快,被炙烤的也就越难受,感觉头顶的毛发似乎在一根根的卷了起来,靠,省的烫发了。
石墙后积满了灰尘,也有许多精致的雕刻,但最终还是以莲花、鲤鱼、牡丹这些居多,以我的水平自然判断不出这些是什么年代的杰作,所以也就不会去细细研究了。绕着石墙后走了几十米,渐渐地就不那么炙热了,周围也暗了许多,回头看看,那些火焰依旧“哔哔剥剥”烧的很旺,不管咋说,这堆火确实带走了我许多孤独与恐惧。忍不住向头顶又看了一眼,借助火光的照耀,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距离地面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居然出现了好几张脸,那些脸每一张都有刚才见到的那样大,我竟然穿梭在一个大型雕像群里。只是这些雕像不像龙门石窟里的卢舍那大佛那样慈祥唯美,一个个都像山神爷那样的凶神恶煞,难道是护法金刚或者镇墓兽?我一个人是没胆量继续看下去的,心里默默地祈祷那堆火不要熄灭,哪怕把这空间里氧气全部烧尽也好,要是火焰灭了,我会被这几位老兄吓死的。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滴”的一声,就这就是一阵“丝丝拉拉”的说话声,吓得我一声冷汗,幸亏我没发出任何声音。接着就传来一阵鸟语花香的乌拉声,是从一个对讲机里发出来的,我抽出刀子靠在石墙上一动也不敢动,静等着那人走过来。但是那声音“乌拉“了好大一会,这边就是没一点回音,我就就起了疑心,就猫起腰儿往生源处模索。
竟然是一具尸体,大着胆子模了一下,还有点体温,看来死了没多久,就从他肩上取下那个对讲电台,然后关闭了信号,我也不知道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只知道自己需要武装起来。又模了一会,在他身下找到一个双肩包,从里面翻出一盒牛肉罐头,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可惜的是他的包里除了食物还是食物,看来这人是个吃货,居然让我找不到一支照明用的手电。又在他身上模了好久,除了右手旁一支工兵铲,就什么也找不到了,弄得我满手都是鲜血,看来这人不是自杀的。由于光线不怎么地,也就看不出这人是什么来头,不过从刚才电台传来的信号声音判断,极有可能是那帮南方人,因为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背着他的包,然后捡起他的工兵铲往回走了十几米,就靠在石墙脚下休息起来。由于刚才喝了不少水,就先用那瓶农夫山泉冲去双手的血迹,然后打开牛肉罐头补充一力,那味道还是不错的。休息了一会,身上的衣服已有八分干了,头部也好多了,就站了起来。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进了耳朵,好像有两人在那尸体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这时我是无处可躲的,就索性站在石墙的阴影里,紧握着那把工兵铲,只要势头不对,就会拼命的。好在那俩人嘀咕了一会就走了,此时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因为只要有人在我就不怕,哪怕他手里有枪,死在人类手里,总比被吓死要好的多。
等周围完全安静了下来,我就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走到刚才放尸体的地方,那具尸体竟然不见了,难道他们是来处理尸体的?这时候顾不上多想了,顺着石墙加快走了一会,就看见两道光束在我前方颤颤巍巍的前进,看来是哪俩人无疑了。慢慢的周围就完全黑暗了起来,除了前方那两道前行的光束,我再没有任何的指引,这条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渐渐地就泛起困来。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火焰冲了起来,把这个尘封的地下世界照耀的雪花一样白,前方那两个人没有征兆的回头来看,而我在他们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躲无可躲。